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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又一次的醉了,他的記憶停留在那個暗淡,朦胧,隻有電視發出微光的房間。在那個房間裡,他和七班最出色的幾個女生在音樂的伴奏下一起蹁跹起舞,一起醉酒當歌。他猶如一個千人愛,萬人迷的王子,幾個女同學則像一群喜歡他,崇拜他,心甘情願為他付出的妃子。他和他的愛妃們一起擁抱,一起接吻,似乎後面還幹了些其他的事,但那到底是什麼呢?可惜記憶就此中斷,變得模糊不清,猶如深夜的濃霧。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光已是透亮,豔陽透過窗紗照入房間,形成一道道光暗分明的暗影。身邊的環境熟悉得很,正是位于印刷廠小區家中的卧室。
“難道……一切都是南柯一夢?”王勃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感覺自己的嘴巴幹得厲害,嘴唇也有些疼,膀胱也脹得很,于是,他匆匆忙忙的先去衛生間放了水,然後來到洗臉盆前擠牙膏,打算刷牙漱口後去冰箱找點喝的。
剛一擡頭,下一刻,王勃便愣住了。
半人高的洗漱鏡纖毫畢現的反射着他此時此刻的模樣――頭發淩亂,面色枯黃,一副宿醉的典型模樣。
但這并不是讓他發愣的事情,讓他發愣的是他的嘴唇,不論是上唇還是下唇,都有些浮腫,仿佛兩跟橫置的熱狗,又紅又腫。
然後,記憶猶如電影的回放,開始一幀一幀的在腦海清晰起來:德莊的喝酒,他聲情并茂沖幾位老師的發言,一個又一個同學的敬酒,然後喝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漆黑的包房,廖小清走了進來,很快韓琳和曾思琪也聯袂而來,包房内開始響起了音樂――是方悠的《勇氣》――韓琳邀請他跳舞,主動吻了他,他在短暫發愣後本能抱住對方,開始上下其手,而後是廖小清,再然後是曾思琪……又有人進來,是誰呢?噢,是徐晶和周書,他抱了徐晶,親了周書……音樂再響,反複播放,他開始周而複始的和女孩們跳舞,摟抱,親吻……
“啊――我的節操!以後如何見江東父老哇!”王勃發出一聲慘叫,抱住自己的腦袋,直接朝鏡子上撞了兩下,輕輕的。
完全清醒過來的王勃像一隻熱鍋的螞蟻,神情慌亂而焦急,不停在自己的卧室走來走去,嘴裡也是自言自語:
“我對小清,韓琳她們都幹了什麼呢?抱了她們,吻了她們,抓了她們的屁股,揉了她們的****……還有呢?還幹了什麼?千萬千萬别幹那種事啊!”王勃使勁的回憶,想知道自己到底都對幾個女同學都幹了哪些龌蹉之事,有沒有“十惡不赦”,讓女孩們可能“悔恨終身”的“滔天大罪”!但任憑他怎麼努力,記憶都隻能停留在擁抱和接吻上,想不起更多的東西。
“或許僅僅隻是親了她們,抱了她們,然後……摸了幾把?如果隻是這些的話,那還好,還有藥可救,自己要真的把她們給‘那個’了――噢,老天爺,饒恕我吧!我真的不想啊!就是想也不敢啊!戒酒戒酒!尼瑪,都是酒精害人,從現在開始戒酒!”想到昨天下午自己在包房和幾個女生的所幹之事,王勃是“又悔又恨”,完全沒有那種被漂亮女孩包圍,處在花叢中的得意。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是唐建打來的,說自己好無聊,完全不知道幹什麼,問王勃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幹脆組織大家去旅遊什麼的,放松放松。
王勃現在哪有心情去搞什麼旅遊,說自己沒空,出版社一直催他的新書,他打算這兩天好好校驗一下發過去,以便盡早出版賺錢。
聽王勃說要弄他自己的新書,唐建十分遺憾的“噢”了聲,就準備挂電話。王勃很想知道昨天後面發生的事,于是旁敲側擊。
“你喝醉了啊!醉的一塌糊塗!小清,思琪,韓琳她們幾個女生一直在你呆的包房照顧你。到吃晚飯的時候,看你還沒睡醒,我們就把你送你家裡了。怎麼,老大,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對了,你得好好感謝一下思琪,韓琳她們啊!怕我們影響你睡覺,都不讓我們男生進你休息的包房呢!”唐建說。
“哦,是嘛?那個……我會找機會感謝她們的。”聽唐建這麼一說,王勃頓時放下了不少的心,“那就這樣吧,賤人,等我把這段時間忙過之後再組織活動好了。現在高考成績沒下來,大家的心都是懸着的,玩也玩得不盡興!”
