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的蜂鳴聲一直響了十幾秒,吓得噤若寒蟬的兩女才從驚吓中回過神來。距離電話機最近的陳香心如擂鼓的走到座機邊,顫顫悠悠的拿起話筒。
“喂,你,你好,請問,你……找哪位?”陳香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是香香姐啊。香香姐,我,王勃。你現在有空嗎?”電話中傳來王勃的聲音,不論是語調和語氣聽起來都十分的正常。
“有……有空……”處于不知所措中的陳香感覺自己完全是在憑本能回答。
“那太好了。這樣,香香姐,你現在來一趟我這裡吧。我對你說個事。”聽筒中傳來熟悉的聲音,依然平穩,讓驚慌失措的陳香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好,好的,王勃。我……馬上過來。”
“行,我在公寓等你,不見不散。”說完,王勃挂了電話。
直到聽筒中傳來一陣盲音,陳香才擱下電話。一旁的伍雪急切的問:“王勃打來的?”
“嗯。”陳香點了點頭。
“他說什麼?”
“他讓我過去,說是……說是要對我說個事。”
“那肯定是說剛才的事了,說不定找你過去就是向我們攤牌的。”伍雪說。
“攤牌,不會那麼嚴重吧?”陳香一驚。
“不攤牌找你過去幹嘛?聊工作?這個時機也太巧了吧?”伍雪又撇了撇嘴,拍了拍陳香的肩膀,安慰說,“好了,香香,現在想什麼也無濟于事了。既然王勃叫你,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一起去?王勃他隻喊了我一個人去啊?雪雪,你還是留在寝室等消息吧。我一個人去好了。”陳香搖了搖頭,轉身抓起桌上的鑰匙,準備出門。
“真不要我陪你?今天有可能是鴻門宴哦?”伍雪笑了笑。
“什麼鴻門宴?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好了,我走了,雪雪。你就在寝室看看書或者幹脆睡個午覺吧。”
“行,你去吧。有些事情,三個人也不好說,所以才喊你一個人去。”伍雪了然似的點了點頭,返回床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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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香下了樓,出了宿舍區的大門,忐忑不安的朝王勃的公寓走,心頭揣摩着王勃找自己的意圖。但是想了半天,直到快走到留學生公寓的門口,她也沒想出什麼頭緒,心頭的那種惴惴不安,那種對未來她和伍雪命運的憂慮,倒是随着目的地的逐漸接近而變得越發的強烈了。
走進留學生公寓的大門,來到王勃所在的公寓門口,隻見公寓門半掩着。陳香輕輕的推開門。
“啊,香香姐來了呀,坐吧。”走進門的陳香看到王勃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笑着向她打招呼。陳香順手将門關上,還沒關完,又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妥,旋即又把門輕輕的翕開一條縫。
“把門關上吧,香香姐,因為你要來我才把門打開的。我開了空調,門開着,會跑熱氣的呢。”王勃笑着道,“對了,香香姐,茶,咖啡,飲料,你想喝點什麼?我給你倒!”
“不用不用,王勃,我不口渴。”陳香擺手,順勢把門關了。當房門“咔哒”一聲關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髒也跟着跳了一下。
莫名其妙!
“香香姐,你就是客氣。我給你泡杯咖啡吧。”王勃笑說,轉身朝廚房走去。
王勃給陳香泡了杯速溶咖啡,之後又進了一次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端着一晚熱氣騰騰的像可樂一樣的褐色體液走了出來。陳香不經意的吸了吸鼻子,很快聞到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中藥?陳香一愣神,趕緊關心的問:“王勃,你……你生病了?”
王勃沒說話,隻是雙手端着碗,大力的喝了一口,将碗放在茶幾上,這才看着她點了點頭,道:“我是有病。”
“啊――”陳香一聲驚訝,“你,你不要緊吧?”
