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它對你,毫無興緻
随之而來的,是男人的呼吸聲伴随着脫衣服的窸窣聲。
脫掉衣服,男人從床上起身,似乎是想要去浴室洗澡,床沿重新恢複如常,她緊張的吞咽了口水。
“咕噜”的一聲在寂靜的室内顯得格外清晰。
“誰?”
冰寒入骨的嗓音鑽進耳膜,她吓得顫抖了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室内的燈“啪”的一下,全部亮起。
刺眼的燈光逼得她睜不開眼,然後耳邊是專屬于男人冷冷的質問,“你怎麼在這裡?!”
她眯了幾下眼,緩緩睜開,手緊緊抓着床單,手心裡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液,床單頓時染出了點點濕儒。
聽聞陸遲墨的質問,她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這件事絕對不是陸遲墨安排的,而且他甚至都不知道。
所以說,這應該是費蘭克的主意,理由大概是想要用她來讨好陸遲墨吧。
她垂着眼皮沒敢擡眸,看着床上的被子,咬了咬唇瓣,慢吞吞的開口說道,“我出現在這裡,是弗蘭克先生的安排。”
“呵。”
男人嗤笑了一聲,笑聲很短促,既陰冷,又不屑,語調更是駭人,“自作主張。”
不過簡單的幾個字,卻輕易的就擊潰了她的堅強,将她傷的體無完膚。
男人再不屑看她一眼,轉身走向浴室洗澡。
浴室裡很快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如果可以,她很想扭頭就走,可是扭頭就走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是多麼的奢侈。
即便知道等下她将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侮辱,什麼樣的出口傷人,可她還是得忍着受着,因為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浴室的水聲停止,她的心跟着緊張起來。
他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她下意識的看過去。
他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僅圍了一條浴巾,露出了結實的肌肉線條和性感的人魚線。
他拿着毛巾邊擦着頭發,邊往這邊走來,當視線觸及到了她身上時,漂亮的桃花眼明顯劃過一抹深沉的厭惡,語調更甚,“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滾。”
見她沒有動作,他的聲音便更冷了幾分,雙眸深的,仿若能沁出墨來,“同樣的話,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聽懂了嗎?”
陸遲墨還是陸遲墨,不管過多少年,對她的态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心難過的快要死去,可她還不能表現出來半分,隻是抿了抿唇,直視着他厭惡森冷的目光,實話實說,“我已經收了弗蘭克先生的錢了。”
所以,她不能走。
聽到收了錢幾個字,不知為何,像是踩中了他的雷區一般,他額頭上的青筋暴露了出來,身上散發出來淩厲的氣息,好似要置人于死地。
他将手裡的毛巾直接砸到了一旁的床頭櫃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她的心跟着顫了一下,她還是怕他,不管過了多久,她還是怕他,因為她永遠猜不到他的想法,永遠都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會莫名的發火。
就像現在,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對一個出來賣的女人感興趣?”
出來賣的?
整顆心像是被打入了萬丈深淵,痛不欲生,她使勁掐着自己的手心,仿佛要把手心的肉掐爛了,心才不會這麼疼。
她用盡全力控制住自己即将奪眶而出的眼淚,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當着他的面,解開了身上的浴巾。
浴巾輕飄飄的掉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男人的目光往她的身上掃了一眼,唇邊忽地扯出一抹笑,笑容有些惡劣,眼底更是泛着詭異深然,像是透不進光的深海,陰森寒意的包裹着她。
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刹那間密密麻麻的襲來,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她的額頭已經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心更像是置之油鍋裡,不停的被人翻過來又覆過去,一遍一遍的煎炸着。
就在她覺得她快要被折磨而死的時候,他突然往前一步,手臂帶上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肢。
兩個人的身體頓時緊密的貼在了一起。
大概是洗過澡的緣故,他的身上帶着淡淡的水汽,還有淺淺的沐浴露香,夾雜着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好聞到了極點,讓她突然間覺得,有那麼一絲的安心。
隻是下一秒,男人的話便将她的安心,瞬間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感受了嗎,你這麼髒,它對你,毫無興緻。”
“感受到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雙手緊緊環在了他的脖頸上,“隻不過我拿了錢,就要辦事,這是規矩。”
話音剛落,她主動貼上了他的薄唇。
出乎意料的,他沒有推開她,雖然沒有回應,但隻要不推開就好了。
她大起了膽子,手不安分的遊走在他的身體上。
當她正要用手去扯掉他的浴巾時,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被男人狠狠的推倒了床上,壓在了身下,掠奪掉了她的呼吸。
“非要犯賤是吧?我成全你。”
他撕咬着她的嘴唇和肌膚,動作及其粗暴,疼得她眼淚都快要冒出來了。
他呼吸熾熱,隻是他的身體,冷的有些過分,從兩人緊貼的皮膚滲入毛孔,滲透到了每個細胞裡。
她忽然間想到了剛開始和他結婚的時候,無數個殘暴侵占的夜晚,于是身體開始發抖,不斷的發抖,幾乎抖成了塞子。
他突然擡眸,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用的力道很大,幾乎要将她的下颌骨都捏碎,眼裡泛着的光,又冰又冷,“你叫什麼名字?”
她的眼眸蓦地睜大,“什、什麼?!”
她是聽錯了還是出現幻覺了,陸遲墨竟然問她,叫什麼名字?!
下一秒,陸遲墨的話就向她證明了,她沒有聽錯,因為他重複了一遍,“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的瞳孔放的無限大。
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了?!
怎麼可能,他們何止是熟悉,要說他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根本不可能,除非。。。
他失憶了。
不過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她就在心底确定了這個答案,陸遲墨他失憶了。
他的手緊了緊,隻冷厲的一個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