挂了電話後,王勃想是不是給廖小清打個電話,或者幹脆約對方出來聊一聊,深入打探一下昨天下午的事,弄清楚自己對她們幹的“壞事”到底“壞”到了哪種程度,沒有沒“受害者”,或者到底最後有多少個“受害者”。他感覺自己應該沒有把她們那個,因為記憶中根本沒有一點印象。但他又不能完全确定,畢竟,醉酒之後幹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的。而且某種程度上說,還是女生們的主動,他對自己那方面的定力一向都沒什麼信心,緊要關頭,真上了哪個女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當王勃真拿起話筒,準備撥号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這種事,是可以打聽的嗎?”王勃自問,“小清一個女孩子,哪怕關系和自己在好,也不可能告訴自己那種事啊!這不是讓人家難堪嘛?”
“咔――”王勃又将話筒放回了座機。
十号這天的整個上午,王勃一直在自己的家裡走來走去,徘徊不定。思維紛紛擾擾,而腦海中和班上幾個女生在包房内胡天胡地的記憶卻越發的明晰,也越來越的讓王勃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善後,收場。
道歉?給誰道歉?這并非是一件關乎對錯的事啊,隻能說陰差陽錯!
那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忘了?讓它自然而然的過去?可自己的心頭為什麼總有一種對不起誰,做錯了什麼事的虧欠呢?
昨天下午發生的事,對王勃來說,即使以他愛YY,愛幻想的天性,也從來沒有YY到昨天那種程度。
為什麼會發展到那種大家都失去了理智的程度呢?
毫無疑問,最大的罪魁禍首肯定是酒精!
他醉了,幾個女生也暈暈乎乎,離醉不遠。理智是欲/望的枷鎖,而酒精則是打破枷鎖的利斧。沒有了枷鎖的鉗制,幾個荷爾蒙分泌旺盛的男女,便隻有跟随欲/望的腳步載沉載浮。
其次,便是天時。
高考剛過,壓抑了十幾年的天性突然得到解放,面臨各奔東西的離愁别緒,每個人都開始變得感性,激動。這個時候的人是很容易沖動的。
再其次是地利。
黑乎乎的,可以反鎖,門上也沒玻璃的老式包房,給了大家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最後,便是人和。
郎有情,妾有意。不論王勃對班上的幾個女生,還是班上的幾個女生對王勃,都藏有不足為外人道的想法。尤其是後者,幾個女生對王勃的感情和愛意,熾熱而濃烈,但平時都被理智和道德壓制着,找不到宣洩之口。
所以,天時,地利,人和,外加作為媒介的酒勁和音樂,大家一一失控,敞開了心扉,放開了兇懷,開始跟着感覺起舞。
王勃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刑偵人員,開始去剖析,破解昨天下午他和廖小清,曾思琪她們胡天胡地背後的原因,深層次的心理機制。
如此一分析,他便感覺自己的心頭好受了一點,清醒後心頭一直徘徊的那種對女孩們的負疚和慚愧也消失了一大半。
“小清,思琪,玲子,晶晶,還有阿書,俺……也是受害者哇!同是天涯淪落人,都遭了那酒精的害!俺現在嘴巴,都還腫得老高,像豬嘴一樣呢!”王勃呼天搶地,一聲“悲呼”,在把前因後果在心頭一番整理之後,終于化憂為“悲”,“自哀自憐”,心中對幾個女生負累和心理障礙一時間去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盡管如此,雖然沒什麼心理負擔了,短時間内他還是不敢去見廖小清幾女的。怕尴尬,更怕幾個女生對他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倒不是說他不想負責,而是他根本就付不起這個責。他打算過段時間,等這件事在彼此心頭的影響淡了之後,再去見見她們,到時候見招拆招,“認罰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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