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田一怔,本以為對方會說一些慷慨激昂的話,然後為了守衛漁村與自己大戰一場。
沒想到,他竟痛快的與自己談起了交易,隻是大灰是最好的朋友,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給别人的,許田也沒權利給,因為大灰一直是自由的,它自己決定上了許田的皮卡,自主決定與許田一起生活,他也可以自主決定去留。
許田卻是沒有權利強迫的。
大灰擡眼看着許田。
許田撓了撓它的脖子。
許田說道:“我想你誤會了我們的關系,我剛才跟你說了,他不是我的狗,他是我的朋友,有把朋友送人的嗎?如果你寂寞需要一隻狗陪伴你,我可給你送來很多好狗,但是請你今天讓一讓!”
那人嘴角劃出弧線像是在笑,“武衛不能讓,出手!”說着緩步走過來。
許田氣笑了,上一秒還在勒索說留下大灰放許田走,下一秒就不認賬了,說武衛不能讓。
大灰猛地前腿一低,嘴中發出嗚嗚的低鳴,鋒利的牙齒從狹長的狼吻中支起來。
許田喝到:“沖!”就當先沖出去。
大灰配合的從旁邊撲擊那人。
大灰的速度更快,先一步,從右側撲向那人的肩頭,爪上的利刃也露了出來。
那人卻隻是一揮胳膊,抽在大灰身上,大灰就摔出去,痛苦的哀嚎了一聲。
許田從左面攻到,許田用的是形意拳,一拳直奔那人左兇口,那是心髒的位置,許田有把握如果擊中就能把那人的心髒打得驟停!
那人看到許田的招式眼睛更亮,竟是猛踏一步使出了一模一樣的拳法,反擊打許田的左兇,竟是全然不顧許田的攻擊一副以傷換傷的打法。
許田不敢與他拼,他傷了後面還有漁村人和左面山頂的怪人幫忙,自己要是傷了就給他們抓住了,趕緊猛蹬地面,一側身,變炮拳為鞭拳,抽擊打那人軟肋。
那人嘴角咧開竟是笑了,一模一樣的動作使出來,反抽許田,隻不過由于動作方向相反,這一拳成了抽打許田的拳頭,許田仗着自己筋骨強橫,咬着牙硬與他拼了一拳,雙拳硬碰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許田覺得自己的拳骨碎了一般。
二人錯身而過,對面站立,已是交換了一下位置。
大灰重新竄到許田身邊,隻是動作已經不太協調。
許田的拳頭低垂着,皿滴滴答答從拳面掉落在地上。
對方保持這相同的動作,但是卻沒有流皿,他的拳頭破去了一層殼。
許田吃驚的看着這一幕,那人拳頭表面破碎,掉下一層殼,石頭拳套一樣的硬殼,露出裡面的皮膚。
幹枯的皮膚,卻是人的皮膚不假,許田覺得真是見了鬼了,人的手上怎麼可能長出石頭殼來,看這樣子,那人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有同樣的石頭殼,這還怎麼打?
那人笑得更加開心,臉上嘩嘩掉下更多的碎沙。
“你,不錯,形意拳殺意很好。”
許田用的形意拳,是古代戰陣厮殺的拳法,現代改良了很多,已經不如過去那般殺意生猛橫沖直撞,但是許田通過傳承神器學的形意拳殺意,古今變化了然于兇,自然而然的使出了古代戰陣的殺伐之拳意,這種拳意在當今已是不多見,這個石頭殼竟然認得,不但認得還用出了相同的拳意!
許田心裡就泛起了嘀咕,媽的,這家夥到底什麼來頭。該不會是古代僵屍埋了幾千年又被漁村的老怪物們複活了吧。
許田心裡嘀咕着,那石頭人忽然詭異的一笑,道:
“你怎麼還不跑?”
許田奇怪的看着他:“啥?”
“我說,你怎麼還不跑,你已經過了我這關。”
“過關?”許田才注意到剛才對決之後,雙方已經互換了位置,現在許田已經在靠近山區的一邊,對方則是在靠近漁村的一邊。
那人說道:“是啊,你再不走,他就到了。”
許田猛然擡起頭,隻見左側那座山上的人正在快速的下來,當即不再猶豫大喊一聲“跑!”
掉頭就向着山裡跑去。
大灰嗷唔叫着跟在身邊。
許田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跑,那速度絕對能夠輕易的打破所有跑步項目的世界記錄,可是山頂上那人速度卻更快,他跑,不,他不是在跑,他是在滑翔!
許田抽空看了一眼就吓得背心裡冒汗!
媽的這又是什麼怪物,那怪雙臂伸展開來,其黑黑的胳膊上竟然有羽毛,那人竟是順着山體像鳥一樣滑翔而來。
許田明白了,在會飛的人面前,自己跑得再快也沒用,反而容易被對方偷襲,許田立即喊住大灰。
“防禦!”
