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到學校的,甚至一路上我都是申請恍惚,步履蹒跚,到了學校我也是無精打采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失魂落魄。
我的眼窩深陷,顯示出了兩個黑黑的眼圈,學校這幾天也是被折騰的精疲力盡,不斷的有學生的家屬以及公安機關的人前來騷擾,甚至還有很多的記者來我們學校來捕風捉影,整個學校一片人心惶惶。
我來到了教室裡,這時候的張燕剛剛到,這是她第一次來的比我晚,于是我便對着她說道:“你是不是昨天沒有睡好啊?這麼晚?”
張燕說道:“不是的,家裡的電梯壞了嘛,我走樓梯下來的,所以今天有點遲了,小陽,我看你才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吧,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就跟個熊貓似得。”
“呵呵,沒事的,我隻是這幾天稍微有點睡不着而已,雖然精神上很是疲倦,但是怎麼睡都睡不着,哎,真的是煩人!”我對張燕說道,這時候的班主任走了進來,同學們一看見班主任來了,紛紛的停止了叽叽喳喳,開始拿出了自己的書包準備開始上課。
誰知道班主任來到了講台上面,吩咐張燕做到了講台上,讓全班的同學開始自習,并且讓張燕這個班長來監督,然後對着我看了看,說道:“明晨陽,你出來一下。”
“老師,你是在叫我嗎?”我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然後看了看自己的班主任說道。
“是的,明晨陽,你出來吧。”班主任對着我說道,然後走到了教室外面等我,我心裡一陣驚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的恐慌。
但是我就是感覺又一種不好的預感,張燕站在了講台上,驚慌的而看着我緩緩的從課桌上站起來,然後朝着教室的門口走去。
“小陽!你沒事吧?老師為什麼要叫你呢?”張燕小聲的在我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問道。
“沒什麼事情,隻是老師可能需要詢問一下我近期的學習情況吧。”我對張燕說道,然後故作從容的在同學們驚訝的目光中離開了教室。
班主任帶着我,來到了年級主任的辦公室,在路上的時候,班主任對着我說道:“當時,徐青和胖子死的時候,你是和他們在一起的吧?”
“是啊,老師,怎麼了?”我問道身邊的班主任,我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
“然後和你一起回去的時候,他們一個掉進了下水道裡面,一個莫名其妙的被車子撞死了,這件事情你從頭到尾都在旁邊吧?”班主任繼續問我。
“是啊,老師,可是當時我已經告訴過徐青,我讓他不要去踩那個井蓋子,可是他偏偏不聽,結果。。。就出了事情!”我低下了頭慚愧的說道,想起了徐青出事的當時的畫面。
這時候的我心中仍然是無以表述的愧疚,雖然我已經提前的提醒過了徐青不要玩這種高危的動作了,但是這個家夥偏偏是不聽。
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我始終是放開了自己的手,讓他掉進了那深深的下水道之中。
“小夥子,你這句話有問題。”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忽然間的響了起來,這個男的穿着公安的制服,來到了我的面前,叼着一根香煙上下打量着我說道。
“您是?”我看着帶着大蓋帽的面前這個穿着制服的男人,心中不由的十分的驚訝,我知道他一定是一個警察,但是我不知道警察來學校找我幹什麼,而且他說我的話有問題?我不知道我的話的問題出在哪裡,隻能驚訝的看着他。
“這位是公安局城東派出所的所長姜勰,姜所,小陽,姜所問你的問題你可要如實的回答!”班主任帶着眼鏡,看了我一眼說道。
嗎了個比,這他媽的什麼班主任,吧我當成什麼人了,居然找了公安局的人來吧我當犯人來審問?我當時氣氛的火冒三丈。
于是對着我的班主任說道:“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嘛,居然帶着公安局的叔叔來找我,這是在懷疑我,還是拿我當犯人審判了?快要高考了,要是同學們知道我被派出所帶走的話,他們會拿什麼樣的眼光來看我?“
