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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生意經

陰天官 超級卡路裡 5221 2024-01-31 01:09

  白死了。

  我心裡冒起這個念頭。

  出身張家,榮華富貴。

  自己有皮囊,有本事,可惜為了一點意氣之争,就把自己的命給斷送掉了。

  張黑白很厲害,但是土家元更加厲害。

  看他死了,我連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

  這就跟螞蟻挑戰獅子一樣。

  自取滅亡。

  不止我一個,大家都有這樣的念頭。

  葉素素捂着嘴巴,低聲道:“這個土包子怎麼這麼厲害?”

  張家的人很快就到了。

  有個穿着西裝的中年人。

  他問道:“哪一位是杜從雲?”

  我站了出來。

  他上下打量着我。

  “好,很好,我兒子技不如人,可你居然把他給殺了?你要知道,他不僅是一個人,背後還有一個張家。”

  土家元是替我出頭地,我自然不能讓他一個人頂着。

  我冷淡道:“張家這麼厲害,他怎麼還會輸呢?”

  赤,裸裸的打臉。

  “牙尖嘴利。”

  他朝我走來,眼珠子裡忽然發出一道精光。

  頭暈。

  整個人都不對勁兒了。

  哼。

  有人發聲了。

  我一下子被驚醒了。

  這個人好厲害,竟然看一眼,就差點迷了我的魂兒。

  他的境界比我高,恐怕已經到了自然境界。

  “人是我殺的,你最好擦亮招子,要是惹了杜從雲,你張家上下都要死絕。”

  這人哈哈笑起來。

  “好小子,還沒人敢誇下這樣的海口,你有種,我看你是怎麼死的。”

  這個梁子解不開了。

  有人擡着張黑白的屍體走了。

  看到兒子被燒焦的慘狀,他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這人是個狠心地。

  關鍵是,他居然沒有索要幾件法器。

  這是要尋仇的節奏啊。

  杜鵬龍一直在冷眼看着。

  他拍拍我,說道:“隻要你第三次考試過關,就是慈安會的骨幹了,就算是張家的人,也不敢在明面上動你。”

  張黑白一死,再沒有人跟我競争了。

  葉素素是女孩。

  她愛享受,怕吃苦,家裡人把她送來就是鍛煉一下。

  王家兄弟。

  這對雙胞胎很厲害,見了張黑白被殺,還是向我發出了挑戰。

  “明天。”

  但是土家元晚上拜訪過一次後,這兩兄弟第二天就退出了青苗營,走的非常幹脆。

  柳幹事來了。

  他高興地恭喜我們。

  “杜先生,土先生,你們是入圍的兩個人。”

  青苗營的培訓暫時告一段落了。

  杜鵬龍特意來送我。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這個教官。

  他樂呵呵地說道:“小子,我們還會見面地。”

  我可不想跟你見面了。

  一輛小車載着我們,回到了六安鎮。

  闊别了十來日,總算是離開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你們回家去,好好歇息一晚,明天六點到大樓來,有人引你們去進行第三場考試。”

  土家元拍拍屁股,就走了。

  “去哪兒?”

  他不理我。

  我自己回了程家小院。

  隔着門。

  我就停住了腳步。

  有些不對。

  氣變了。

  家是人住的地方,就帶着人的氣息。

  我在這兒隻是過了一晚,還屬于一個生人。

  但是現在大變樣了。

  這裡透着一股深沉厚重的氣息,帶着莊嚴,讓人生出一股敬畏來,仿佛到了正經的寺廟。

  有了氣場。

  我不放心,先去了程家老夫妻倆那兒。

  “有一個人來過,說是你的師兄,叫你放心的住進去。”

  “那人長得可真俊,說話辦事有氣度。”

  是李衍來過了。

  我松了口氣,回到了院子裡。

  屋子裡新添置了幾件家具,除此外,就是多了一個神龛。

  神像用紅布蓋着。

  李衍特别叮囑過,這個紅布千萬不能揭開。

  我先洗了澡,然後用艾草熏了。

  清香三柱。

  “師兄請了你來,希望你能護持家宅,保佑平安。”

  香煙袅袅。

  這個神像接受了我的祭拜,我心裡變得快慰起來。

  門外來了個人,說道:“請問杜先生在家嗎?”