許田就手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
咻!咻!丢了出去。
許田的力氣夠大,眼力更好,能夠事先判斷出對方的動作軌迹,所以打的恰到好處,那人不得不震動翅膀躲避石頭,一個躲開了,另一個卻打到了,兩根黑色的羽毛掉下來。
那人發出一聲尖叫,一震翅膀急速的沖了過來。
到了許田近前居高臨下的用腳蹬許田的腦袋,許田一邊用手抵擋,一邊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人越過許田和大灰落在他們的身後。
“我最讨厭大狗!最讨厭别人拿石頭丢我。”
聽聲音是個女人。
許田轉身一看,果然是個女人,隻是裝扮太過詭異。
女人竟然穿着一身鳥衣。
許田輕輕呼出一口氣,還好,那是一身鳥衣,而不是真的是一個鳥人。
女人見許田輕松的樣子,奇怪的問:“你不怕我,你有兩件我最讨厭的事,你為什麼還不怕我?”
許田呵呵笑道:“我剛好跟你相反?”
“你喜歡大狗,喜歡别人拿石頭丢你嗎?”
“不,我喜歡朋友,喜歡拿石頭打鳥!”
嗖!的一聲,許田把摔倒時偷偷撿起來的石頭丢了出去。
許田察覺了一件事情,武衛似乎不是對漁村唯命是從,他們有自己的觀念與規則,就像前面的那個石頭人,他先是與許田談判,索要大灰,索要不成後,又耍賴說不能放人,可是過了兩招,雙方換了身處的位置,他就說許田過了他這關!
許田想他們一定有規則,當闖關者做到某件事就算是闖關成功,他們就不再攻擊了。
許田猜測,那件事情可能就是越過對方防守的地方。
所以許田丢出石頭的同時,人也沖了出去,向着女人狠狠的撞過去。他要一鼓作氣沖過去。
鳥人看到許田又扔石頭氣的尖叫!
“小王八,你把老娘當鳥了嗎,幹嘛又丢我!”
許田哈哈笑着:“你不是鳥,你是鳥人!”說着用肩頭猛的撞向對方兇口。
鳥人氣壞了,不躲不閃,猛地把雙翅往中間一合,竟是用鳥翅膀使了一招雙‘峰’貫耳。
這一招本來普通,可是有了巨大的鳥翅膀施展起來就成了雙‘風’貫耳了。
許田覺得沒啥,軟塌塌的鳥毛能有啥威力。
可是寒芒一閃,許田發現那鳥毛中竟然藏着許多鐵翅膀,登時吓的不輕,可是力氣已經用足了,距離又太近了根本來不及躲了。
許田心道完了,沒想到栽到鳥人手裡了。
灰影一閃,大灰的巨大身子撞在許田身上,把許田橫撞了出去,大灰卻是沒躲過鳥翅膀中隐藏的利刃,噌!噌!兩聲金鐵相擊的聲音,大灰掉在地上。
許田看到他的背上,顯出皿迹,趕緊上去查看,用手一抹,抹下一些狼毛,那傷口卻不是很深,心中放下一些。
女人冷哼一聲,“哼,倒是一條忠心的狗。”
許田怒了,說道:“死鳥人,我再說一遍,他不是狗,他是我的朋友,你傷害了我的朋友要付出代價!”
女人不屑的撫了撫臉頰邊上的彩色羽毛,将面孔多露出一些來,那是一張尖酸刻薄的面孔,一副小肚雞腸的模樣。
“哼,和狗做朋友,你就是狗朋友了?”
許田彎下腰從地上撿起更多的石頭,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狗朋友,還是夠朋友!”
嗖!嗖!嗖!
石頭接二連三的飛出去,鳥人又驚又氣,一邊蹦跳着躲閃,一邊罵道:“你還是男人嗎?你還是男人嗎?竟然拿石頭打女人!”
許田丢完了石頭就地俯身撿,鳥人看到了一震翅膀飛起來,可是她并不能像真鳥那樣飛很高,隻能借着蹬地的力量和翅膀暫時離開地面,從較高處往下撲擊。
雖然不能真的飛高,可是攻擊威力也是非常吓人的,從高處撲擊下來的兩條翅膀下,金屬利刃可以把人輕易的斬殺成兩段。
許田隻能一邊跑,一邊丢石頭。
鳥人把許田逼得險象環生,可是鳥在天上飛是要遵循空氣動力學的,許田恰好熟悉這門科學,又恰好擁有高速感知,能夠提前把握到鳥人的動向。
所以鳥人雖然占盡‘上風’,屢屢讓許田連滾帶爬,可是卻沒有碰到許田一根汗毛,許田的石頭卻是不住的落在她身上,打得她嗷嗷鳥叫。
許田心中覺得好笑,這家夥果然是怕人家用石頭仍她,隻是她幹嘛要說出來,真是話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