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勃一臉黯然的樣子,鐘嘉慧不忍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她見王勃眉頭緊鎖,一臉的疲倦,又得知對方才吃了飯不久,還喝了酒,此時,怕是困頓得很。聯想起上次對方在自己卧室,自己為他捏頭後對方困意全消,也對自己手藝贊不絕口,她便幾乎想也不想的說:“王勃,你是不是很困?要不,我幫你按一下頭?”
按頭?
王勃睜開眼睛,睡意全消,頓時想到了上次在鐘嘉慧的閨房内,後腦勺枕在對方柔軟的兇脯上,鐘嘉慧賣力給她按摩,最後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的模樣,心頭便不由自主的有些意動。
“嘉慧,這個……我是有點困,但是,讓你給我按摩,好麻煩的,上次都把你累得氣喘籲籲,多不好意思啊。”王勃心頭向往,臉上還是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
“沒事兒。我現在經常給我媽按頭,手藝提高了不少,不會累的。再說,現在大冬天的,幹點力氣活,也更暖和嘛。”鐘嘉慧掃了王勃一眼,故作大方的說,心跳卻不由快了幾分。
“啊,是嘛?那我得體驗一下了,就是有點太麻煩了。”王勃扣了扣自己的頭皮,不好意思的說。
“不麻煩啊!哪裡麻煩嘛?”俏臉微紅的鐘嘉慧道。
“那就……謝謝了哈。不過,我要怎麼辦?坐着還是躺着?”王勃看着面頰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紅了的鐘嘉慧,笑問,心情卻莫名的有些緊張。王勃站了起來,來到鐘嘉慧旁邊的沙發邊坐下。
這布藝沙發後面靠着隔斷,鐘嘉慧沒辦法繞到沙發後面去給他按。如果讓王勃坐着的話,王勃的身高比她高,她也不好操作。她也不好站起來給王勃按,因為這卡座畢竟不是全封閉的,她一直站着,容易被外面的人注意到,盡管她不覺得自己給王勃按摩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是能不被人看見,還是别讓人看見吧。
“要不,你躺在這沙發上吧?”鐘嘉慧說,然後開始挪動自己的臀部,一直退到旁邊的牆根才停了下來,給王勃空出足夠他躺下來的空間。
鐘嘉慧的本意是讓王勃的上半身躺在沙發上,但是王勃這麼一躺,或許是沒注意距離的原因,卻是将自己的頭一下子壓在了她的一條大腿上,仿佛那是一個枕頭般。
而王勃,直到自己的後腦勺接觸到了一根柔軟的條狀物,這才意識到自己躺錯了位置,有心挪動屁股縮一下身體,但是又怕鐘嘉慧誤會,讓對方以為剛才是故意占她便宜似的。
而且,後腦勺枕在鐘嘉慧的大腿上,軟軟的,實在是舒服,王勃也有些戀戀不舍。他想,如果鐘嘉慧叫他躺下面去,他就“高擡貴腦”,重新挪一下位置,如果鐘嘉慧都不介意,他卻一副小家把式的模樣,不僅矯情,還可能讓鐘嘉慧誤會,傷對方的心。
等了好幾秒,都沒等到對方讓他“高擡貴腦”的話,倒是等來了一雙帶着絲絲涼意和香氣的手,開始在他的頭上時輕時重的擠着,壓着,王勃便落下了心頭些微的擔心,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女孩溫柔按摩來。
當然,也不是完全的心安理得。即使是很好的朋友,這姿勢,也是有太過暧昧了。王勃的心頭,還是有些“頗不平靜”的。一方面,自然是擔心鐘嘉慧多想,給對方傳達出額外的信息――重生後的他,發現自己在和身邊女孩兒們相處的問題上,距離的拿捏,尺度的把握,是越來越困難,不論是随心所欲,還是束手束腳,最終好像都會逾矩,不是把對方拖向沒有未來的深淵,就是把自己埋進去;另一方面,卻還是有些歉疚,對身邊已有女孩們和女人們的歉疚,他的欲壑難填,他的得寸進尺,都讓他深感歉意。
王勃不知道的是,當他的頭一下子落在鐘嘉慧的大腿上時,鐘嘉慧的身體當場便僵硬了,一動也不敢動,仿佛落在她大腿上的不是王勃的腦袋,而是某個怪物的頭。心跳加快,體溫升高,什麼都呈一種向上的趨勢,以至于過了好幾秒,鐘嘉慧才敢把手擱在王勃的頭上,開始動作。
但慢慢的,看着王勃合上眼皮的眼睛,臉上露出的舒服的神情,心髒砰砰直跳的她心頭的緊張,便也慢慢的松弛了下來,開始認真賣力的給王勃按摩起來。
