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亮和魏壽松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勃和溫小寒的瞎掰,待對方熱心的跑去給他查宿舍分配信息後,兩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齊齊朝他隐晦的豎了豎大拇指,異口同聲的低語:
“勃哥,高!”
在王勃熱情的喊出兩人上輩子的雅号之後,兩人也順水推舟的叫起王勃“勃哥”來。上一世,王勃寝室内的幾個兄弟不像他在很多都市文裡面看到的幾乎千篇一律的大學寝室内的人一見面,就非要排個老大,老二,老三出來。他們寝室,彼此都喊對方哥,除了最帥的黃亮,被衆人一緻喊做“亮帥”。
面對兩個室友擠眉弄眼充滿善意的調笑,王勃笑而不語,隻是飛快的将食指朝嘴唇上一豎,做了個禁聲的标志,讓兩人别聲張。
不過,他倒不是對溫小寒有意思,想去撩撥别人,隻是單純的排隊實在有些無聊。看到溫小寒後,就下意識的向班上的這個盡管是雙慶人,也會說雙慶話,但是和同學老師之間的交流,99.9%都隻說普通話的女生打了個招呼。沒想到對方被他一打招呼,卻跟着走上來了。走上來就要聊天,王勃也就隻好瞎掰了。反正同學間,多說兩句,雙方交流下感情,也沒什麼不好。
至于黃亮和魏壽松兩人的誤會,誤會就誤會吧,正好給兩人“身先士卒”,現身說法的上課。
上輩子的王勃,最遺憾的還不是高中時代沒有跟梁娅和鐘嘉慧表白,而是大學的時候太老實,太純情,太放不開,以至于整整四年,面對男女生1:5,甚至1:6,1:7,美女如雲的C外,竟然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撈到。
不僅如此,他寝室内的五個室友,除了魏壽松和另外一個叫薛飛的雙慶學生外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玩過女友,破過處之外,不論是他,大帥哥黃亮,還是另外一個小帥哥徐成,以及家庭條件很優越的塗雲良,在感情的道路上,都是一路坎坷,毛都沒看到一根。
黃亮因為長得帥,曾吸引過不少優秀的女生主動找他,但是雙方接觸過一段時間後,大概是太過小市民氣,加上一些語言表達總是不到位,讓人領會不到說話要領的問題,很快不為女生所喜。他後來找到的兩個女朋友,因為把顔值一降再降,倒是貪得了不少對方的“便宜”,但因為膽子過小的原因,來來回回也就是打擦邊球,有洞而不入。所以,直到大學畢業,和王勃一樣都隻是處/男。
小帥哥徐成也追過一兩個心儀的女生,但從頭到尾,卻太過傳統,人又老實,來來回回跟對方談什麼狗屁文學,送生日禮物也隻送詞典,便是這樣不懂風情的人。最後逼得一個女生跟了個陽剛氣十足,敢抓住時機及時亮“劍”的兵哥哥。另外一個女生則找了個看起來粗魯,但在女生眼裡卻顯得更有趣,更主動的外校騎摩托車的拉風男,害得徐成“哭天搶地”的說,尼瑪,想拉風早說啊,豪爵的爛摩托老子又不是買不起!
而家庭條件極好,舅舅還在家鄉本地縣上當局長的塗雲良,也是被父母教導得太過循規蹈矩,說起他喜愛的曆史人物,曆史事件,曆史上激動人心的戰争,可以說個三天三夜不停口,然而一和女生呆在一起,便臉紅筋漲,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塗雲良和王勃一樣,大學四年,暗戀了不少,其中之一便是班上的溫小寒,甚至還為了溫小寒跟英三系一位追求她的男生打過一次架。但球用沒有。得知溫小寒最後還是和那英三系的那個比他高,比他帥的男生在一起後,隻有找王勃等人借酒澆愁,說女人都他媽賤貨,俗人,鼠目寸光,看人看表面。
王勃,黃亮,徐成和塗雲良四個身在衆花叢中,最後卻片葉沒能沾身,大學四年,二十好幾,依舊卻還貼着處/男标簽的男生,雖然各有各的原因,比如王勃是因為眼光太高,總把學校那最頂尖的幾個當成自己的目标,黃亮是太過小氣,徐成是不懂風情,塗雲良是其貌不揚,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乃是因為他們缺乏“婦/女之友”秦斌傳授他的那三招追女訣竅:
膽大,心細,臉皮厚!
