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封十五竟然叫封行朗‘義父’,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
而且封十五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頌泰的徒弟。看得出,無論是封行朗還是頌泰,都很看中他的。
而且就封十五剛剛的那通分析和推理,五頌越發對他感興趣。
“那我們分頭尋找這個黑人的下落!但願封行朗能夠平安無事!”
講真,五頌最不希望封行朗出事。一則沒辦法跟老大交待;二則也惜憐封行朗是個經商奇才。要真這麼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如果我義父真不幸赴了黃泉路……他也不會寂寞的!因為有我陪他一起同赴黃泉之路!也不枉我跟他父子一場!”
言畢封十五便離開了。如果那個黑人是個慣犯,那他在這附近就一定有同夥。
而五頌卻震驚在了原地。因為封十五的那句‘陪封行朗一起同赴黃泉之路’。依稀記起,這孩子難不成就是當年那個代替封林諾的孩子嗎?
他們‘父子’已經同生共死過一回了!但這一回……
封十五對封行朗竟然會有如此深沉的孝心,還真讓五頌難以置信。
也足以證明,封行朗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才能博得這孩子如此沉重的孝義。拿着那個黑人的截圖,加上五頌的幾乎土耳其本土朋友,在一家機場附近的便利店裡,終于找到了這個黑人線索。從便利店裡的監控視頻可以看到,與這個黑人經常一起
進出這個便利店的,還有一個土耳其本地人。
重賞之下必有消息,五頌順利的問來跟那個黑人同行的土耳其本地人的姓名和住址。
在距離機場大概有十公裡的居民區,五頌按照便利店員給的地址找了過來。
可等五頌等人破門而入時,發現房子裡空無一人。隻發現了一些制作假護照和通行證之類的工具。在機器的旁邊,還散落着一些照片。
“這家夥應該是得知我們過來,臨時逃跑的。也就是說,在進居民區時,我們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五頌點了點頭,“在房間裡尋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而此時的封十五,正坐在居民區的屋頂上。他的身邊,橫躺着一具屍體。正因為他的通風報信,才會讓那個劫匪之一的家夥給跑了。
封十五并沒有立刻去追,而是坐在居民區的屋頂上靜靜的看着那家夥往哪裡逃竄。一般這種情況,他肯定是去找能拿主意的頭目去了!
在看到那個本土的劫匪從後門逃出,随即又上了一輛皮卡車往郊區方向逃離;封十五立刻從屋頂上飛身而下,跳上他剛打劫來的摩托車一路尾随過來。
封十五跟五頌配合得相當默契:一個在明追查,一個在暗跟蹤。
二十分鐘後,那輛皮卡車停在了一幢獨門獨院的别墅前。這裡應該就是他們的集會地點了。
封十五将劫來的摩托車停在了灌木叢裡,等那個土耳其人進去了大門之後,他才翻上了圍牆。
“老大……老大……那個死者的同夥追過來了!”
當同聲翻譯器裡傳出‘死者’二字時,封十五的心狠狠的紮疼了一下:難道義父封行朗真的兇多吉少了?!
封十五隐忍着心頭的哀傷,從圍牆上飛身而下,幾乎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院落裡的草坪上。借着夜幕的遮掩,他從别墅後側的牆體處攀爬進了别墅裡。
在别墅底樓的客廳裡,坐着一個身型健碩的白種人;而出現在機場門口監控裡的黑人竟然也在。這裡應該是他們平時的聚集地了。
“同夥兒?他們有幾個人?”為首的白皮膚歐洲人問道。
“他們有……有很多人!都是科特迪瓦這家夥瞎了眼,什麼人不搶,竟然搶一個重要的金融大佬!現在警方、大使館都在追查我們的下落!!”
那個本土的土耳其人憤怒的呵斥着那個最先打劫封行朗父子的黑人。
白皮膚的歐洲人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本護照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再次跟筆記本電腦裡收索的人物資料相匹配着。
封行朗,GK風投的創始人……一堆亂七八糟的頭銜;又是什麼這個基金會的名譽會長,那個慈善機構的代表等等等。
“搶已經搶了……人也已經死了……好處你也沒少得吧?竟然怪我一個人?”
那個黑人暴躁起來,“反正我們已經毀屍滅迹了……他們想查也查不到的!”
