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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一回到寝室,衆人的目光立刻看向他,尤其是塗雲良,更是眼巴巴的盯着。
“勃哥――”塗雲良問,可憐兮兮。王勃看了塗雲良的樣子,心頭不住的歎氣。多情總被無情傷,有些人是不能去喜歡,去愛的,塗雲良的悲劇便在于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且難以自拔,陷得越深,得到的創傷越烈,再加上他那性格,出事或許是遲早的――上輩子他不也為了溫小寒跟英三系的一個帥哥打了一架麼?隻不過這一世悲劇提前,且拳頭砸向的是自己的同學。
“溫小涵過來找我是了解情況的。”王勃把目光看向讓他感覺可憐的塗雲良,“得知你和黃亮一個受傷住院,一個……呃,可能會被學校處分,感覺十分的抱歉。”
“是我……太沖動了……”見到心愛的女人“關心”自己,且為此事煩憂,塗雲良很是有些激動,然後又有些過意不去。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現在想想怎麼面對未來,并從中吸取深刻的經驗教訓。”王勃拍了拍塗雲良的肩膀,轉身朝洗手間走去。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很快就要熄燈了。
當整個宿舍連同左右的所有宿舍樓全都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3-1寝室的所有男生,全都上了床。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以前這個時候,黃亮會拿着收音機去陽台聽十一點半的BBC全球新聞;塗雲良則開始他的加餐,通常是泡一碗方便面;徐成會打着手電筒繼續挑燈夜戰,看自己喜歡看的雜書;而對魏壽松而言,則是跟自己女朋友短信交流的時間到了――和張唯分手前是張唯,後來則是系上的一位叫劉靜的女生,這人也是他未來的妻子。
然而今天晚上,所有的人卻都早早上了床,且安安靜靜,沉默一片,除了偶爾幾聲咳嗽和翻身所造成的架子床的吱呀聲。黑暗的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凝滞,壓抑的氣氛,讓所有人,包括王勃都失去了說話的欲//望。
約莫十一點半的時候,有一條短信進來,是遠在蓉城的張唯發過來的:
“勃哥,聽說黃亮和塗雲良因為溫小涵打架了?黃亮還住了院?塗雲良進了派出所?”
王勃一愣,馬上又釋然,不用說,一定是魏壽松告訴張唯的。
唉,美女面前,一般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包括他自己。
“嗯,有這麼回事。”王勃發短信說。
“那……嚴重嗎?”
“黃亮比較嚴重的,很可能破相。塗雲良……搞不好會被C外開除。”
“啊――”
“……”
蒙着被子和張唯閑聊途中,手機内又有短信進來,又是一個讓王勃想不到的人:
蘇夢瑤!
蘇夢瑤問的跟張唯差不多,都是問黃亮和塗雲良是不是因為溫小涵打了架,嚴不嚴重,王勃便把剛才跟張唯的聊天“複制”了一遍,最後又叮囑對方暫時自己知道就行了,先别亂傳。
以前王勃上班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不少小道消息,而這小道消息基本上都是公司内的幾個“美女”先傳出來的,對比今天發生的這個事情,王勃不由感歎,心想,高層次的間諜通常都是美女,這是有原因的。
正想着,手機内又有短信進來,卻是溫小涵,溫小涵說剛才蘇夢瑤問他黃亮和塗雲良的情況,她大緻說了下,但沒細說,蘇夢瑤知道的跟她寝室内鄭潇,楊念這些人知道的差不多。王勃便安慰對方,說沒事兒。又想說蘇夢瑤是“自己人”,不存在,但想了想,還是沒敢發出去。今天晚上大家關心的都是“他事”,而非“自己的事”,他還摸不準兩個女生對南山遊那個晚上他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态度。
不過目前在黃亮可能破相,塗雲良可能被開除的大事前,他們之間的事情,都隻能算私事和小事,可以容後再談。剛才和溫小涵的見面,王勃沒提,溫小涵也默契的沒提,現在和蘇夢瑤的短信對話,對方也沒有涉及,這是讓他感覺欣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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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還在酣夢中的衆人被寝室座機的鈴聲吵醒。睡在下鋪的王勃睜開睡眼,準備去接,還沒起身,就見對面上鋪的塗雲良翻身爬起,像一隻瘦猴子,倏地一下從鐵梯爬下,朝電話機沖去。塗雲良拿起話筒,嗯嗯啊啊幾聲,王勃隻聽見“好的,爸……”,“要得,我馬上出來”就知道是塗雲良的父親打來的,應該是他父親到了。
