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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 喜了 2288 2024-01-31 01:09

  一進門,袁嶽帶着兒子就跪了下來,也不言,你說袁戚怎麼承受得了,趕緊地彎腰攙扶,“您這……”

  袁嶽這才擡頭,“弟今日如果不答應,我父子也隻能長跪在此,往後,不該如何是好了。”

  逼得袁戚呀……“您先起,有話好說,”

  袁嶽卻是幾近泣言,“弟啊,話不得好說了,現在不是我雪家榮耀需要你,而是一族命運牽挂在你身上!溥皇為何執意‘納采’到你門下,不正是考驗我雪家團結否?從前,全是我等的過錯,不珍惜銀河,隻怕還招緻了她的懷恨……如果你今日不認回她,陛下跟前,不會覺得是我雪家不盡力,聖上會以銀河的意志為主,抛棄我雪家……”說着,真縱出幾行淚,俯下身去哭,“袁戚啊,雪家幾百年的,莫說榮光了,何嘗不是命運一線牽呐……”

  說到這個地步了,袁戚隻得同跪下,默默點點頭。

  ……

  今年京裡是冷,袁戚從飛機舷梯下來那會兒,一股子涼厲氣直鑽骨頭縫兒的冷。所幸,自上了車,一路往宮裡去,就全是暖和了。

  “雪公請,”莫說這親往漢州接他來的宮裡使官,就是進了大紫陽宮,一路,随換帶路的宮裡内侍,各個兒,哪個對他不是畢恭畢敬。也是,這位今後可是“後族第一人”了……

  但是,袁戚卻執着秉持着敬畏謹慎心,一來他本性使然,再,他也曉得不能給銀河“惹麻煩”……這也是後話了,就算雪袁戚“官拜三卿”,權勢如日中天,依舊謹慎為人,雪家也因他執掌,風氣好許多。

  這會兒,他敬懼立在廊下,雙手捧着一小罐紅綢包裹着的東西,垂首,呼吸都不敢大。

  “雪公,”從殿内走出一人,

  原本立在袁戚身後的使官趕緊上前在他身旁介紹,“這位是右侍官元主任。”

  元拓早已上前雙手扶上袁戚的胳膊,“雪公不必多禮,陛下正等着您呢。”阻住了袁戚的躬身行禮。

  就這麼元拓一直扶着他的胳膊,一路往内殿走去,邊交代了一些事情,

  “四哥兒産後身體一直虛弱,這會兒也不便見您了,您放心,陛下一定傾力照顧她娘兩兒,待大婚禮成後,自會再接您進來探望他們……”

  袁戚趕緊地也是直點頭,“知道知道,勞您們費心了。”

  是的,對外沒有人知道銀河自産後一直都沒醒,包括這時候,對她叔父也沒透露。

  進來,溥皇親自走下來,也是阻住了袁戚要行的大禮,“今後您就是長輩,不用這樣拘禮。”袁戚肯定戰戰兢兢,“不敢。”

  坐下,袁戚這才将手裡捧着的紅綢裹着的,遞上,“這是家鄉釀的女兒紅,原本就是留着銀河出嫁……”說起,袁戚真有幾分恻然,

  那時,袁嶽跪在他身前說“隻怕還招緻了銀河的懷恨”,袁戚心裡清楚,不可能!

  到底這姐兩兒是他親手養大的,個性一清二楚。要說“懷恨”,如果發生在金禾身上,有可能,銀河萬不可能。

  她姐兩兒是這樣:金禾看着随和,心思卻深;銀河相反,看着大咧咧,情緒全在臉上,心思亦如此。銀河心更善,更念人好。

  這小罐子女兒紅,确實是袁戚釀藏好多年,等着她出嫁給她婆家的。當年金禾也有,遞給蔣家,不過聽說當晚金禾就要了回來,袁戚後來碰見她還訓斥了她不懂事,猶記得當時金禾冷漠着雙眼,“他家不是我的歸宿,叔父,我的女兒紅我自會送給我的良人。”袁戚當時就曉得這個女孩兒複雜難測,蔣門已然高門,對她盡好,她還有什麼不滿足……

  袁戚為銀河準備的這罐女兒紅,也算是耗盡了袁戚的心思,

  那時候她與童心路訂婚,袁戚就曾在家默默捧着這罐女兒紅,不願未來的日子送給童家,因為他曉得銀河是為雪家“迫嫁”童家,何況童心路還是那樣個名聲……

  後來,童心路死了,袁戚終于放下一顆心。

  之後,銀河二與蔣心俞訂婚,這罐女兒紅袁戚也是不惟願拿出,畢竟蔣家與她親姐有那些不清不楚的恩怨,若連累了她,銀河今後有好日頭過麼……

  所以,當雪家要逐出銀河,袁戚内心事實是歡暢的,她終于可以再不受雪家連累,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今日,他親手将這罐女兒紅遞到了當今聖上手中……袁戚内心何嘗不傷心着,雖說這已經是一個女子的頂天命運了,但,冷暖自知,曉得聖眷能多長久,伴君如伴虎,未見得就如她嫁個平常人家會平順幸福……這次,袁戚終究還是為了雪家“舍”了她,“舍”了原本想給她自由的心願,袁戚怎得不傷心。

  ……

  給銀河沐浴,溥皇親手抱着她給她梳洗長發。

  這樣暈厥日久,銀河的一切均溥皇親手打理。溥皇最常見的,就是抱着她輕輕搖,輕輕拍,細說一天發生的事情,

  “今兒泉西的官員報上來個趣事兒,他們實際上是想舉薦這個天才,說潮州楓溪出了個大名鼎鼎的文人吳邦殿,這人诙諧幽默,善于制謎猜謎。一次,他居家時茶囊羞澀,想向鄰居要點茶葉解茶瘾,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說,于是就叫他老婆頭戴草帽,腳趿木屐,到鄰居家讨一包東西。老婆斥他‘讨啥,要我穿成這樣!’,他笑着說:‘不用言明,你去就知道了。’老婆橫他一眼,莫名其妙地到鄰居家照他話兒也對鄰居說了。鄰居大笑,送她了一包好茶葉。原來,這是一則啞謎,老婆是個‘人’字,頭戴草帽是草字頭,腳趿木屐是人字下邊兒一個木字,合成可不就是一個‘茶’。”

  通常,他這樣笑笑叨叨,好像懷裡的銀河也極放松,極柔軟,面龐一坨紅暈,似聽見了,你說溥皇能不欣慰。

  今兒,溥皇邊給她梳長發,邊說,“你叔父把你的女兒紅送進來,你别怪我哦,我偷打開喝了一口,真好喝……”反正溥皇覺着,銀河的唇好像彎彎,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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