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子站在楊金波的車窗邊上,聽見了楊金波說自己不是政委了,而且,不在警局幹了,心裡有些納悶,就帶着小心的笑容,問道:“楊政委,你這是在說笑吧,都說你們局長馬上就要升到省裡去了,這個局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呢。”
楊金波聽見鐘小子提起了方長衛,心裡一陣惱恨,臉色陰沉了下來,壓制了一下,然後說道:“小子,你上車來,我有點事給你說。”
鐘小子看見楊金波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心中正在忐忑,如今聽見楊金波叫他上車,不禁有點受寵若驚。
他既然遊手好閑,難免會感謝偷雞摸狗的勾當,但是,楊金波一個是懶得理會他,第二個看這個人滿紅島亂竄,以後能有點用處,最起碼的,自己要破什麼案子,讓他打探個消息,那是十分适合的,所以,有好幾次,鐘小子犯在了警察手裡,都讓楊金波給輕描淡寫的放了。
所以,鐘小子一直對楊金波感恩戴德,但是一直無緣親近,畢竟,對方是堂堂的警局政委,自己隻是一個小混混,也沒法上前溜須。
如今,聽見楊金波招呼自己上車,好像拿他當了一個平等的夥伴,鐘小子如何不興奮。
鐘小子上了車,楊金波就說道:“小子,我剛才說的是真的,我已經不在警局幹了,因為牽扯到王金龍的一件事裡面去,我受到了很大的嫌疑,隻好自動辭職了。”
鐘小子心裡一驚,這回才知道楊金波說的是真的,因為,他知道楊金波和王金龍的關系,這才紅島的混混中,不是什麼秘密。
他猶豫了一下,沒敢問楊金波究竟卷進了王金龍的什麼事情之中,隻是說道:”楊政委,你離開警局也好,依你的人脈,在紅島幹點什麼,也能立馬成事,以後專心發财就是了。”
鐘小子察言觀色,随機應變的能力很好,這番話說的楊金波很舒服,他臉色緩和了下來,然後說道:“小子,這個警局政委的位置,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的,隻不過是個雞肋而已,方長衛在這個警局裡做了這麼多年局長,也不見升遷,我覺得,他也就這樣了,他不升遷,我也沒有什麼機會,說實話,我早幹夠了。”
頓了一頓,楊金波話鋒一轉:“可是,小子,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鐘小子心裡又是已經,楊金波好像是被陷害的樣子,急忙問道:“楊政委,有人和你過不去嗎?”
“小子,你不知道,今天我辭職,完全是因為方長衛的問題,他在警局裡有了一個小姘頭,他着急讓自己的這個姘頭上位,所以緊揪住我這個問題不放,這個人,實在是太過陰險了,他那個姘頭,你肯也知道,就是那個唐嫣。”楊金波說道。
鐘小子點點頭,他既然是個小混混,對紅島警局裡的警察,自然十分地熟悉。
那個唐嫣,既年輕,又漂亮,和方長衛出現這樣的事情,十分的自然,現在哪位領導沒有一兩個小蜜呢,所以,鐘小子對楊金波的話深信不疑。
“看樣,各個行業都是一樣,裡面都是各種難纏的人際關系啊。”鐘小子感慨了一句。
“所以,小子,你覺得我這口氣能不能咽下去?”楊金波問道。
鐘小子想了一下,說道:“當然不能咽了,但是楊政委,那到底是紅島警察局的局長,你如今又不再警局了幹了,我們有什麼辦法呢。”
楊金波聽見了鐘小子這話,十分高興,說道:“小子,我要想報複方長衛,絕對就不能明刀明槍的幹,其實,對付他,在暗中就很容易,隻是,需要一個跑腿的人,小子,你能不能幫我?”
