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絕對是717的院長鄧方人生裡最崩潰的一天了!
當然,原本他以為這是人生裡最輝煌的一天,畢竟曆任717院長,又有幾人有接駕的榮幸?
正在他經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溥皇微笑着點頭認可他的治校理念……蔣心俞同志進來了。
鄧方原本還挺高興,畢竟這是首相之子,他也是要“隆重舉薦”的,一點也不覺得他進來得突兀,剛一擡手準備說“陛下,這位是……”吓死人的來了,蔣心俞忽然“撲通”跪在了地上!
這個“跪禮”早在本世界初老溥皇就廢止了,不過女士的“屈膝禮”還留着,男士多半鞠躬示禮,軍隊自然有軍隊的禮儀。冷不丁,蔣心俞穿着軍裝行這大個禮……溥皇也很意外,
但是,
接下來,溥皇的神色是越來越,難以預測,
鄧方人都傻了,不知是因着他的舉動,還是因着他的話兒……太駭人!
隻見蔣心俞哭着,是真得哭,
“陛下,我和銀河少年夫妻,她太單純,被人構陷遭了罪,躲起來不敢見人,但她現在懷了我們的孩子啊……”抽噎得厲害,“陛下!”甚至跪着向前走了幾步,淚直流,“求您做主給小四兒個公道,叫她平安回家吧!”
之所以溥皇神色變化有個過程,着實跪下來這孩子他不認得,再,說得話兒也聽不懂,直到“小四兒”名字一出!……溥皇看着眼神都銳利些!
真的,也許你不信,溥皇真的沒有去了解她的底。……也許這就是溥皇的一個決定吧,無論她是誰,我都會去好好照顧她。所以也就無所謂“她是誰”,“她的過去”,隻需照看好“她的未來”就好。
相處,都擱不住日久天長,原本他和她的初遇就充滿着“緣分感”,且,始終溥皇主動,滿滿的“不舍”……你覺着,天下之主一旦萬分在意起來的人,會輕易“拱手讓之”麼!
鄧方是吓傻了,這時還沒到更駭人的,他隻當蔣心俞“太大膽了”,瞅着這個空兒為他家銀河“告起禦狀”了!
溥皇眼神藏銳利,神情到一直平和,“起來說話,”口氣一貫的溫和,
陛下都開口了,鄧方趕緊就要去扶心俞,小聲,“别胡鬧了,心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豈料,心俞揮開了他的手,快步跪步上前,一把竟摟住了溥皇的雙膝,仰着頭淚流滿面,“陛下,我知道小四兒在您那兒,求求您把她還給我!她懷着我的孩子啊!”
這可是顆核彈!炸的鄧方哦,剛被心俞揮開的手都抖起來!可到底還是有理智,鄧方不顧老邁,上去兩手要拔起心俞就連連低吼,“瘋了!都是胡說什麼!!”
溥皇就是溥皇,
他到一動不動,就是低頭看着他,
心俞也不懼,大把流淚和他對視!
溥皇近侍也早已沖圍了過來,要不是溥皇有示意不叫靠近,心俞是抱不住溥皇雙膝的。
紹星程始終也在一旁,全程看蔣心俞“表演”。一方面驚奇玩味蔣二公子着實“演技派”,眼淚說來就來;也暗自驚歎,這雪銀河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祁醉為了她冒如此大險,更想不到的是溥皇的态度!星程了解這位君王,他的占有欲其實并不強烈,但,星程是準确捕捉到溥皇一聽“小四”那一抹眼中藏銳的,這是典型抓到他心裡東西的意思……
溥皇始終一言不發,
最後他隻看了眼一旁近侍,人立即沖過來,幾下将心俞拖拽起來帶走,心俞還要叫喊“還給……”“我”字沒了下文,因為已被專業地捂住口鼻拖了出去!
搞得鄧方也氣喘,但是,更心驚膽戰的是他都聽到了什麼,意味着什麼!
溥皇走到沙發邊坐下,
鄧方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他是誰,”
“蔣心俞,哦,是首相的二子。”
“他說的‘銀河’是……”
“雪銀河,是他的未婚妻,還沒正式結婚。”
“雪銀河……”鄧方都聽見溥皇小聲喃了句,他是不敢擡頭看這邊陛下,否則,會看到溥皇那少有怔住的眼神……而,何其難得,紹星程看見了!就因着“這一怔”,後頭又該掀起多少皿雨腥風!
“他說銀河被人構陷……”溥皇的聲音始終似輕喃,
鄧方都吓得腿也軟,唯有低着頭一句一句如實答,将雪銀河如何被查出“運毒”,如何被開除,說了個遍。
老鄧出來了,汗流,可還不敢離開太遠,站在走廊裡,跟個罰站的學生。
果然還有他的事,
紹星程出來,跟他低語幾句,老鄧連連點頭。
接下來,717行政樓裡秘密忙動起一件事來:找關于雪銀河在校時的一切資料!從文字材料到影像鏡頭,細緻到什麼程度,哪怕操場上攝像頭掃到她一個影子!
緊急就緊急在這裡,并不是找出來再送進宮,而是,溥皇就守候在四樓那間辦公室裡,找出來多少送多少上去!
星程可是一直在旁邊招呼着,所以看得最清楚溥皇的情态:這哪裡隻是‘關注’,簡直就是跟國家大事一樣‘琢磨’!
溥皇會看着她的手寫筆記本愣神。星程看了,字迹是好,寫得漂亮,也剛勁。
溥皇又會看着她操場上操練時英姿勃發的模樣,顯露放松,甚至笑意……那更像一種釋懷,接着,眼神更銳意,了解他的星程懂,這就是溥皇的“占有”意!
星程也是全程見到溥皇這短短幾個小時裡心緒變化來的唯一人,
鄧方出去後,
溥皇顯然有很大的心情起伏,
他坐在沙發上,長久注視着那邊窗外,眉心裡……竟叫星程覺着有極驚心動魄的感情!類似傷悔!……接着,慢慢平複,慢慢平複,收回視線,目視前方,又思索了許久……
當他叫星程去把雪銀河在717所有資料找來時,情緒已平和下來。星程始終“唯命是從”,内心裡卻早已有擔憂,看來祁醉這回失策了:他也沒料到溥皇這次“絕不同往日”,真不是“搭把手”式單純把一個人藏起來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