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瘟!”
從馮征茫然的表情上能看出,他從來沒有聽過。
而自上次慕容久久險些被邪術暗害,後發現她身上也中有兩種咒印後,百裡煜華就對西嶽的邪術,頗有研究,而養瘟,便就是邪術中的一種。
如果要真是那樣的話,那青城的這場瘟疫便算不得天災,而是人為。
一念至此,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瘟疫最開始是從什麼地方爆發的?”百裡煜華問。
馮征想了一下,到:“确切的說,是從城外的一處叫西山鄉的地方,但當天就迅速傳到了青城,不過據說,那個西山鄉如今已經沒有活人了。”
不過百裡煜華最終還是決定與馮征親自去了一趟。
“慕容大人,慕容大人……”
他們剛離開不久,一名随行的禦醫就趕了過來,你欣喜的拿着一張方子道:“慕容大人,您昨日寫的這張方子,經過試驗,有很大的效果,依下官看,可能治愈瘟疫。”
“哦。”
今日倒是有條好消息。
“那就立刻派發下去,最好将藥用大鍋煮好,讓災民排隊前來領取,重災區那些不能來的,你就帶着一隊人親自送過去,盡快控制住瘟疫的蔓延。”
“這……”
那禦醫一聽要到重災區去,有些猶豫。
慕容久久一笑,上前鼓勵似得的拍了拍那禦醫的肩膀,同時一股生之力量進入了他的身體,道:“沒關系,我會與你們一同去,既然我們已經掌握了治愈的法子,為何還要怕呢。”
這年輕的禦醫知道慕容久久的身份,若不出意外,她就是将來的連親王正妃,如此貴不可言的身份都願意身先士卒,那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當即重重的一點頭,就領命去了。
他們分開不久。
就在不遠一處屋檐下,剛裝模作樣視察完災情回來的南宮碩,早已将他們這邊的動作,都看入了眼裡,然後他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剛通過災民轉交到他手中的一封密信。
尚算英俊的面上,一抹暢快的怨毒之色一閃而沒。
下午。
青城已經遍地支起了熬藥的鍋竈。
慕容久久也才剛從重災區回來,就收到百裡煜華與馮征已經回來的消息,匆匆趕了過去,就見他們平時議事的廳中,一名幾乎奄奄一息的災民,被擡了下去。
“怎麼回事?”
百裡煜華看了慕容久久一眼,将他們今日到西山鄉遇到的事,說了出來。
有些凝重的道:“現在可以肯定,的确有人在用邪術養瘟。”
談及這個,速來無神論的馮征,也是滿面的驚詫,原本他們抵達的西山鄉,早已是一片無人煙的地方了,可居然還是被他們遇到了一夥人。
而且還是一夥盜墓賊。
他原本是要出手盤查的,卻被百裡世子攔住,暗中觀察。
可這不觀察不要緊,一觀察竟是吓一跳,就見那夥盜墓賊掘開了一座墳穴,墳穴裡也的确有棺木,棺木裡的确也有金銀,但金銀之下,卻鑽出了一條條詭異的蛆蟲。
那些蛆蟲見肉就鑽,竟一條條生生鑽進了那夥盜墓賊的身體裡。
那夥盜墓賊也沒有死,他們驚恐的帶着拿到的金銀,四竄而逃,不久後,他們的身上就出現了瘟疫的迹象,并且開始無意識的傳播。
聽到這裡,慕容久久的臉色也一下變了,這絕對是人為的瘟疫,隻是究竟是什麼人,竟做下如此耗損陰德之事。
“我已經加封印信,把消息送往京城了,”百裡煜華淡淡道。
慕容久久點了點頭,“好在現在源頭搞清楚了,我們隻需要把城中的疫病控制住,至于西山鄉……”話說到一半,門外忽然傳來幾聲跌跌撞撞的聲音,就見幾個派往重災區的年輕禦醫,焦急的趕了回來,道:“不好了,慕容大人,我們分批次發下去的藥,有問題,好多災民吃下去後不但沒有緩解病情,而
且還有的加重了,當場斃命。”
“什麼!怎麼可能!”
慕容久久騰的一下從凳子上坐了起來。
可這還不算晚,就聽那年輕的禦醫繼續道:“現在有不少災民正在往這邊聚集,他們都說,都說……都說慕容大人是庸醫,不是救他們的,是害他們,他們要跟您讨要說法。”
“這幫愚民。”
馮征也氣的變了臉色,自從慕容久久等人到了後,青城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至于這次藥物的問題,會不會是有賤人挑事?
“三皇子呢?”
百裡煜華俊美的面上,沉若秋水的問了一句。
旁上負責盯着南宮碩的阿星一怔,道:“三皇子殿下今日一上午都在視察災情,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先出去看看吧。”
“……”
“……慕容久久,你們這群庸醫,出來,滾出來,你們枉費了我們青城人對你們的信任,你們治不好我們的病,就要徹底的毒殺我們……你們簡直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的庸醫,滾出來……”
“……青城的瘟疫已經十分厲害,聽說陛下是派他們過來封城的,那些庸醫定時醫治不了我們,所以要殺了我們,來遏制瘟疫的蔓延……”
“什麼!這簡直喪盡天良,我們就是死,也要拉着那些庸醫當墊背的。”
老遠,隔着府衙的門闆,就聽到了外面災民的叫嚣。
馮征有些為難的看了百裡煜華一眼,卻聽慕容久久執意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開門吧,我也會一會,究竟是什麼樣的災民,躲災還躲不過來,還有興趣鬧事。”
這話,她就是判定了背後必然有人故意作亂?
南宮碩?還是挑起這個瘟疫的養瘟人?
“咯吱。”
随着府衙的們被緩緩打開,就見府衙前,已經人山人海的聚集的數千人,他們人聲鼎沸的散播着謠言,重傷着他們,而這幾乎讓連日來,忙的吃不下睡不着,治理瘟疫的衆年輕禦醫們,滿面的義憤填膺。
他們在慕容大人的帶領下,第一次對自己的病人,掏心挖肺的好,可這些病人就是這樣回報他們的嗎?
對于醫者而言,簡直可氣。與此同時,也随着,府衙門闆的打開,外面聚集的災民也都看清的門中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