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黃亮和羅琳行走在校園内的一條林蔭小道。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就在今晚對羅琳進行表白,但是要黃亮親口說什麼“我愛你”,我喜歡你”之類的話依然是一件挺艱難的事,所以,他并不打算說出來,而是直接做出來,具體來說,便是趁羅琳不注意的時候去拉女孩兒的手。隻要拉住羅琳的手羅琳不反對的話,事情基本上也就成了。
“這兩天的天氣有點涼哈,黃學長。”羅琳見走了半天,跟她并排而行的黃亮也不開腔,便主動挑起話題。
“是啊,都秋分了嘛。國慶一過,大家怕都要開始穿長袖了。”黃亮漫不經心的道,餘光卻一直瞟着羅琳的左手,對方的左手一直揣在面前牛仔褲的褲兜,讓他無法下手。
“國慶?對哈,今天29,明天30,後天就是國慶了。黃師兄,國慶節你們寝室的人都有些什麼安排呢?”
“沒得啥子安排。住在雙慶的直接回家,外地的學生大多呆在學校,或者約着一起在雙慶市區的幾個旅遊景點轉轉,但是也沒什麼好轉的,就是看人多。”黃亮心不在焉的搭着話,心頭卻在一個勁的祈禱:
抽出來吧,抽出來吧,隻要抽出來,我就把你抓住!
“呵呵,是嘛?那你們寝室呢?也這樣?王學長……他的節日活動應該比較豐富吧?”羅琳突然轉身,展顔一笑,仰頭看着身旁的黃亮道。
“差不多吧。至于老大,就像你那天說的那樣,日理萬機,哪怕是放假,估計也是很忙的。平時我跟王勃見面的時間其實并不太多,塗雲良,徐成和薛飛幾個倒是經常跟老大見面,因為他們都在幫老大打工。”
“啊,打工,他們不是都在上課嗎?”羅琳吃驚的問。
“是打零工,利用課餘時間打工吧。老大不是開了一個小說網站嗎?他們三在網站當臨時編輯。老大在山上租了一套房子,算是辦公地點。”
“哦,是這樣的麼?難怪我從來沒在自修室見到過那幾位學長呢。”羅琳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他們一般不去自修室的。閑暇時間大多去山上的辦公室了。”
“……”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黃亮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或者羅琳問的這些背後有什麼含義,他隻是機械的回答着,同時用餘光寸步不離的盯着羅琳插在褲兜内的那隻小手。
又走了約莫兩三百米的一段路,黃亮眼睛一亮,靠近他一邊的羅琳的手臂終于從褲兜内拔了出來,垂落在了一旁的褲縫邊。
黃亮一喜,深吸一口氣,懷着兇腔内的心髒仿佛要跳出去的心情,一下子把羅琳的手捉在了自己的手裡。
細膩,溫熱,柔車欠……幾種強烈的感覺一下子充斥在黃亮的腦海,讓他渾身顫抖了一下。
不過,這美妙的感覺僅僅維持了一秒,下一刻,他便發現自己的手心一空。
黃亮呆了呆,有些不明所以,對方是矜持?還是拒絕?
他側頭去看羅琳的臉,發現女孩此時低着頭,目光飄忽,躲閃,一臉尴尬的樣子。黃亮便認為羅琳多半是矜持,害羞,于是,他鼓起勇氣,再次探手,第二次将羅琳貼在褲縫邊的小手抓在了手裡。
自己的小手再次被黃亮抓住,心慌意亂,心跳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羅琳便感覺她旁邊的這位黃學長,這次大概是來真的,有些“誓不罷休”的味道。
既然對方如此執着,她便覺得今天晚上,有些事情,應該快刀斬亂麻的向對方說清楚,以免這位黃學長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羅琳任憑黃亮将自己的小手抓了約莫五秒鐘,然後便像剛才一樣用力的抽了出來。羅琳站定,轉身看着有些發呆的黃亮,素面朝天的小臉上既歉意,又有一些不忍的對黃亮道:
“黃學長,對……對不起……”
轟――
一個驚雷在黃亮的腦海炸響,一張俊臉,刹那間變成了一張白紙。
“為……為什麼……”他幾乎下意識的問。
“因為……我覺得,我倆……不太合适。”羅琳低着頭小聲的說。
如鉛塊一樣的沉默将站在林**邊的兩人籠罩,一時間,兩人都沒有什麼話說。
此時的羅琳,隻感覺是又尴尬又難堪。她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剛才的行為已經完全表達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既然如此,她現在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必要了。
“黃學長,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回宿舍了。你也早點回去吧。”羅琳沖黃亮小聲的說了一句,說完後,便匆匆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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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亮直到宿舍快關門的時候才回了寝室。
寝室内,熱鬧非凡,徐成,薛飛,塗雲良三人正在“審問”魏壽松,詢問他今天晚上的戰果,跟“姚妹妹”走到哪一步了。魏壽松打着哈哈,說哪有什麼戰果,就是閑吹了一晚上。但是其他卻扁嘴不信,罵他虛僞,他那一臉紅光的樣子騙得了誰?
大家見開門進來的黃亮,馬上又把攻擊的矛頭對準了黃大帥哥。
“亮帥,咋現在才回來喃?”
“亮帥,老實承認,你今天晚上到底和羅琳幹啥子壞事去了?”
“亮帥,老子剛才和齊小姚聊完後找你半天,都沒找到,想給你娃打手機,又怕破壞你娃的好事,哈哈,老實給我們坦白,你娃今天是不是……”
“……”
面對衆人的詢問,黃亮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徑直去了洗手間。
其他人面面相觑,立刻發覺了事情的不正常。其他人一齊看向晚上跟黃亮一同出去英語角的魏壽松。魏壽松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搖頭,壓低聲音告訴衆人,說自己到了英語角沒十分鐘就跟黃亮和羅琳分開了。
“難道……失戀了?”塗雲良同樣壓低聲音的說。
“多半!”薛飛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亮帥不是一直跟羅琳交流得很好的嘛?”塗雲良不解的問。
“有什麼不可能?感情的事,什麼都有可能!”魏壽松扁嘴說,很快想到了曾經跟自己形影不離,讓自己魂牽夢萦的張唯,區區不過半年時間,就對他說拜拜了。
這天晚上,3宿3-1寝室難得的安靜了下來。寝室内雖然住着五人,但大多數時候,都悄無聲息,仿佛全都是一群啞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