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了吧?”王勃笑着沖站在球台邊的鐘嘉慧道。
“沒有啊!我也是剛到。”鐘嘉慧俏臉一紅,有些扭捏的說,然後開始給王勃介紹身邊的室友,幾個得知鐘嘉慧和大名人王勃是好朋友後立刻驚訝得飛起,死活要陪着她一起等,見見大作家真面目的女生。
“哈羅,各位美女們好!”王勃朝鐘嘉慧的幾個室友咧嘴一笑,善意的招呼。
面對王勃燦爛的招呼,幾個女生渾然沒有了剛才開鐘嘉慧玩笑時的大膽跟豪放,一個二個頓時變得拘謹不已。見目的已經達成,也不好意思繼續呆在這裡,拿起擱在球台上的盅盅碗碗,紛紛和鐘嘉慧擺手道别,帶着一臉的開心跟興奮,叽叽喳喳的走了。
幾分鐘後,大半年沒見的張馨月逶迤而來,同樣被幾個拿着盅盅碗碗的女生簇擁着,猶如衆星捧月。
“師姐,好久不見,又漂亮了哈!都有些不敢認了!”王勃向張馨月揮手,對方還沒走攏,就熱情洋溢的招呼。王勃看向前面這位大半年沒見的張師姐,見對方身上穿着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一副标準的大學生打扮,但臉上卻難得的化了淡妝,瞄了眉,嘴唇上塗了透明的唇彩,清新中帶着點莊重,不由讓王勃想起了對方在四方中學搞文藝表演時當主持人的風采。
“哪有你家梁娅漂亮啊!”張馨月嬌媚的瞪了王勃一眼,抿嘴一笑,盡管明知王勃的話裡恭維居多,心頭莫名還是很高興,于是便有些慶幸出門之前聽了室友們的意見化了點淡妝。
“馨月,拜拜!”
“我們走了哈!”
“……”
張馨月的幾個拿着盅盅碗碗的室友朝她揮手,準備離開,目光卻不停的朝王勃的身上瞟。
王勃把先來的鐘嘉慧以及自己的幾個室友介紹給張馨月,見人已到齊,便一揮手,帶頭出發。
張馨月是四中廣播站的播音員,鐘嘉慧則是跟梁娅,孫麗其名的美女,兩女雖然在四中的時候沒說過話,但是卻都聽過對方的大名。同是校友,又都是女生,而且都是王勃的朋友,王勃剛一介紹完,兩女立刻走在一起,手挽着手,親熱的閑聊起來。
走向校外火鍋店的路上,一群人按照性别分成兩撥,鐘嘉慧和張馨月走在前面領路,幾個男生落在後面壓陣。王勃則如同一隻穿花的蝴蝶,一會兒飛前,一會兒飛後,在兩群人間來回穿梭,縱橫捭阖,盡顯自己長袖善舞,周到圓融的一面。
在中午吃過的那家“君之薇”火鍋店,王勃要了個包房。落座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左邊和右邊分别坐在鐘嘉慧和張馨月。王勃對此毫無所覺,因為在四方的時候,作為異性朋友比同性朋友多很多的他來說,這種“左擁右抱”的場面實在是太常見了,但是在寝室内黃亮,徐成等人的眼裡,卻是十足的羨慕。
坐下十分鐘,輪流點了一圈菜,在經過西政門口時暫時離開去接自己女友的薛飛領着女朋友劉希走進包房。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女朋友劉希。劉希,這個是黃亮,亮帥,八中畢業的;魏壽松,蜀省甘孜的,我們寝室唯一的藏/族同胞……”薛飛向劉希一一介紹寝室的衆人,輪到王勃的時候,薛飛呵呵一笑,說了句前不久魏壽松說過的話,“至于這位,我想不用給你介紹了吧?我們寝室裡幾乎都買過他的書。”
薛飛這麼一說,包房内的人便都開始笑。
“勃哥好!”薛飛的女朋友劉希向王勃點頭鞠躬,眼睛發亮的看了王勃一眼,不論是态度還是表情,都要比剛才薛飛介紹其他人時熱情得多。王勃還注意到,這劉希和張馨月一樣,臉上都明顯的化過妝。
對于這種飯局王勃已經是駕輕就熟。他先讓菜單在其他人手裡都轉了一圈,讓每個人都點一兩道自己喜歡吃的。
這點菜,立刻就看出每個人的性格了。有的扭扭妮妮,推來推去,比如大帥哥黃亮和小帥哥徐成,目光隐晦的在王勃和他身邊的兩個美女身上打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矜持,有禮;而魏壽松、薛飛和塗雲良三個則灑脫、豪邁多了,直接在菜單上劃拉着自己喜歡吃的。
而在場的三位女生,第一次和王勃吃飯的張馨月和劉希都很矜持,王勃勸了又勸,才勉強各自點了一個菜,都是素菜。和王勃吃了無數次飯的鐘嘉慧則十分的自然,加了道鱿魚須和莴筍,都是她吃火鍋時喜歡吃的。當菜單回到王勃手裡的時候,他随便加了兩份毛肚、鴨腸,喊了一件冰凍的啤酒和一紮現榨的花生漿。這幾天吃了好幾次火鍋,他實在有些火大。
菜上齊,酒入杯,王勃站了起來:
“除了我的兩位校友,今天和大家都是初次見面。來,咱們先走一個吧,慶祝大家經過十幾年的煎熬終于脫離苦海,獲得新生。男士們喝酒,女士們随意哈。”
刷刷刷,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王勃一看衆人的酒杯,發現所有人都倒的是啤酒,包括一喝酒就要上臉的薛飛和薛飛的女友劉希,都把自己的玻璃杯斟得滿滿的。
尤其是薛飛的女友劉希,上一世這種聚會,那種聚會,王勃和劉希一起吃了不下十次飯,卻沒見過對方喝一次酒,這輩子跟她第一次見面,王勃連勸都沒勸,手裡的杯子卻倒得比她的男友還滿。
有點意思。
王勃用餘光瞟了眼對面的劉希,嘴角微微一勾,脖子一揚,杯中的啤酒便一飲而盡。
喝過了開場酒,接下來便正式開始吃喝。
因為不是周末,在座的不是還要軍訓,就是晚上還有選修課,王勃這些今天才來報道的新生在七點的時候也要到學校的禮堂集合,據說年級輔導員要點名通知些事情,第一杯喝過之後,王勃便沒去勸酒,都是讓周圍的人随意。
然而,他不敬别人,周圍的人開席沒多久後卻前仆後繼,一個接一個的敬他。
“勃哥,我敬你一杯哈。”
“勃哥,初次見面,小弟敬你一杯。”
“勃哥,我先幹為敬,你随意。”
“……”
看着上輩子哪怕自己過生請客,勸眼前的這幫人喝酒都如何喝毒藥一樣,後來随着彼此雙方地位,經濟條件的懸殊、拉大,幾個室友再聚首時,室友們都慢慢開始以茶代酒,最後隻有他這個混得最差,最潦倒的人生輸家一個人在一邊自斟自酌,聊以***的喝着二兩馬尿。
現在,這些家夥,卻一個二個的跑上來向自己敬酒,還讓他随意,他們自己先幹為敬。
這種讓他完全沒想到的場景,直接讓王勃有種時空錯亂,乾坤倒轉的錯覺。
“勃哥,我再敬你一杯哈!這一杯,是我替我們寝室那幾個室友敬的!她們都是你的書迷呢!剛才一聽我要和你吃飯,完全驚呆了,當場喊我替她們敬你一杯!”劉希紅着臉,第二次雙手端着酒杯,走到王勃的跟前,向王勃敬酒。
“呵呵,客氣客氣。劉希,你們真的是太客氣了。現在隻剩殘湯剩菜了,下次吧,下次我請你們寝室的人吃飯。”王勃端起自己的酒杯,呵呵一笑,說着客氣話,記憶卻不由拉回到了上一世他和對方相處的一個場景:
王勃記得十分清楚,大三的時候,他追求張莉失敗,一度失魂落魄,人不人鬼不鬼,猶如行屍走肉。魏壽松見了,便請他喝酒吃串串。當時一起做陪的還有薛飛和他女友劉希。劉希聽魏壽松講王勃喜歡的是一位據說很漂亮,連他看了第一眼都心動的美女後,想也沒想的直接說他又不是解挺峰,自身條件也一般,憑什麼讓女生喜歡他?就差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說他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不用說,當時的王勃是既難堪又難受。
張莉隻是一個專科生,也并非鄭燕一樣的校花級大美女,身高也不高,大概158,所以并非是什麼高不可攀的天鵝肉。
而王勃,本科生,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身高近一米八,勤奮好學,還有些寫作上的小才華,絕不至于說是什麼一文不值,人見人厭的癞蛤蟆。
退一萬步說,張莉哪怕是名副其實的天鵝肉,王勃是地地道道的癞蛤蟆,作為劉希,也不應該這樣去說男友的好朋友的。
因為劉希直言不諱的打擊,家境貧困的王勃從此之後更是自卑,導緻他再也不敢對女生表白了。
直到他大學畢業遇到“婦女之友”師兄秦斌教他的追女三訣竅:膽大、心細、臉皮厚,王勃才慢慢的重拾被挫傷的信心。
有時候,王勃想,當時劉希如果不是這麼刻薄的指責,而是像魏壽松那樣“同仇敵忾”般的安慰,說兩句“天涯何處無芳草”,“張莉看不起他是張莉的損失”,“勃哥,我永遠相信你”之類的話,他說不定會在大學中找到自己真正的摯愛,一生的伴侶,而不至于在很多年後遇人不淑,最終導緻他家破人亡,身死神滅。
“謝謝勃哥!嘻嘻,那我先替她們謝謝你了哈!”劉希讨好的看着王勃,嘻嘻一笑,打蛇随棍上,再次将王勃的回憶拉回現實。
“不謝!”王勃勾了勾嘴角,瞟了眼眼前這個相當一般,寝室内的很多人都覺得配不上薛飛的劉希,心頭閃電般的掠過北大教授錢理群針對華夏大學生的一句名言:
現實而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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