”你這孩子,這還沒吧你帶回局子裡面呢,你緊張什麼,我和姜所隻是想找你了解點情況而已,你那麼大的反應幹什麼,坐下!“班主任瞪了我一眼說道。
“小夥子,我們找你呢,也就是了解點兒情況而已,至于别的嘛,你不用擔心,不會影響你的學習也不會影響你高考,當然前提得是你和這件事情沒有半點的關系,
現在我們就着剛才的話題吧,你剛剛說到了你在和徐青胖子兩個同學一起回家的時候,自己已經提前提醒過了徐青不要去踩那個井蓋子是嗎?”那姜所的眼光十分的世故和老練,仿佛能看的清楚我的内心一般盯着我看,我瞬間有一種那種被莊嚴的權威注視着的感覺,身上感覺有點發虛的樣子。
那姜所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劍眉星目,滿臉的絡腮胡子,叼着一根煙卷,全身散發着一股子浩然正氣,那種氣場一看就是偵破了無數大案,犯罪分子看到他要掉頭便走的那種類型。
我看了看面前的姜所,說道:“是的,所長,當時是我提醒了徐青,讓他不要走在那井蓋子的上面的。”
“這麼說你是提前就知道這個井蓋子可能給他帶來危險了?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可能會有事情會發生了?”姜所一雙淩厲的目光看着我說道。
“我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姜所,那井蓋子一般人都是不會走上面走的,我就知道那個裡面可能會出事,所以就一個勁的勸他!然後……
“好了,小家夥,你不用說了,你在和我撒謊!”姜所一雙牛眼瞪着我說道,這時候的我感覺我四周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般,我不知道姜所的意思是什麼。
但是這時我感覺從他的話音裡面聽的出來,他根本就是在懷疑我,現在。
“好了,小陽,你就和姜所說實話吧,徐青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是不是你們一路玩耍,不小心你失手将他給推了下去的了?”班主任此刻對着我說道,這話說的我是目瞪口呆!
“老師,你還是不是我的班主任?您這是在說笑嗎?你男到不相信你的學生?
還是甘願你的學生被當成一個犯人來審判?”我氣的牙癢癢對着老師說道,這個狗日的班主任居然和那個姜所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面,紛紛認為我是和這件事情有着莫大的關系,我瞬間就想發作了!
本來徐青死了我的心情就很不好現在還要為徐青的死來被當成一個犯人一般的談話,我的心裡能好受嘛!
“小夥子,我從剛剛所說的話當中就已經聽出了疑點重重,你說一個井蓋子,按照正常的人來說根本不會太在意,經常有人看都不看從上面走過,甚至有人開車也沒什麼主意,直接從上面走了過去,
更有甚者開着大型的卡車從上面壓過去都不會看一眼,
雖然井蓋子有時候會發生事故,但是你作為一個普通的學生,對細節的如此專注,這不得不讓我感覺對你有點懷疑!”姜所對着我說道。
“可是,可是我就是注意到了啊,這又能怎麼辦,難道我看着他在那井蓋子上面跳來跳去,我提醒一下這也是錯嗎?”我說道,我簡直就是笑了,這個所長真是無中生有!
“呵呵,可是按照一個人的正常心理邏輯來說的話,有的事情你不提,他不會在意的,但是你可以的以提,他反而倒是想起了那件事情,你這是對他的一種暗示,
你如果不告訴他井蓋子的事情的話,也許你們就這麼路過而已,但是你反複的提醒他不要去踩地上的井蓋子,那麼,這個人中了你的暗示,
很有可能非得上去踩兩下給你看看,證明這個井蓋子根本沒有事!你,就是無形之中給了徐青暗示!”姜所對着我說道,我立馬瞬間感覺這個所長有點不可理喻了!
“所以您認定徐青的死就是我直接造成的嘛?我在你們的眼裡就是殺人兇手?”我怒不可解的說道,然後緊接着我繼續說道:“難道我去勸告朋友的一句話,就可以認定我是兇手,你們這些警察都是這麼辦案的嘛?怪不得我們國家有那麼多的冤案和錯案了,都是你們這幫家夥陰差陽錯不分是非黑白,你現在是不是就拿我當兇手?”
将所看了看我,大聲的說道:“你給我安穩點做下,國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我現在就來談談你的事情!我現在不管你叫兇手,
你現在最多是一個犯罪嫌疑人,在我沒有找到你的殺人動機之前,我暫時先不會考慮把你帶回局子裡面去的!但是我問你的話,你必須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