鐘小子聽到這裡,知道了楊金波叫住自己的用意,但是,以前受到了楊金波的照顧,如今,楊金波有了困難,就算對方是警局局長,自己也要奮勇向前,江湖中人,講究的就是一個義氣嘛。
他剛從魚缸店老闆那裡出來,剛才自己大言不慚說的那些話還在耳邊,鐘小子竟然陷入了這個語境當中去了。
“楊政委,你以前那麼照顧我,現在你受到了憋屈,我怎麼能不幫忙,你說吧,要我去做什麼,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江湖中人,講的就是一個義氣。”鐘小子如今被義氣二字所激勵,兇脯拍的啪啪響,慷慨激昂地說道。
楊金波滿意的點點頭,今天受了一天的憋屈氣,又是唐嫣,又是那個警察,全部連諷刺帶打擊的,如今,竟然讓這社會上的一個小混混給暖了心扉,他不禁有些感慨。
“好的,小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沒看錯你,你絕對夠義氣,這樣,我也不會讓你做什麼危險或者你做不到的事情,你隻需替我跟蹤方長衛和唐嫣這兩個人就行了,什麼時候,他倆要是開房,或者到唐嫣家去約會,你就迅疾打電話告訴我,然後,我找人去抓奸,這兩人就算讓我們拿下了,到時候,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楊金波将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然後,拉開了拎包,從裡面拽出了一沓鈔票,遞給了鐘小子。
“小子,這點錢你先拿去用,你這一陣,啥也不用幹,就盯着這件事情就可以了,我若是出了這口氣,好處少不了你的,最近,我就要開一家公司,你以後就跟我混得了。”楊金波繼續說道。
鐘小子看見這些錢,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楊金波給的這些錢,也得小一萬,再加上從魚缸店老闆那裡弄出來的一萬,今天晚上可以大幹一場了,說不定就能将以前輸的錢撈回來呢。
尤其是,楊金波吩咐自己的事情太容易了,沒什麼危險,這個盯梢跑腿是自己最擅長的,紅島的哪條街道,自己不是都如數家珍,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楊政委,這點事情,還要你破費什麼,我輕而易舉地就辦了,你以前對我那麼照顧,我哪裡能要你的錢呢。”鐘小子假意推托道,但眼睛還是緊緊盯着那些錢。
楊金波笑了笑,說道:“小子,這點錢不算什麼,是你這盯梢的辛苦錢,你隻要将事情辦成了,就算是對我最好的幫助,其他的,都不重要。”
鐘小子聽了楊金波這話,才将錢收了起來,高興地說道:“好的,楊政委,你既然這樣說,我就收下這些錢了,你放心,從明天起,我二十四小時盯着這倆人,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立馬給你打電話,說實在的,我對于這樣的抓奸的事情也很感興趣,說不定能大飽眼福呢。”
楊金波看見鐘小子将錢收下了,就說道:“好了,小子,今天晚上我本來應該請你吃頓飯,但是,今天的事情弄得我十分的郁悶,等改日咱倆再好好喝一杯吧。”
“好的,楊政委,那我就先走了,這件事情,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鐘小子說道,然後向楊金波點了一下頭,就走下了車。
等楊金波一開車走了,鐘小子臉上立馬喜笑顔開,他摸着自己兜裡沉甸甸的兩口袋錢,覺得豪氣頓生,在路邊攔了一輛車,立馬就奔地下賭場去了。
到了賭場,鐘小子又來到了裡面那件推牌九的屋子,隻見早已經聚了一大堆人。
這些人看見鐘小子進來,也沒有言語,都知道他這兩天輸的沒有錢了,竟在這裡幹靠,誰也不願意搭理他。
隻有那個莊家,嘴裡裡斜叼着煙卷,看了鐘小子一眼,然後說道:“小子,今天晚上上場不。”
“上,今天晚上可要好好戰一場了,這兩天點子太背,看看今天晚上的手氣怎麼樣。”鐘小子坐在了天門這家賭徒的旁邊,說完,就将兜裡的一沓鈔票拍在了桌子上。
“小子,你資金流啥時候也斷不了啊。”莊家一邊發牌,一邊說道。
“呵呵,多虧貴人相助,你記不記得大前天下午我領來的那個少年,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誰?”鐘小子一邊看天門這家賭徒的牌,一邊對莊家說道。
“哦,那個小子挺有錢的,點子也挺興,不過,我看他的穿着和神态,應該不是什麼有錢人家子弟吧,他的錢來路蹊跷。”莊家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牌,然後合上,對鐘小子說道。
“呵呵,老明,你真是說錯了,在座的各位,跟這個少年比起來,都是個渣渣,所以說,人不可貌相,你久經風浪,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鐘小子得意地說道。
這個被稱為老明的人,就是這家賭場的老大,聽到了鐘小子的話,一點也不為意,他開的這個賭場,什麼人沒接待過,曾經還有人拎一袋子鈔票來賭,還有的人一夜就輸掉了一家公司,自然不會在意鐘小子的的話。
“哦,這個小子什麼來頭?”老明淡淡地問道。
“這少年就是現在被稱為紅島之虎的李葉白,是我的好兄弟,那天來賭場,就是陪我來玩一會,到了晚上,他就将老刀趕出了紅島,将趙永初的女兒救了出來。”鐘小子也淡淡地說道,每說道李葉白,他總覺得自己牛氣沖天。
果然,鐘小子這話一說出來,賭場中的這些人全部愣住了,他們都沒想到,這個鐘小子竟然與這兩天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紅島之虎李葉白有這麼深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