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跟大姐姐說好了，回去的時候她會好好照顧你的，等大姐結婚的時候，你就跟奶奶。奶奶是很喜歡你的，如果奶奶不在家的話，你就去找二叔，我跟他說過，他一定會幫你的。

　　你心裡一定知道，你已經是大孩子了，在這個世界上能幫助你自己的隻有你自己。”原文瑟一邊給小四收拾行李，一邊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

　　小四就跟木娃娃似的，乖乖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可是看到她眼底偶爾的波動就知道她對原文瑟有着深深的留戀，她真的不想走，但是又不願意拖累姐姐。

　　她完全找不到任何一點理由留下來。

　　原文瑟在那一瞬間，都有一種沖動，想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多留幾年，反正自己又不打算生孩子，帶着個孩子在身邊，應該也沒什麼不好。

　　但是她這樣做就非常的不符合人情，這是三叔家的女兒，她一個新婚的堂姐沒有任何理由把這孩子留在身邊。

　　畢竟這邊的屋子實在是沒有辦法，隻有一個卧室，她和老十真的是做不到，在孩子睡着時，同一張床上兩個人――

　　雖然鄉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一張大炕上甚至能睡兩對夫妻，夜生活照樣過。

　　但是原文瑟是真的不行。

　　她現在這邊真的是達不到條件，收養一個孩子，那就最起碼方方面面要考慮清楚了，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和同情，就做下錯誤的判斷，到最後害人害己。

　　“你還想要什麼？你跟姐姐說，姐姐盡量的都滿足你。”

　　過了很久很久，原文瑟認為妹妹都不會提要求，又聽到一個輕輕地近乎耳語的聲音：“我想和你照一張照片，可以嗎，那個他們不會搶走的。”

　　原文瑟眼圈有些發紅，“當然可以。”

　　原文瑟，最終是把他奶奶他爸爸喊着去照相館，後來他爺爺他大伯一大家子都去了，大家要照一個全家福。

　　老十一聽到這個事肯定是不參加，立馬變出一大堆公務。

　　照一張照片要好幾塊錢，原文瑟最終要說和自己的小妹妹照一張，生怕她奶奶不同意，就說是老十說的給妹妹照一張照片。

　　老十說的話就是半張聖旨。

　　原文瑟抱着妹妹，姐妹倆臉貼着臉在一起，照相的工作人員一本正經臉的叫她們笑啊笑啊，小四臉皮都顫抖起來了他真的是笑不出來。

　　原文瑟貼着他的耳朵，輕輕地說，不用笑，你怎麼樣都可以的。

　　最後照出來的照片就是妹妹闆着一張嚴肅的小臉，姐姐半低着頭看着妹妹，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

　　一張非常普通的二寸照片，原文瑟找了手工帝蕭連長給做了一個子彈相框，看起來倒是挺精緻的。

　　小四一直抱着那個照片，一天到晚連睡覺都不肯放下來，似乎這樣，原文瑟就能守在她身邊，給她帶來強大的安慰。

　　黑白的姐妹花，抱在她的兇口，看起來像遺照，有一種特别不吉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