接完電話的塗雲良看到從床上坐了起來的王勃,小聲的對他說:“勃哥,我老漢兒來了,現在就住在學校的招待所。我現在就過去找他。”
“要得,我陪你一起去。”王勃下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啊,不用,你……待會兒去上課吧――”塗雲良還待拒絕,卻看到王勃走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我還需要上課嗎?别婆婆媽媽,我還沒見過你老漢兒,正好去見見塗叔叔。”
電話鈴聲包括兩人之間的對話把寝室内的其他人都吵了起來,其餘的人也說要陪塗雲良一起去,王勃卻發言了:“今天我陪雲良就行了,人多也忙不上忙。你們幾個該上課的上課,下午沒課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黃亮的情況。”魏壽松,薛飛等人還想再堅持,塗雲良卻笑着搖頭擺手,說讓他們聽勃哥的,都去上課,他又不是去赴刑,不需要大家去送行哈。
這玩笑卻沒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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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和塗雲良在C外的招待所門口看到了塗雲良的父親塗建華,跟塗雲良一樣,不高,也是黑黑瘦瘦的,看來塗雲良的長相和身材大半遺傳自他父親。
塗雲良向兩人做了介紹,塗建華的第一句話便是久仰,幸會,一直聽他兒子說自己一進大學,就交到了一個義薄雲天的好朋友,說得王勃挺不好意思的,而且感覺有些假――對于十八/九歲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大學生聽起來當然中聽,但是對于他這個面嫩心老,三十好幾的老妖精,擡舉的意味就太過明顯。不過,想到對方的工作單位和工作性質,似乎又能理解了。
王勃連忙回答說塗叔叔過獎,又詢問了對方一路上是否順利,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接着便建議說先去外面吃個早餐,現在時間也早,學校的領導們也沒上班,等吃了飯,校領導們上班了,再去找人不遲。
塗雲良的父親一聽,點了點頭,接着便大手一揮,說先去祭奠五髒六腑,言行甚是豪邁,臉上始終帶着微笑,完全看不出任何心憂的樣子。王勃見了,心頭不得不點頭,心想,這城府,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換成是他上輩子的老漢兒王吉昌,如果聽到他闖了如此大禍,怕一見面就是拳頭定子的朝他身上招呼了。
王勃領着塗雲良父子二人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味道不錯的蘭州拉面。路上,王勃以為對方要向他和塗雲良打聽昨天事情的經過,塗雲良的父親卻絲毫沒提,反而神色輕松的問起他們的學習情況,尤其是王勃寫歌,寫書和經商的事,聽得興緻勃勃,一副大感興趣的樣子,時不時的說一句“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之類的話。
這些話一般人聽了,即便不心花怒放卻也會得意洋洋,躊躇滿志;不過在對此已經免疫了的王勃耳中,塗建華不先關心他兒子闖下的禍事卻先不先“挖空心思”的跟他拉關系,不着痕迹的讨好他,王勃便覺得此人的“功利心”和“算計心”實在是太強烈了一點,盡管對方的“功利心”和“算計心”最終可能還是為了能夠幫到他兒子。
這或許就是在官場中打滾的人的習氣和毛病吧:四面來風,八面玲珑,直接或間接的利用一切機會拉關系,這已經變成了他們的一種直覺和本能。
塗建華身上的官場做派讓王勃不太感冒,因為他并沒有感覺到真心,隻感覺到算計和策略;但客觀上說,卻是讓有些緊繃的塗雲良輕松了下來。昨天晚上剛從派出所出來的塗雲良并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麼大事,但冷靜下來之後,卻是越想越覺得心虛,到了今天早上,随着學校處理結果出台的臨近,已經是惴惴不安。不過現在看到自己父親一臉輕松,毫無焦慮的樣子,他心頭的不安便慢慢的褪去,開始感覺事情再糟,對于在自己眼中無所不能的父親來說,怕也是“小菜一碟”,可以遊刃有餘妥善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