“呵呵,沒事兒。老毛病了。前幾年有點老火,但是最近找了一個老中醫,他給我開了一個方子,感覺效果還不錯。這段時間一直在喝,病情基本上算是控制住了吧。不過偶爾也會有所反複。”王勃笑了笑說,端起碗,又喝了一口,喝的時候眉頭皺着,一副很難喝的樣子。
“你去看過醫生嗎?醫生怎麼說?”陳香隻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在她的感覺中,王勃身體健壯,精神抖擻,臉色紅潤,一副比健康人還健康的樣子,卻不想對方竟然得了一個好幾年都沒醫好的病!
“唉,怎麼沒看過?蓉城,魔都,帝都,華夏好多有名的大醫院,專家教授,都看遍了,但是――”說到這裡,王勃頹然的搖了搖頭,“沒用,都沒啥用。我這個病,醫生說了,主要是這裡的問題。”說着,王勃用手拍了拍自己心髒的部位。
“啊――”見王勃拍自己的兇口,陳香一聲驚呼,一捂嘴,秀氣的小臉瞬間變得煞白。她下意識的就以為王勃得了心髒病。
王勃一看陳香的表情,就明白對方想茬了,急忙說:“香香姐,不是你想的,不是心髒病,嚴格的說,算是一種心理疾病。”
見王勃說不是心髒病,陳香終于松了口氣,僅僅是剛才的幾秒鐘,一起一落,就讓她感覺自己仿佛虛脫了一樣,脫口而出的問道:“那你得的是什麼病?”說完之後,感覺自己這麼直言不諱的詢問對方的病情,多少有些唐突,馬上又紅着臉說,“對不起,王勃,我沒其他的意思――”
王勃揮了揮手,打斷陳香的話,然後凝神緊盯着陳香的眼睛,以前所未有的嚴肅道:“陳香,我可以信任你嗎?”
“我――”陳香張了張嘴。
王勃卻不管她,繼續盯着她的眼睛說:“我這個病,除了我姐,連我爸,我媽,包括梁娅都不知道。我可以信任你嗎?”王勃又一次重複他的問題。
陳香的心頭再次一震,心想,連他父母和女朋友都不知道他的病,那到底是什麼病?不過,很快的,或者毫無由來的,下一刻她就被一種莫名的沖動刺激着,第一次毫不退讓的和王勃對視,然後重重的點頭:“王勃,你可以信任我!你對我說的任何話,你如果不同意,我絕不會向外人透露半個字!”
王勃咧嘴一笑:“我相信你,香香姐。”
接下來,王勃便微笑着,以一種平靜的語氣叙述他的“病情”。
王勃沒直接說他得了什麼病,而是先問陳香知不知道NBA的籃球明星約翰遜。陳香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她隻聽說過喬丹。
王勃說沒關系,又問她知不知道美國已故的搖滾天王貓王。
陳香這下點頭,說知道,眉宇間卻帶着一種疑惑,不知道王勃為什麼要這麼問,不過想必對方必有深意。
問過貓王之後,王勃又問他知不知道張伯倫,那位也是NBA的籃球巨星。
籃球界陳香就隻聽說過“飛人”喬丹和“鲨魚”奧尼爾,中國的王治郅,于是還是隻有搖頭。
王勃看着陳香,微笑着說:“香香姐,約翰遜一生跟一千多名女子發生過xing/關系;已故的貓王,據說發生過關系的女人大概有三千多個。不過這兩位比起張伯倫來說,那就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夠看了。張伯倫據說跟兩萬多個女人發生過關系!
“一個正常的人,當然不可能找那麼多女朋友,那麼濫情濫性。這些人,顯然都是不正常的,他們都得了一種病,一種因為生理或者心理原因而引起的疾病。這種病,醫學上叫xing//瘾!
“而我,便是跟約翰遜,貓王,張伯倫這些人得了同樣病症的人!
“香香姐,我,也―有―xing―瘾!”王勃盯着陳香已然凝滞的臉,一字一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