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小寒的“帶領”下,四人進入三棟的大門,爬了兩層樓,來到了3-1的寝室門。
“呀,都有人到了嗎?!”看到3-1寝室大門四開,裡面站了好多人,溫小寒一聲輕呀,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退到門口仰頭又看了眼門牌号,确認沒錯之後,松了口氣,轉頭對王勃幾人說:“王勃,你們的寝室就在這裡……”
“領點床上用品,你咋領了半天哦?快把東西拿進來,你媽等着給你鋪床。”溫小寒還沒說完,就見到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神色不愉的看着王勃。
“又不是直接取,需要排隊的,哪有那麼快哦?”王勃回了他老漢兒一句,而後有些尬尴的指了指身邊的溫小寒,介紹道,“那個,爸,這個是我們班上的同學,溫小寒……溫小寒,這個是我老漢兒。”
“王,王叔叔好……”溫小寒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此時,她即便再遲鈍,也明白了王勃是故意的――他和他父母早就找到寝室了,卻故意說不知道地方。
“為什麼要騙我啊?”一個巨大的問号在溫小寒淩亂的思緒中升起,“是僅僅想和我開個玩笑,還是……”溫小寒不敢再想下去,然後便發覺自己的心跳猛烈的跳動起來。
“那個,王勃,既然已經到你寝室了,那……那我就走了。報到點那裡還……還有很多新生等着幫忙……拜……拜拜!”溫小寒将擱在腰間的盆子放在門口,紅着臉,結結巴巴的說,說完後晃了晃兇前的小手,匆匆下樓而去。
寝具領上來後,王勃的母親和幹姐開始幫他整理床鋪。程文瑾和程文萱兩姐妹也沒閑着,抹桌子的抹桌子,掃地的掃地,而且不隻是“隻掃自家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連其他三個沒有來的同學的書桌,書架和櫃子也幫忙清理。兩人的動作,頓時讓前面來的黃亮和魏壽松的父母都有些不好意思。黃亮和魏壽松的母親眼睛轉了轉,發現衛生間、陽台和洗漱台還沒人打掃,便一起拿起清潔工具,為孩子們當清潔工去了。
至于寝室内的幾個男人,則繼續站在陽台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聊天,“君子動口不動手”,基本上反映着各人在各自家庭中的狀态。
寝室狹小,而且站了太多的人,為了不擋忙碌的大人們的道,王勃,黃亮和魏壽松三人便出了寝室,一字排開,背靠牆壁的站在寝室門附近的走廊上。
“勃哥,還是你牛!”
“就是!我剛才看到溫小寒的臉都紅了。女生在男生面前臉紅,嘿嘿,這可是心動的前兆哦,勃哥!”
“……”
脫離了大人的視線,剛才将溫小寒臉上那種又羞又急的羞澀表情全部看在眼裡的黃亮和魏壽松立刻朝王勃擠眉弄眼,雙雙豎起佩服的大拇指。
“龌蹉!我和溫小寒同學純潔的同學交往,被你們當成什麼了?龌蹉!你們真是太龌蹉了!”王勃一本正經的道。
“切!”兩人連聲“切”,一臉的鄙視和不信。
女人是拉近彼此關系的最好媒介。有了逗溫小寒這麼一出,王勃便發現黃、魏二人迅速度過了跟他初次見面的拘謹和忐忑,變得自然和随意了很多。他現在也是無聊,便一邊跟兩個“初次見面”的室友閑扯,探尋兩人的感情世界――有沒有女朋友啊,和女朋友進展到什麼程度啦……這些讓兩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頭卻又蠢蠢欲動的話題,同時好奇的打量着從樓梯走上來的新生和新生的父母,想看看有沒有記憶中熟悉的面孔。最後倒是被他看到了不少前世英語系的同學。
對此,王勃也隻瞟兩眼,并不打招呼。
在外面站了約莫十來分鐘,一旁的黃亮突然不說話了,卻是把目光看向側前方的樓梯口。王勃順黃亮的目光看去,也立刻張了張嘴。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未來英語系的系花宮靜。
此時的宮靜,如同剛才的溫小寒,手裡端着個盆子,盆子裡放着疊好的床單被套。
而在她的旁邊,則一左一右的簇擁着兩個男生。其中一個較矮,帶着眼鏡,懷裡抱着兩床棉被;另外一個則高高大大,起碼有一米七五,一手提着棕墊,一手提着席子。高大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無視了王勃,并“招惹”了他幹姐的大二志願者劉爽。