  我走出來。

  他說道:“有人叫我來捎個信,說是故人拜訪,請您撥冗一唔。”

  故人?難道是張家人,還是海定楊派?

  但是聽這人恭敬的語氣,不像是來尋仇地。

  “你給我帶路。”

  有了神靈看護,我自然能放心出去。

  他帶着我,到了六安鎮繁華的街道。

  榮安大路。

  這裡茶樓金鋪,酒坊香閣,鱗次栉比。

  這人領我來到了一家酒樓。

  大發樓。

  好土的名字。

  外面紅燈籠高懸,看起來死一家新建的酒樓。

  我走進去,就有小二迎來了,說:“可是杜先生?我們東家早就等候久了,請你跟我們走。”

  他領我上樓,來到一個雅間。

  擺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這是款待我的?

  我拿起筷子,就開始大肆朵頤。

  味道真不錯。

  我心裡已經有譜兒了。

  等我吃飽喝足,肚皮都鼓起來了。

  我大叫道:“譚大少,菜我都吃完了,你還沒有出來?我可就要走了。“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是譚大少來了。

  他的臉有些白,但是精神好多了。

  “杜先生,你是怎麼猜出來是我的?”

  我哈哈一笑。

  這店裡的裝修有臨川的風格,剛才我吃的,都是地道的臨川菜。

  榮安大街的低價肯定不便宜,要想在這兒做生意,肯定需要一大筆錢。我認識的人裡頭,隻有譚大少能做到。

  “聰明?”他沖我豎起了大拇指。

  “周老呢?”

  亭亭也沒有見到。

  “我們一路颠簸着,就跟逃難一樣,周老年紀大了,到了韓陽時,得了風寒。我先趕路來安置好一切,他們慢慢地上路。”

  逃難?

  “馬老三打過來了?”

  譚大少露出憤怒神色。

  “地震以後,臨川縣多了許多災民,有人就趁機作亂。馬老三來了,說是要借兵來平定災情。”

  我心裡一驚。

  “應該不會答應吧。”

  馬老三要反叛,我已經把消息遞給了政府裡頭了。

  “哎,本來是不準來地,後來又起了地震,把城牆給坍了一塊。有天夜裡,馬老三的人摸了進來,就是一頓厮殺。”

  他眼珠子有些紅。

  “那幫人真不是東西,連那麼大的孩子都不放過,抓起來砸在地上。”

  他跟我說着慘狀。

  隻是一夜,臨川就淪陷了。

  好在譚大少早就有了準備。

  “宅邸田地這些産業沒法帶走,其他的細軟都被我轉移了。”

  來到六安鎮這麼久,風平浪靜。

  沒想到臨川已經一團糟了。

  但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顯然是消息被人隐瞞了,不讓底下的百姓知道。

  外邊打仗了。

  我心情莫名沉重起來。

  譚大少說道:“剛到六安鎮落腳,開了一家酒樓,以後再盤置其它的産業。就是在這兒沒個熟人,還得上下疏通打點。”

  “把手給我。”

  我給他把了脈。

  “身體還好,就是不能疲累,我開的藥藥按時吃。”

  譚大少眼珠紅了。

  “杜先生,我爹沒了。”

  潭老爺死了?

  我心裡歎息,我翻看生死簿時,就知道他陽壽不久。

  算算時候,走了有一段時候了。

  人死後,講究魂歸故裡,入土為安。

  但是臨川在打仗,肯定不能回去了。

  “我爹有話留下,說是隻信任杜先生,叫我務必請您給置辦後事。”

  我點點頭,潭老爺對我不錯,這是我應盡的義務。

  潭老爺的屍身不能放在家裡。

  陰陽有别,會對活人有沖撞。

  要麼去義莊,要麼去廟裡。

  “不去義莊,那裡不好。”

  義莊收留的都是一些窮人病人。

  去廟裡,但是價格不菲。

  “我有錢。”

  實在不行,建個家廟也行。

  這裡是六安鎮,可不是臨川,建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外面突然傳來了吵鬧聲,然後就是打砸。

  大管家匆匆來了。

  他對譚大少忠心耿耿,千裡迢迢地追随着,多了不少的風霜。

  “大少,他們又來了。”

  我們走出去,就看到幾個漢子在下頭惹事。

  譚大少迎了出去。

  “幾個,怎麼又來了?”