這次的按摩,跟上次把按摩的部位主要集中在王勃的頭皮,前額,太陽穴這三處不同,除了這三處之外,鐘嘉慧還在王勃的鼻梁,耳朵,下巴,脖子等處或擠或壓,或搓或揉,力度時而輕,時而重,時而急促,時而遲緩,帶給王勃前所未有的舒爽,顯示出對方娴熟的技藝。
“嘉慧真是個賢惠,有孝心的女孩兒,如此娴熟的技藝肯定是在她母親的身上練習了不知道多少次。唉,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哪個幸運的家夥!”享受鐘嘉慧悉心按摩的同時,王勃的内心卻發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感慨。
不過,他卻是想茬了。
自從上次在自己的閨房内給王勃按摩過一次後,鐘嘉慧特意的跑了次新華書店,買了本按摩方面的書,認真的學習起來。而磨煉技藝的靶子,自然落到了她母親吳彩霞的頭上。一度,吳彩霞還誇獎自己的女孩兒有孝心,不過考慮到女兒高三課程的緊張,學習的辛苦,卻不讓她按,按也不要按摩這麼勤。但吳彩霞最終還是沒有拗過自家女兒要用按摩緩解她偏頭痛的堅持,幾乎每個星期,都會享受一番女兒悉心的按摩,讓吳彩霞既感動又心疼。
尤其是得知王勃和梁娅分手後,鐘嘉慧在自己母親身上的練習便更加勤勉了。如果不是吳彩霞的堅決不同意,她怕是每天晚上都要給母親按上一按的。
有時候,鐘嘉慧也會在心頭想,自己這樣是不是太過傻氣?手藝練習得再好又能怎樣?上次能給他按,那是天時地利人和,以後,還會有那樣的機會麼?或者說即使有,為他按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他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現在越來越有名,生意也做得越來越大,我也沒啥能夠幫他的。能為他按摩一下,緩解一下他身體的疲勞,就當是我微不足道的報答吧。”最後,想了很多的鐘嘉慧總會回到這一出發點上來。
王勃閉上眼睛,安靜的享受着女孩兒的一雙芊芊素手給自己帶來的輕、重、緩、急各不同的按摩,心情也随着女孩兒手上力度,緩急的不同而跳躍,起伏。上輩子,作為一個自認為“合格”的外貿業務員,他享受過的按摩多了:中式,泰式,部分,全身,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帶油的,不帶油的,讓他大開眼界的同時,又舒爽無比,單論技藝的精妙與娴熟的話,鐘嘉慧怕是排不上号。
然而,在所有給他按摩過的女技師當中,鐘嘉慧絕對是年齡最小的,身材最好的,模樣最漂亮的,而且,從肉/體到精神,怕也是最幹淨的。
所以,盡管女孩兒的技藝在王勃這個見多識廣的人眼裡,其實并不怎麼樣,但是,帶給他的享受,尤其是精神上的享受,心靈方面的沖擊,卻是最為強烈,最為“刺激”的!而且,出于上輩子他對對方僅次于裡梁娅的傾慕,這按摩,便不單單是按摩,還有某種夙願一點點得償的撫慰。王勃在心頭一遍又一遍的感歎,自己何德何能,才有幸讓嘉慧這樣的女孩兒給自己服務,像孝敬她母親一眼伺候自己啊!這輩子,哪怕不能和對方發生什麼,僅僅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她的腿上,享受對方十指清風拂面,素手調羹般的溫柔,那也夠了!
也夠了啊!
懷着這種感恩,知足的心情,王勃睜開了眼睛,入目的,卻是一副以前不成領略過的風情:
弧形優美的下巴,白皙的臉頰,鼻子像西方女性那般挺直,俏立,嘴唇則帶着彎彎的弧度,而脖子因為高領毛衣的遮擋看不太全,但盡管這樣,卻依然修長……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通過仰視的角度所看到的這副畫面,在王勃的視線中,呈現出一副與衆不同的驚人的美感!王勃隻感覺自己的腦海“轟”的一下,有什麼東西轟然爆開,他張了張嘴,就想把前世未曾對對方說過的話吐出來。
“怎麼?不舒服嗎?是不是太重了?”鐘嘉慧将頭一低,輕輕的說。陣陣氣息随對方的話語打在王勃的臉上,熱熱的,帶着茶葉和少女混合的芬芳,卻是把混亂的,沒了多少理智的王勃驚醒了過來。
看着眼前女孩兒關切的表情,詢問的目光,王勃艱難吞了吞口水,伸出自己的雙手,輕輕的在對方兩個手背上拍了拍說,微笑着說:“謝謝你,嘉慧!手藝……進步了很多。”
“是嗎?”女孩兒輕輕的一笑,臉上的表情,開心而滿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