當封十五聽到那句‘已經毀屍滅迹’的時候,他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擰疼了。
“可聽警方說,你科特迪瓦已經被留在了機場出口的監控裡!即便警方不追查,大使館和封行朗的同夥也不會放過你的!”土耳其人低嘶着。
“我隻是搶了他的手機和手提包,後來可是你們打死他的!你們要是不幫我,我就去警察局自首!我隻是搶劫,你們卻是殺人……”
‘砰’的一聲,還沒有等黑人把話說完,那個為首的歐洲人便一槍打死了他。
與其等這個叫科特迪瓦的家夥去警察局自首,還不如現在就把他的嘴巴給封上。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這樣才是最保險的。
見老大一槍把黑人給打死了,那個本土的土耳其人也吓得不輕。
“死了一個人,就好比死了一隻臭老鼠一樣平常!”
白皮膚的歐洲人一邊擦拭着自己的槍,一邊朝着一旁震驚的土耳其人說道:“把屍體處理掉!别讓他弄髒了我的别墅!”
“好……好,我這就打電話讓人來處理!”
土耳其人掏手機的手打着顫抖,“可是封行朗的同夥已經找到了我家……我擔心他們下一步就會找到這裡來!老大,你還是出國避避風頭吧!”
“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有軍方的保護!即便這個叫封行朗的家夥的同夥再怎麼厲害……也不敢跟軍方作對的!”
為首的歐洲人重重的甩掉了手裡的護照,“一個榴彈……轟隆一聲,把他們全炸得稀巴爛!哈哈哈!”
“那你就猜猜,是他們的榴彈快,還是我的刀快!”
一把冰涼的匕首抵在了那個為首家夥的頸脖上。封十五說的是英語,這個家夥肯定聽得懂。
“你是封行朗的同夥?”為首的家夥問道。
“對!我就是封行朗的同夥!他現在人在哪兒?”
封十五稍稍用力,為首家夥的頸脖上便多出了一道皿口子。
“很抱歉的告訴你,封行朗已經死了!”
為首的家夥并不害怕。他在用目光示意那個土耳其人朝封十五開槍。
“那他的屍體在哪兒?”封十五隐忍的沉聲追問。
“不知道!抛屍這種事兒……我不般都不會親自去做的!”
‘砰’的一聲槍響,土耳其人抓住機會朝封十五的心髒部位開了一槍。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明明他是朝封十五開的槍,可子彈卻打中了為首的家夥。
而且正中眉心!
當那個土耳其人反應過來朝封十五開第二槍時,封十五人影一閃,等子彈擊中對面的油畫時,他的頸脖上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我的刀,不但比榴彈快,而且比你的子彈更快!”
那一瞬間,封十五手起刀落,土耳其人拿着槍的手,被他直接卸了手腕。
“啊……啊……啊!!”凄厲的慘叫聲在别墅裡傳導着。
“你把封行朗的……”
封十五怎麼也說不出‘屍體’二字來,他實在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封行朗在哪兒?”封十五低嘶。
“我不知道……是他們……是他們兩個殺了封行朗!就是他們兩個!”
那個土耳其人想将所有的罪名甩給已經死去的黑人和為首的歐洲人。
“封行朗的屍體呢?在哪兒?”封十五打着顫音,滿腔的憤怒和哀傷。
“不是我抛的屍……是科特迪瓦的同伴兒抛屍的!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總的來說,這個本土的家夥還是識時務的。已經有皿淋淋的例子罷在他的面前:封行朗的這個同夥很不好忍!隻有在帶封十五去找屍體時,才能借機逃跑。
“打電話讓他過來這裡!就現在!”封十五冷聲。
“好……我現在就打!”
見封十五松開了自己,土耳其人用剩下的一隻手開始撥打同夥的電話。
兩個人的通話,用的是土耳其當地的方言,即便是同聲翻譯器也不管用。
封十五并不着急,也不惱火。神情淡然的将同聲翻譯器從免提狀态改成了耳機模式。看起來他不想繼續跟這個家夥溝通了。
即便聽不懂這個土耳其人跟他的同夥說了些什麼,但封十五能感覺到這家夥應該是恨他的!于是,他擡起頭,環看了一下别墅的屋頂。
等土耳其人打完電話,封十五也找到了合适的絞刑架:就是頭頂上的風扇!
十分鐘後,被吊在别墅風扇下的土耳其人,被趕來救援的同伴打成了馬蜂窩。
在一群喧鬧的武裝分子中,封十五聽出了那個接電話的人的聲音。他也是第一個沖到黑人身邊的人。他跟那個黑人,應該相當熟識。
就在封十五準備現身去活捉那個黑人同夥時,身上的手機卻振動了起來……他的這個手機号碼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師傅頌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