他們四人,膽大的心不細,心細的膽不大,膽大而又心細的,臉皮又不夠厚,比如王勃自己,盡管鼓起勇氣,大膽的嘗試了一兩回,但是稍遇挫折,便像刺猬一樣團起了自己的身體,缺乏越挫越勇厚臉皮的精神。
現在的王勃,僅憑自己的名氣和财富,就可以對女生們實行“降維打擊”,讓别人難以招架,“膽大”,“心細”,“臉皮厚”這三招對于普通人的追女絕招,對他來說已經用不上,沒太大意義了。
但是,對于黃亮,徐成和塗雲良幾個,卻意義重大,是幾人能否在大學期間“脫處”,不留遺憾的關鍵。王勃希望通過自己的親自垂範,給幾個有緣千裡來相會的室友們做個榜樣,讓他們偷學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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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寒很快去而複返,回來的時候臉上卻是驚訝而又古怪。
“王勃,我剛才看了,你……你們的寝室就……就在三棟,3-1!”
王勃自然知道溫小寒表情古怪的原因,但卻故意裝糊塗:“溫小寒,你的表情有點怪耶?不會有什麼陷阱吧?”
“沒有沒有!你們的寝室真的是三棟3-1,我剛才看了兩遍,不會錯的。”溫小寒搖頭,辯解說。
“哦,是嘛,那謝謝了哈!”王勃打了個哈哈。
“不客氣,舉手之勞啊!”溫小寒微紅着臉說。不知道為什麼,當了快一上午的志願者,幫了無數個人,這次幫王勃查詢宿舍分配的信息,卻讓她最為歡喜。
又聊了會兒天,很快輪到王勃。發寝具的老師在王勃的報到表上蓋了一個章,讓他在一本A4紙釘起來的文件上找到自己的系别、班級以及他的名字,并簽名。旁邊則有工作人員将一床棕墊,一床竹席,兩床棉絮,兩套藍白相間的床單、被套和枕套,以及一個枕芯和塑料盆子發給他。
黃亮和魏壽松幫着王勃将最重的棕墊,竹席和棉絮提走,王勃則将剩下的床單,被套和枕芯裝在盆子裡,正準備端走,一旁的溫小寒見了,搶在王勃之前端起盆子。
“那個溫小寒,拿給我端嘛。這個就不麻煩你了哈。”王勃哪裡敢讓溫小寒去他寝室,急忙去搶。要是讓對方跟着,發現自己的父母已經在3-1坐起了之後,他剛才說不知道自己寝室的謊言便不攻自破了。
“沒關系,王勃。”溫小寒一個閃躲,避過王勃的雙手,“我給你端吧。又沒多重。”
“就是勃哥,你就讓溫小寒幫你端嘛。”一旁的黃亮和魏壽松見了,也跟着起哄,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溫小寒執意要幫他端盆盆,王勃也不好硬是拒絕――因為上輩子從來沒被漂亮女生主動的示過好,幫過忙,讓他這輩子即便重生了,變成了牛人,性格上也無法高傲起來,冷酷的對待周圍的人。在拒絕别人好意,尤其是漂亮女生的好意上,他是很難狠得下心的。
王勃不好意思三人都拿着東西,自己打空手,便從黃亮的手中取了床卷起來的竹席提在手中。
回寝室的路上,王勃走在溫小寒的身邊,跟對方閑聊,問對方家在哪兒呀,哪個學校畢業的呀?……諸如此類,大家初次見面時聊的話題。
溫小寒也是王勃問什麼她就答什麼,隻不過一直都用普通話。多說兩句之後,王勃就好奇的問對方幹嘛不說雙慶話。這問題上輩子他也問過對方,卻隻得到一句“都可以說呀”,敷衍了事的回答。之後還是“我行我素”,繼續說自己的普通話,哪怕周圍的人都在說當地土話。
這次,當王勃問溫小寒幹嘛不說雙慶話的時候,他就見溫小寒白皙的俏臉微微一紅,目光閃躲,顯得很是尴尬。
“也……也可以說雙慶話的嘛!”紅着臉的溫小寒結結巴巴的說,但說出口的,卻是世地地道道,他上輩子從來沒他聽過的雙慶土話。王勃聽了,嘴角頓時一勾,莫名的有些得意。
上一世,當周圍所有人都在說土話的時候,溫小寒卻一本正經的說着普通話,王勃便覺得這女生有點裝。
這一世,他自然沒那麼狹隘。說什麼話,是個人的自由,人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他又何必在哪裡斤斤計較,強制改變人家的習慣?聽到溫小寒面紅耳赤,破天荒的說土話後,王勃也算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于是也就不為己甚,他自己,反而主動操起他那半生不熟的川普,和溫小寒交流起來。
王勃注意到,當他嘴吐川普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走在他旁邊的女孩,大松了一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