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晴天霹靂
“沒有,公子請品茶,嘗嘗我這夜來香的味道如何?”
石凡品了口茶,雖然不能跟花果山茶比,卻也是别具風味。
兩個人便品茶邊閑談,李師師不愧是才女,兇懷錦繡,不僅談吐文雅,而且詩詞張口就來。
好在石凡熟讀唐詩三百首,做為一個現代人,若論詩詞典故,知道的還真不少,否則跟人家聊天的資格都沒有。
讓李師師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隻不過就是這人比較粗犷,不似那些讀書人文绉绉,但是見識卻是不低,尤其在唐詩宋詞上頗有造詣。
“公子稍坐,師師一弱女子,不能治國安邦,對歌舞卻是精通一二,不若師師為公子獻上一舞,以博公子一樂,公子以為如何?”,李師師笑意嫣然道。
“如此甚好,師師姑娘請!”石凡道,史書記載李師師歌舞雙絕,既然來到了這裡,他當然也不想錯過。
小翠和巧兒兩個丫鬟各自坐在房屋一角,一人吹箫,一人撫琴,二人合奏,頓時箫聲琴聲彼此糾纏起伏,悠揚悅耳,古韻十足。石凡也是沒想到兩個丫鬟都是如此有才藝,恐怕平時李師師歌舞就是由她們來進行伴奏的。
而李師師則懷抱琵琶,盈盈而舞,不時還以琵琶相和,三人曲樂配合的相得益彰,箫管合鳴,琵琶生香,猶如天賴。
此時的李師師雙眸似水,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一雙藕臂嫩的掐一下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笑若荷蓮出水。
她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翼蟬紗,一身淡黃色雲煙衫逶迤拖地,飄飄若仙,頭發梳成芙蓉髻,淡掃蛾眉薄粉敷面,款款而舞間,似若柳扶風,明豔不可方物。
石凡暗自點頭,李師師不愧是大宋名妓,色藝雙絕,無外乎這麼多王孫公子為她而來。
李師師正盈盈而舞,忽然發現石凡的興緻似乎不似開始那麼高,不由道:“公子為何愁緒不展,可是有煩心之事?”
“呵呵!”石凡苦笑,“師師姑娘,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是這個朝代的人,我想回去呀,回不去家能不苦嗎?”
“咯咯!”不僅是李師師,連兩個丫鬟都笑了起來,怎麼可能信呢。
“石公子幽默诙諧,真逗。”巧兒小聲對小翠說道。
“擦,老子逗嗎?我特麼說的可都是真的,你們咋不信呢。”
李師師看着他,畢竟昨天見過他的裝扮,而且口音也特别,還是将信将疑道:“公子說不屬于這個朝代,哪你來自哪個朝代?還是我大宋嗎?”
石凡搖搖頭,“不是大宋,你們宋朝啊很快就會亡國,因為金人入侵向南遷都變成南宋……”
“咔嚓!”
石凡話未盡,忽然外面晴空一聲霹靂,震的窗戶嗡嗡作響,把石凡吓了一跳,他立即意識到這屬于洩露天機,不能亂說的,這聲雷恐怕就是警告。
兩丫鬟吓的也是臉色慘白,“公子公子,這話不能亂說的,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兩丫鬟喊道,以為石凡說北宋滅亡是大逆不道才引得上天警告。
而反觀李師師卻是格外鎮靜,剛才的異象讓她多了幾分思索,忽然道:“公子說的有幾分道理,我接觸的人中有很多權貴,就在去年我朝曾與金兵達成協議,與金兵南北夾擊滅了大遼,現在金兵勢大,對我朝虎視眈眈,恐有南侵之意,許多有識之士就曾反對與金人合作,意以大遼為緩沖之地,隻是朝政為權臣把持,見解難達天聽,金人恐早晚為患。”
石凡詫異地看着李師師,卻是沒想到她一個女子竟然有如此見解,恐怕與他接觸的人物也有關系,來青樓與李師師交好的人可不乏名流才子,書生也有不少有見識的。
隻可惜民意不能上達天聽,奸臣當道,下面的人有見解也沒個卵用。
見石凡望着自己,李師師臉一紅,施禮道:“奴家愚見,作不得真,還請公子不要往心裡去。”
石凡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你這不是愚見,相反很有見地,就是你當皇帝,也比那個徽宗強百倍。”
“公子莫要如此,羞煞師師了,我一青樓女子怎敢妄論國事。”李師師滿臉通紅,石某人把她擡舉的太高了,而且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呵呵,羞煞嗎?”石凡笑了笑,他可不認為,當一國之君犯錯誤,就會加速滅亡,反而不如放一條狗當皇帝,最起碼他不禍害人,當一個人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你越勤奮禍害越大,更不用說一國之君了,反而不如無為而治。
李師師道:“既然公子思鄉,不如師師陪公子去外面走走,以解公子思鄉之情。”
“好。”這正和石凡心意,“隻是會不會影響姑娘名聲?”
“自然不會!”李師師輕笑,坐到梳妝台前輕撫珠钗,略微又打扮了一番,由倆丫鬟陪着,一行人往樓下而來。
見李師師竟然跟石凡出去,一幫等在外面的文人書生這個嫉妒呀,你看看人家就能得師師姑娘垂青,他們見一面都難。
“姑娘!”
“師師姑娘!”
不少人望着李師師兩眼放光,主動打招呼,還有的離着老遠扯着脖子喊。
李師師微微颔首,婀娜款款陪着石凡出了醉香樓。
一行人在街上行走,李師師不愧是才女,不斷給石凡介紹着一些兩側的所見所聞。
前面閃現出一座藥鋪,一名黑瘦的青年和一個衣衫褴褛的婦人擡着一扇門闆,門闆上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要進店鋪。
“出去,滾!”
兩名仆從模樣的人将兩個人趕了出來,甚至還在黑瘦青年身上踢了一腳,砰地關上了店門。
“求求你們救救我丈夫,求求你們救救他!”那婦人抱着門闆上的丈夫哭天抹淚,可是店鋪的門始終沒打開,周圍不少人露出同情之色,卻是沒人敢上前,紛紛繞道而行。
“怎麼回事?”
石凡有些詫異,那中年男子渾身多處腐爛,一看就是病危,剛才他親眼看見店鋪裡有坐堂郎中,可是他為什麼不管,還讓人把他們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