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成功了!
左逸辰嬉皮笑臉的說,沒個正經樣,夏苒就當他開玩笑,并沒有往心裡放,“好吧,我就勉強期待一下那一天的到來,畢竟,我人生中可能唯一的高光時刻呢。”
可萬萬沒想到,左逸辰真的就那樣做了,本來接下來的日子雖然平平淡淡,但兩個人每天晚上湊一塊,不是出去壓馬路,就是看電視,和一起寫論文,在夏苒的眼裡也算有滋有味。
畢竟隻要有左逸辰在身邊,哪怕什麼都不幹,哪怕左逸辰就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夏苒也覺得幸福,她要的很簡單,滿足感自然就很容易得到。
後來某一天,左逸辰說帶她出去吃法國料理,她欣然跟着去,吃完飯左逸辰又帶她去了世紀廣場,夏天的晚上,世紀廣場周圍全是商業圈,人來人往的熱鬧極了。
他們牽着手,有說有笑的閑逛,突然,周圍有個紮着辮子的小女孩拿着一支玫瑰,蹦蹦跳跳的而來,拉着她的裙角,睜着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對她說,“姐姐,送你花花!”
說話間,将一朵包紮好的玫瑰遞給她,“姐姐,收下吧。”
哪來這麼可愛的孩子?讓她怎麼拒絕得了?
夏苒收下玫瑰,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發,甜甜的笑了笑,“謝謝小朋友。”
“不用謝,是有人托我送給你的。”小女孩見她收了玫瑰,開開心心的就跑開了,留下一路的歡笑聲。
夏苒卻愣住了,因為小女孩的那句有人托我送給你的。
這是怎麼回事?夏苒剛想轉過頭去問左逸辰,然而這時候,又有人拿着玫瑰上前,這回是年輕的少女,然後有少年,有婦女,有中年男人,甚至有老人,接連不斷的有人送給她玫瑰。
在夏苒還一頭霧水的時候,玫瑰已經塞了她滿懷,也不管她接不接受,夏苒的兩隻手幾乎都快抱不住了,終于回過身像左逸辰求助,“哥哥……”
然而,身邊空蕩蕩的,并未見左逸辰人影,她心慌,抱着玫瑰到處找,“哥哥,哥哥!!”
可偏偏周圍那麼多人,就是沒有左逸辰,她連他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
哥哥不會平白無故的丢下她不管,她向來敏感,開始懷疑剛剛送她花的人有問題,就在她腦袋瓜子嗡嗡嗡的,覺得天旋地轉,準備丢掉花去找左逸辰的那一秒,耳中傳來悅耳的小提琴聲。
有支國外的樂隊,就在幾米開外,拉着小提琴,合奏了一曲《卡農》,那樣動聽的音樂聲,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包括夏苒,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的就往那處看去,然後她看到了左逸辰。
男人手捧鮮花,站在那裡,不知何時換上的西裝,打着領結,一米八幾的個子,帥得一塌糊塗,哪怕是置身人群之中,周圍也不缺帥哥美女,但他就是天生的發光體,惹人注目,如同衆星捧月般的存在。
他捧着鮮花,帶着微笑,在音樂聲中,仿佛踏着七彩祥雲,朝她一步一步而來,周圍的人似乎看出了端倪,自從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将他們兩個,包括樂隊一起圍成了團。
終于,他來到了她的跟前,腳步停住,一個大個子,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給她單膝跪下,從褲袋裡掏出一個盒子,打開,望着她,深情款款,“苒苒,嫁給我吧。”
同一時間,夏苒的腦海裡回想起不久前他說的話,“當然不算,連個戒指都沒有,怎麼能算?”
“更何況,鮮花也得有一束吧,求婚這種大事,該有的儀式感還是得有的,不然傳出去,我面子往哪裡擱?這麼家大業大的,怎麼能讓大家覺得我很摳門?”
“得先等我填報了肚子再思考,現在餓得不行,腦子轉不動,誰知道哪天,反正會有這麼一天就是了。”
他真的做到了,說到做到,不是說說哄她開心,也不是随便糊弄糊弄了事,他是認真的,要給她每個女孩兒都想要的儀式感。
明知道她現在懷孕了,明知道什麼都沒有,她也可以跟着他,這輩子都無怨無悔,可是即便如此,他卻是不願的,不願意委屈她,不願意讓她将就。
眼淚悄然無息的落下,一滴兩滴,全滴落在了手中的玫瑰上。
她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如此幸福,哥哥,這輩子遇上你,我是何其幸運。
周圍全是起哄聲,“嫁給他,嫁給他!!”
“苒苒,聽到沒有,全世界都希望你嫁給我!!”
他朝她大聲呐喊,仿佛希望全世界都聽到,“苒苒,嫁給我!!”
夏苒淚如雨下,點了點頭,又重重的點了點頭,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嗯!!”
“哦!!求婚成功了!!”有人在替他們高興。
還有人在催促,“帥哥你幹什麼呢,趕快給你老婆戴上戒指,我們都等着看呢!!”
左逸辰單手抱的那束玫瑰實在太大了,這會要取出戒指極不方便,他被催得又慌,手忙腳亂的,一個不小心,戒指沒拿穩,“叮”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滾了幾圈落下。
“靠!!”關鍵時候掉鍊子,左逸辰也沒想到,連忙去撿戒指,都忘了自己還跪着,腳底闆沒站穩,差點摔了個跟頭。
周圍哄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夏苒哭着哭着,就被左逸辰給逗笑了,捂着嘴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嘴邊一邊哭一邊笑。
尤其是一個小女孩,被爸爸抱在懷裡笑得直不起腰來,“爸爸,爸爸你看那個哥哥,他好笨哦!!”
“他才不笨。”小女孩的爸爸回道,“他隻是跟心愛的女孩兒求婚,太緊張了才會這樣,當年爸爸給你媽媽求婚的時候,也出了不少糗,鬧了很大的笑話呢,總之寶貝,你以後就會懂爸爸的意思。”
看吧,連個小孩子都在笑話他了,他左逸辰活了這麼多年,沒這麼丢臉過。
但他呢,偏偏就不怕丢臉,反正臉這種東西,丢着丢着就習慣了,況且他一向厚臉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