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雖然嘴上不停的關切我,卻一直眼巴巴的盯着那口棺材,我感覺不太對,便問:“喂,你看什麼呢?”
弘一咽了一口吐沫,眼睛依然不願意從棺材上移開,他見西瓜姐躺在地上,眼睛一轉,忽然問我:“那個師娘啊,你認識這個女人是吧?”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他要是不提醒我,我差點把西瓜姐忘了,她傷勢頗重,隻怕得趕緊出去醫治,我跟弘一說:“咱倆趕緊出去吧,我怕西瓜姐撐不了多久了。”
弘一目光不敢與我對視,呆在原地不動地方,沉默了老半天磕磕巴巴的說:.“那個……師娘啊,我有辦法能暫時處理好這位西瓜姐的傷,不過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我冷哼一聲,說:“那不行,我不在圖謀不軌怎麼辦?”怎麼說她也是我師娘,雖然是自稱的。
弘一一臉的委屈,“師娘啊,我哪敢啊,這是我們獨門秘術,不适合你觀看,快出去吧。”
我哦了一聲,隻好出去了,我在外面聽見屋裡有水聲,透過窗戶房間裡原本隻有兩個人的身影,可突然變成了三個人,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外面喊:“弘一,你搞什麼鬼呢?”
沒人回答我,我想沖進去,但是門不知道被什麼頂住怎麼推都推不開,我全身抖了一下,屋裡的燈忽然滅了。
我現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半晌門卻突然開了,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吳天?”
我一愣,探頭一看西瓜姐捧着個骨灰盒踉踉跄跄的從屋裡走出來,一看見我上來救一頓狂親,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我的吳天啊,你還活着呢,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老娘竟然讓王靜那個賤人騙了。”我發現她的似乎确實好些了,臉上悄悄有了些許皿色。
她往下自言自語說了一堆話,我往屋裡看了看問她,“那個,弘一道長呢?”
西瓜姐愣頭愣腦的看着我,又往屋裡看了看,說:“誰是弘一道長啊?我不知道啊?”
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進屋喊了兩聲,根本沒人回答我,屋子裡除了西瓜姐任何人都沒有。
西瓜姐很奇怪的看看我,說:“你出現幻覺了吧,除了咱倆哪還有其他人了?”
我完全懵了,那剛才的弘一是誰?西瓜姐跟我說她迷迷糊糊的一直看見隻有我跟王靜在打鬥,後來她感覺好些了自己便起來了,就看見我站在門口,事情太蹊跷了,但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我們必須快點出去。
我問西瓜姐:“你知道出去的方法嗎?”西瓜姐皺着眉看了看周圍的情況,自言自語的說:“怎麼跟他說的不一樣?”西瓜姐帶着我繞着那土房子逆時針開始走,我倆越走離那個房子越遠。
天漸漸亮了,西瓜姐喜笑顔開的說:“小吳天,咱倆出來了。”我終于松了一口氣,前面不遠處站着幾個熟悉的身影,沈承見我回來了,立馬拉着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問:“夫人,你這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我歎了口氣說:“我能活着回來已經不錯了。”
這時候有個人哭天搶地的飛奔回來,往我懷裡抹眼淚,“師娘啊,你怎麼才出來啊,你要是有個三場兩短我師父非得剝我皮啊。”弘一道長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完全沒了仙風道骨的樣子。
我皺着眉頭問他,“你從那房子裡走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弘一眨巴眨巴眼睛,問我:“什麼時候的事?我在哪個房子?我的師娘啊,你可别吓唬我,你跟着這位姐跑了以後我就沒追上,我立馬跟我師父報告來了,我師父可以作證。”
我狐疑的看着弘一,難道我剛才真的是幻覺?沈承的表情很奇怪,他瞪了一眼弘一,又朝着我笑了笑,說:“剛才都發生了什麼,你細細的說給我聽。”
我們一邊往回走,一邊講我跟西瓜姐的遭遇,弘一吓壞了,一臉青紫嘴哆嗦着問我:“師娘,那、那人絕對不是我。”
我問沈承知不知道怎麼回事,沈承沉默了半天,壓根沒提這件事,他看了一眼西瓜姐手裡的骨灰盒,說:“夫人,你把他帶回來了?”我嗯了一聲。
這時候肥八哥從天上飛下來,落在沈承肩膀上,看了看西瓜姐手中的骨灰盒說:“這小鬼其實可以拯救一下,召回天魂的話應該能有些人性,沒準還能認你這個爹和……”那肥八哥朝着我看過來,沈承一把堵住肥八哥的嘴,肥八哥撲了半天翅膀,逗的我笑的前仰後合的。
拿回了骨灰盒,我們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沈承的意思是早些回老李醫館,畢竟李大夫最後交代我看好這裡,西瓜姐因為錯信了王靜一再跟我道歉,沈承表示不會追究西瓜姐,畢竟她自己也受傷了。
我跟沈承返程時候又多了一個電燈泡,就是那隻肥八哥,他說什麼都得跟着我們,火車站不讓帶寵物,沈承倒是好辦,不露實體誰也看不見,肥八哥就不一樣了,火車站的檢查人員告知它不能跟我一起的時候,我開心的不行了,直接表示要放生。
誰知那肥八哥飛到了二樓的樓梯扶手上,嘴裡不停的說:“你這個傻波,你這個傻波。”那檢查人員沒好氣的看着我,還以為這話是我教的。
最後還是沈承把他喊下來的,我白了他一眼,說:“你還是接着去看着白雲觀吧。”
肥八哥又開始盤旋在天空一邊飛一邊說:“吳天,卸磨殺鳥,吳天,卸磨殺鳥……”搞得整個火車站的人都知道我叫吳天了,最後我們做妥協,肥八哥跟着火車一起飛。
所以到了老李醫館以後,肥八哥累癱在床上不停的喘着粗氣,還伸出胖腿讓沈承給他按摩,沈承沒理它,看着骨灰盒淡淡的說:“看看來需要拜訪一下那位毛先生了。”
肥八哥大喊一聲:“什麼?”它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完全忘了自己累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