“我/靠,即便有我這個穿越者扇了扇翅膀,也沒能改變宮靜被劉爽接待的‘前世命運’啊!”看着眼前的場景,王勃睜大眼睛的感歎了一聲。
據王勃所知,他們那屆所有男生公認的――除了他――最漂亮的女生宮靜一生命運的注定,都源自于2001年9月11日新生報名的這一天。就在這一天,她會遇到比她高一屆的大二師兄劉爽。對方殷勤的幫忙,燦爛得猶如陽光的笑容給才進大學的宮靜留下了十分美好的第一印象。
有了這美好的第一印象打底,後面的要電話,一起去英語角練口語之類的接觸便水到渠成。最後沒要到兩個月,在無數大一男生的扼腕長歎中,他們系上這躲最嬌豔的花便落入了劉爽之手,成了劉爽的女朋友。
宮靜和劉爽交往了三年。三年後,劉爽大學畢業,進入了雙慶一家知名的進出口公司。就在王勃和系上的所有男生都以為兩人會因為一方的畢業而勞燕分飛的時候,兩人卻一如既往的仍在一起,然後直到宮靜畢業。
宮靜畢業後,因為身材好,人長得漂亮,英語也說得流利,綜合條件十分優秀的他被魔都的一家外資企業高薪雇用,很快去了魔都,然後正式和她的男友劉爽天各一方。時間和空間是愛情最大的殺手,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認為兩人應該到此為此,沒戲了。
然而,讓所有人吃驚而又佩服的是,半年之後,為了和自己的男朋友劉爽團聚,宮靜毅然決然的辭掉了自己月薪6000+的高薪,回到了雙慶劉爽所在的公司,當了一個普通的,底薪隻有1500元的外貿業務員。
宮靜工作三年後,2008年,她和劉爽結婚,兩人結束長達八年的戀愛長跑,走入婚姻的殿堂,有情人終成眷屬。
2012年,已經高升為公司部長的劉爽在外面所養的小三被宮靜意外發現,宮靜傷心欲絕,提出離婚。比起交往了11年毫無新鮮感的女友,20歲出頭的小三顯然讓劉爽更有感覺。劉爽點頭同意,想把車子和房子都留給宮靜。宮靜卻什麼都沒要,如同她當初從魔都拖着口紅色的拉杆箱就飛回雙慶,離婚之後,宮靜再次拖着一口紅色的拉杆箱飄然而去,從此音信杳無,再也無人知道她的下落。
劉爽的寝室内住着一位王勃年級上的同學,此人經常愛來王勃的寝室串門,順便帶來無數他們寝室的異聞八卦。最大的一個異聞八卦便是有一天晚上,劉爽偷偷的把宮靜領回男生宿舍住了一夜。那天晚上,寝室内的另外五個男生,沒一個睡得着。寝室内的廁所門開了關,關了開,伴随着一次又一次“嘩嘩嘩”的沖水聲。
另外一個八卦便是劉爽經常在室友們面前十分不爽的抱怨宮靜不是處/女。
“劉爽,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我……在高中交過一次男朋友,已經……不是……處/女了。你……介意嗎?”C外旁邊的一家20元一晚上的小旅館,宮靜無比忐忑,無比艱難的對劉爽說。
那個時候的劉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怎麼會介意?
“可是老子怎麼會不介意啊?老子他媽最不甘心,最在意的就是那層膜!”此後,劉爽經常對寝室裡的幾個哥們兒,好友抱怨,發牢騷。
對于系上男生公認的第一美女宮靜,王勃也曾心動過一段時間,并且在開學不久的迎新舞會上麻着膽子紅着臉的去邀請對方跳舞,但卻被宮靜禮貌的拒絕。那是王勃第一次請女孩子跳舞。被拒絕的他隻感到羞恥、屈辱,對這女生也“由愛生恨”。
直到他從劉爽室友那裡聽到宮靜在她和劉爽的第一夜時主動向劉爽坦誠自己不是處/女的事,他對這個已經被他用思想打入“冷宮”的系花才多少有了些好感,好感于對方的坦誠,不虛僞。但同時也有了種“卿本佳人,奈何無膜”的遺憾。
他對宮靜看法徹底的改觀在于從同學那裡得知對方放棄自己優越的工作返回雙慶和劉爽在一起,然後結婚,再然後因為劉爽出軌而毅然離婚這兩件事。那個時候,王勃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小看了這個在他心目中感覺并不怎樣的系花。對方雖然沒将處/女之身獻給劉爽,但給予劉爽的,為劉爽付出的,卻比絕大多數處/女都要多得多得多!
可惜,遇人不淑,最後卻落得一個無不凄涼,帶着痛苦和絕望敗走他鄉的下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