  “東家,你這裡的夥計不行啊,哥們兒幾個來吃飯,他還要收錢,不知道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

  大管家告訴我,這幾個就是六安鎮的潑皮。

  開業第一天就來了,做生意以和為貴,譚大少就給了一筆錢。

  誰知道這幫人不上道,接二連三地來順吃順喝。

  我心裡冷笑。

  這是賴上了?

  大發樓新開張,要是這裡亂糟糟地,名頭傳出去,以後生意就不好做了。

  看譚大少遞了十塊錢出去。

  領頭那個大聲嚷嚷着,把錢丢了,還打了譚大少一拳頭。

  鼻子流皿了。

  大管家氣的要死。

  “有人沒?”

  大管家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了,說:“剛來,還不熟悉,就沒敢招多少人。“

  難怪這些潑皮會來惹事。

  我下了樓。

  就聽那個潑皮大叫道:“十塊錢?打發叫花子呢。“

  我拿起一條闆凳,就沖他腦門砸下去。

  砰,頭破皿流。

  我把力道拿捏的好,不會打死人。

  “你連叫花子都不如。”

  “哎呦,還敢打人?兄弟們,給我打。“

  仗着人多?

  我在青苗營這些時候,可不是白白訓練地。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

  打倒了三個漢子,就有人抓着我的胳膊。

  “來。”

  他們以為我是在叫幫手,急忙轉頭去看,隻有幾個小厮拿着棍棒來了。

  譚大少見我挨揍,也發火了。

  “快,快給我救了杜先生,一個人賞兩塊錢。”

  這些小厮沖過來,但是他們根本打不過混混。

  但我喊的不是人。

  是鬼。

  胖小子來了。

  他不現身,這些人就看不到他。

  他爬到領頭的背上,對着他的肩膀一吹。

  陽火滅了一盞,這人立刻變得失魂落魄起來,眼神都呆滞了。有個夥計膽子大,沖過去就是一棒子。

  打暈了。

  沒了頭領,這幫混混士氣大落。

  “好,賞五塊錢。”

  有胖小子跑來跑去地,不停地搞鬼。

  他揪着一個混混的腳踝,他就摔了跤,立馬被夥計敲了悶棍。

  “嬰靈。”

  外頭有人叫了聲。

  都是一群看熱鬧地,我沒發現是誰。

  混混全都被捉住了。

  有人報了警,有警察來,把這些人給抓走了。

  這麼一鬧,不知道對酒樓的生意有沒有影響。

  譚大少拿毛巾擦幹了臉,走了出來,他抱拳道:“兄弟初來寶地,全靠各位賞口飯吃。這幫混混擾亂鄉鄰,如今除了,是一件喜事。”

  估計附近遭到禍害的人不少,許多人拍手鼓掌。

  “打得好。”

  譚大少就說道:“既然是喜事,那就要慶祝。明天中午到酒樓來,每人都贈送一壺黃酒,一份白斬雞,一條黃花魚。”

  外頭熱鬧了。

  “東家大方,明天我們一定來捧場。”

  我對譚大少大為佩服。

  這麼糟糕的局面,幾下子就扭轉了。

  這人有生意頭腦。

  本來以為今晚做不成生意了,誰知道六安鎮的人見慣了場面。看完熱鬧也不走,反而湧進了一大批客人。

  也不嫌髒亂。

  就地坐着,還要起了吃喝。

  夥計都忙的腳不沾地。

  “杜先生,我們全看我爹。”

  譚大少領着我奔後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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