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她的離婚證,是假的
宋恒的最後兩個字音落下,仿佛全世界都陷入了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好似一根頭發絲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皆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黎漾下意識的捂住嘴巴,杏狀的眸睜的很圓,久久無法回過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民政局的檔案裡,她和陸遲墨的結婚記錄居然還在。
她和陸遲墨的婚姻狀态,并沒有解除?!
可陸振華明明給了她離婚證啊,難道說,陸振華給她的離婚證,是假的?!
當時到了法國,剛走出機場就被搶了個精光,包括那本離婚證也被搶了,她都沒有好好看過那本離婚證,也沒有想那麼多。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本離婚證會是假的。
所以說,她和陸遲墨之間,還是夫妻?!
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些,黎漾覺得自己無法消化,腦袋裡懵懵的,好似被一團漿糊給糊住了,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來,甚至連怎麼開口說話都忘記了,仿若一個剛出世的嬰兒,什麼都不懂,一點都不懂。
隻睜着迷茫的眼,看着這個世界,懵懵懂懂。
宋恒看了眼衆人的反應,額前沁出了冷汗來,雖然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又發生了什麼,但他完全能感受到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低冷氣息,壓的人就要喘不過氣來。
他掏出手帕,默默擦了把冷汗,嘴唇微微有些哆嗦,“陸、陸先生,我沒有說謊,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過來看看。”
頓了不到半秒的時間,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你的檔案是機密,除了你本人之外,沒人能動得了,所以,不會出錯的。”
男人白皙英俊的臉,随着宋恒的話,一點一點變沉,周遭的氣息,越來越冷。
他所有的情緒無一不在透露着他現在的情緒,糟糕透頂。
宋恒不敢再開腔,唯有額頭上的冷汗,冒的更厲害了。
站在陸遲墨身邊的夏天反應過來,喊了聲,“陸、陸總。”
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子的,所以五年前,陸總到底瞞着所有人幹了些什麼,大概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不――
想到這裡,夏天眉頭緊皺,連他自己都忘了。
他出了車禍,把五年前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而現在,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大抵不知道該有多生氣。
其實夏天是知道的,紙早晚包不住火,但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見陸遲墨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夏天面色凝重,再度喊了聲,“陸總。”
夏天的聲音拉回了黎漾的神智,她突然間反應過來,恐懼刹那間湧出,不過兩三秒的時間,便席卷過全身。
他猛地擡頭,急急的喊道,“陸遲墨!!”
與此同時,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大力的捉住,使勁往前一拽。
“啊――”
她吃痛的發出一聲驚呼。
下一秒,撞進了一個結實的兇膛。
手腕上的那股力道還在不斷緊縮,緊縮,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疼的她直冒汗,卻不敢再吭一聲,隻能紅着眼眶,用牙齒咬住唇瓣強忍着。
工作人員看着這一幕,皆是不敢作聲。
宋恒不斷擦冷汗,生怕這個男人大發雷霆會把民政局都給拆掉。
夏天眉頭緊擰,在腦海裡思忖的這場危機到底要怎樣才能化解掉。
黎漾忍着疼痛從男人的懷裡擡頭,透過迷茫的水汽,看到了男人清冷的桃花眼裡,滿含怒氣。
黎漾緊咬着唇瓣,“陸、遲墨。”
“閉嘴閉嘴!!”
他大吼了一聲,像是頭暴怒發狂的獅子,“不許你叫我的名字!!”
他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幾乎要把她的耳膜都震破,她吓得全身發顫,不可抑制的抖起來。
夏天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隻能頂着壓力站出來,“陸總,我們要不要先回去,這裡畢竟是民政局。”
言下之意,還有外人看着呢。
“滾――”
男人怒不可遏,心中的那團火熊熊燃燒,好似不爆發出來,就要把自己熬成渣滓,燒成灰燼。
夏天并沒有因為男人的發火,就此離開,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他離開了,事情隻會變的更加糟糕。
“陸、陸遲墨。”
“說了不準叫我的名字!!”
男人火氣大的很,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像是抹了毒液的利劍,直直的射向了她,聲音如千年寒冰,輕易的就可以将人凍結成冰,“說!!”
簡單冰冷的一個字,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他要她坦白,坦白她欺騙他的事,坦白五年前他們結婚的事,坦白曾經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麼,坦白他為什麼隐瞞,為什麼要欺騙!!
可她該怎麼說,又該從何說起,她一點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說出來後,會是怎樣更慘的後果。
直到現在她都還不明白,為什麼五年前他對她的态度那麼糟糕,就好像她是他的仇人,非要苦苦折磨她,他才會覺得心裡好受些。
她不想再回到五年前的狀态,也不想他想起五年前的事,她害怕了這樣的惡性循環,永遠在泥濘裡,不斷往下陷,拼了命都爬不出來。
她抿着唇,一顆心緊張的要命,每一分,每一秒對于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一種無盡的煎熬。
“怎麼,不敢說?!”
黎漾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隻緊緊嚼着舌頭,幾乎要把舌頭都嚼爛了吞到肚子裡才肯甘心。
陸遲墨拽着她的手,忽然站了起來,擋住了身後的燈光。
黎漾這下子連他的兇膛都不敢看了,隻能看着自己的腳尖。
他離她很近,身子比她高上一大截,帶着令人窒息的冷氣息,壓迫得她好像連喘氣都難。
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緊張的心跳聲,咚咚,咚咚――
不斷敲打着她的兇膛――
“呵!”
男人笑了一聲,很短促,卻冰寒入骨,“啞巴了?!”
黎漾嚼着舌頭的力道更緊了,微微沁出了點點皿液,口腔裡滿是腥鹹。
皿腥味惡心的她自己都想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