我似乎明白了為什麼老太太剛才說,人情就讓别人替她換吧,我趕緊回頭,卻發現剛才坐在地上的白老太太竟然不見了。
我朝着赫連霜笑了笑,說:“我沒事,你放心吧。你的紋身很好看,是在哪裡紋的?”我假裝無意的問道。
赫連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這是我小時候家人給我紋的。”
我哦了一聲,問剛才出來的店員,對面算命的白發老太太一般什麼時候來,店員很詫異的看着我,說根本沒見過什麼算命的白老太太,我愣了一下,我可以确定剛剛那老太太絕對是人,身上沒有一絲陰氣。
赫連霜眨巴眨巴眼睛說:“剛才坐在那裡的老太太?我也看見了,不過剛剛就走了。”
店員翻了翻眼睛,解釋說可能自己太忙了沒注意,我覺得事情很蹊跷,我看了一眼沈承,說:“哦對了,剛才忘了介紹,這是我老公沈承。”遇見美女,先宣誓主權,免得又出現情敵,畢竟沈承那張帥的不可一世的臉很容易這樣。
赫連霜微笑着看了沈承一眼,笑容突然僵在了當場,臉色忽然慘白起來,低聲說了句:“怎麼會這麼像……”
我問她:“你怎麼了?”
赫連霜立馬咳嗽了兩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沒、沒什麼,你好,她馬上轉頭問我,妹妹來南京做什麼,是來玩的嗎?如果可以的話邀請你去我家玩。”
我怕随意答應她耽誤了沈承的計劃,但赫連霜似乎有點問題,沈承卻搶先說:“好啊,可以留個電話。”我将赫連霜的電話存上,便跟沈承出了機場。
沈承讓我将剛才發生什麼告訴他,我将每一個細節說給他,聽到那個白老太太的時候,沈承也皺起了眉頭,說:“那個老太太我也沒看到,我的眼睛比夫人的視野更寬闊一些,也能看到夫人看不到的東西。”
我愣了,竟然連沈承都沒注意到,沈承沉默了一會,說:“隻有一個可能,她的能力在我之上。”
我很難想象這個世間能力在沈承之上的人會是什麼樣,沈承決定按照白老太太的指示先去五家子村,但是我在地圖上找了一圈完全沒看到,用手機搜了地圖也沒有,我覺得自己被騙了,可編出一個完全沒有的地名又有什麼意義呢?
沈承沉默了一會,說:“夫人,給赫連霜打電話,她的父母會給她紋那樣一會紋身,隻怕不是什麼普通人。”
我哦了一聲,總覺得沈承目的不純,赫連霜很開心的邀請我們住在她家,說等一下會有人開車來接我們,到了才知道,赫連霜的家境很好,在新城的别墅區,沈承坐車的時候眼神一直黯然,似乎在想什麼。
我跟赫連霜說:“我們在找一個叫五家子的村子,能不能麻煩你幫忙?”
赫連霜很開心的應下了,說:“我是警察,找個地方應該不難。”說完她打電話去了局裡,問了半天并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她有些疑惑的說,“吳天妹妹,你是不是搞錯了,這村子不是我們市的吧,周圍似乎也沒有。”
沈承搖搖頭說,“不會,應該就在這附近。”見沈承一說話,赫連霜臉色有些變化,她似乎有些害怕沈承。
赫連霜趕緊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那我去問問外公吧,他在這裡住很久了,周圍的地方都該熟悉。”
正說着,從樓上走下來一個威嚴的老人,他拄着一根克着骷髅的拐棍,瞄了一眼我們,表情并未有太多的變化,赫連霜連忙說:“外公,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的那兩個朋友。”
我們跟老爺子恭敬的打了個招呼,老爺子并沒有多留意沈承,而是在我身上打量許久,說:“這位姑娘想必有一段冥婚的姻緣,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奇人。”
我頓時愣了,一聽老爺子說我是冥婚,赫連霜趕緊上下看了看沈承,連忙躲在他外公的後面,我沒接這話茬,趕緊問:“前輩在上,我想打聽一處叫五家子的村子,您可知道?”
老爺子想了想,點點頭說:“倒是知道,隻是那村子已經荒廢多年,你們去哪裡做什麼?”我不好跟他解釋,隻是說要去找些東西,老爺子恩了一聲,低聲在赫連霜耳旁說了什麼,赫連霜連聲稱是。
告别了老爺子,赫連霜叫司機開車送我們去五家子村,她也跟我們同去,車開了将近四五個小時,開到了盤山道之上,我困得已經睡了幾覺了,沈承一直沒說話,看着外面的風景,天已經快黑了。
突然,車來了個急刹,我的頭直接撞在了椅子上,我哎呦了一聲,趕緊問:“是到了嗎?”
那司機一臉慘白的指着前面說:“這、這……”我赫連霜的表情也緊張,張大了嘴巴,我朝着前面一看,在狹窄的山路上,橫在路中間一棵樹,那樹很是粗大,我們的車自然是開不過去,在樹的前面,背對着我們站着幾個人,她們披頭散發的,站的整整齊齊,都穿着一身白衣,因為背對着我們看不見表情,可是這山上光秃秃的根本沒長樹,這麼粗大的樹幹哪來的?
我數了數,正好是四個人,她們周身黑氣缭繞,一看便是怨鬼,我手裡拿着符咒正要下去,沈承一把拉住我,“車裡有四個人,她們正好站了四個,準備讓我們做替死鬼,不小心摸到就會沒命了。”
司機跟赫連霜一聽,差點沒哭了,他們哪見過這場面,沈承将身上那張天罡避鬼符拿了出來,夾在食指中間手一揮,那整張符便燒成了灰燼,沈承大搖大擺的下車,單手将那個樹幹粗大的樹幹抓起來,扔到了山下,那四個女人見了紛紛躲的老遠,誰也不敢不上前。
沈承上了車,赫連霜一臉慘白的縮在角落,問我:“吳天妹妹,他、他是人嗎?”
我瞥了一眼沈承,聳了聳肩,說:“不是。”
剛說完,我看見赫連霜整個人從頭上開始冒白煙,不一會臉色發青,身體開始僵硬。
沈承大喊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