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許峰立馬湊身上前,兩眼在掃過軒,歐二人确認沒有異樣後,方才稍稍送下一口氣,繼而出聲問道:“怎麼樣?有查出什麼嗎?”
軒戰嘯沒有着急答話,他兀自召出“儲囊石”,接着從内掏出适才從夜店順出的透明藥瓶。
許峰見狀不由莫名:“這是……什麼東西?”
“紅色妖姬!”軒戰嘯如實答道。
不出意外,在聽完軒戰嘯口中迸出這四個字後,無論是許峰,魏大壯,還是與之同行的歐陽瑾萱皆是異口同聲脫口而出:“紅色妖姬!?”
“這就是你剛和我說的那玩意兒?”
想到走前軒戰嘯在自己耳邊耳語的那席話,歐陽瑾萱柳眉微翹,羅莉小臉浮起抹淡淡不悅:“你可别告訴我,你就因為這破爛玩意兒放棄偵查提前離場!!”
面對歐陽瑾萱咄咄逼人的提問,軒戰嘯苦笑着聳聳肩膀,随即略顯無奈點頭應道:“呃……那啥,我就是因為這個。”
“什麼!?”
眼瞅着歐陽瑾萱就要發飙,許峰趕緊接茬打斷:“小歐你先别說話,讓軒兄弟把話說完。軒兄弟既然這麼慎重對待這玩意兒,想來他一定非常重要吧!!”
許峰是了解軒戰嘯的,他知道勉強男人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尤其是在眼下這事關衆人生死的時候。
軒戰嘯再次俯首,接着将自己适才在店内所遭遇事情與衆人說道一遍。
除了歐陽瑾萱,許峰和魏大壯皆是不同程度露出狐疑表情。
“軒戰嘯如果我才猜的沒錯,你是不是懷疑這東西和那個發狂男子有關?”
不得不說許峰的判斷還是很敏銳的,他一語便道破了軒戰嘯的心思。
沒錯!當舞池男人突兀發狂噬咬女人事件發生後,軒戰嘯便是覺着此時和“紅色妖姬”有關聯。
畢竟,有一不奇怪,他或許是男人自身潛在疾病所緻。但有二有三可就不正常了。
透過“新來男人”介紹,他就在“瘋狂21号”遭遇過不止一次瘋人噬咬事件。
隻是軒戰嘯的慎重落在歐陽瑾萱耳裡,卻是被當作了玩笑:“呵呵。”
戲谑一笑,歐陽瑾萱摘取腦頂上的假發,随意揚了揚,将之内裡的“火紅”舒展開,接着調笑道:“一看你就是不長去夜店玩,我這麼跟你說吧,去這種檔次夜店的,大都是些沒什麼收入的底層人士,他們很多都嗑藥,嗑藥後出現些幻覺,做出些過激事情實在太正常了。我可以确定告訴你,這藥劑就是變種的逍遙丸。”
逍遙丸是夜店比較流行的神經刺激類藥物,服用後會讓人産生飄飄欲仙感。他對人體的神經系統損毀較大。更要命的是,沾染之後人便很難戒除。
而适才歐陽瑾萱在夜店那也是親耳聽過小個男推銷說辭的,所以對照後者的解釋,歐陽瑾萱覺着軒戰嘯委實有些小題大做了。
對于歐陽瑾萱的反駁,軒戰嘯顯得頗為平靜:“你說的沒錯,這個“紅色妖姬”就是逍遙丸,不過……他的網可怕恐怕不是那些小藥丸能夠比拟的!”
“哦?”微微蹙起眉頭,許峰心道年輕人果然是發現了什麼,當下沒有耽擱,懷着好奇心理開口追問道:“軒戰嘯,這東西可怕之處在哪兒?”
“我曾講過一種和這東西類似的藥劑。那東西的效能和這個差不多。但是你們知道那東西的制作材料是什麼嗎?”
“是什麼?”
“蟲子!!”
此言一出,許,歐,魏三人再次愕然。
尤其是歐陽瑾萱,身為女人的她一想到瓶裡紅色原來是出于惡心的蟲體,全身上下幾乎是不自主的抖了個激靈。
“你在開玩笑吧!蟲子!?哪個白癡會用蟲子做藥,我看那你是瞎扒的吧。”
相較于歐陽瑾萱的暴躁,許峰則顯冷靜的多,雖然他對軒戰嘯話語也抱有疑惑,但提問語氣上明顯禮貌許多:“小軒,你真的見過用蟲做藥的企業?”
之所以這麼問,是出自于許峰的職業特殊性。
許峰是誰?他是尖刀連一線指揮官。不管是在末世前還是末世後,他的任務都是帶領隊伍,處理一切危機國家人民安全事務。
這其中就包括應對生化藥劑等物的打擊。
所以如果國内真的存在這樣的劣質企業,許峰沒道理沒耳聞過。
軒戰嘯當然不能坦白事情,開玩笑,如若他說是自己上一世見識過這種藥劑,那非得被面前三人扭送精神病院不可。
“是的,初期逃難我确實見過,隻是當時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現在和此事一聯系,才突然想通。”
“編!繼續編!你當我們三歲毛孩呢?還初期逃難見過,你怎麼不說末世前就見着了?”
“或許吧,歐陽你這麼說,沒準還真有這可能。我一直在想這末世為什麼突然就發生了。現在看來有些背地裡的研究企業可能再做不可告人的勾當啊。這末世保不齊就是人為的。”
論起說胡話,軒戰嘯若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順着歐陽瑾萱話茬,他愣是把自己悖論,整出了一套理由。
而且說話的口氣還是那麼的一本正緊,叫人委實鬧不清他在玩笑還是實說。
雖然對年輕人回答抱有諸多疑點,但許峰不是較真的人,他關心的隻有一點,那就是結果。
“軒兄弟,說重點,這藥劑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點了點頭,軒戰嘯也不希望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辯駁上,他定了定神,稍微捋了捋思路,随即說道:“我就說我見過的那種藥劑吧,那種藥劑叫什麼我不知道,但成品模樣和這個沒太大區别,都是瓶裝的水劑。藥劑主要原料是透過提取“異變蟲子”體内神經毒素做成的。隻是我不清楚他們到底是用何種蟲子進行的提煉。”
事實上,軒戰嘯非常清楚他口中藥劑的提取蟲種類。
那是一種叫做蜱蟲的蟲子,在自然界體形很小,落在人身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但其危害卻是緻命的,它的毒素不僅潛伏期長,而且很具迷惑性。
通常病理發展初期,人們都會将之誤判為頭痛腦熱。
饒是去醫院診斷,病患若是不說出自己有被蜱蟲攻擊的經曆,醫院也無從甄别。
而等到患者病情惡化出現昏迷之際,一切救治都已經晚了。
最終病患不得不采取換皿方式方能救命于一線。
軒戰嘯兀自繼續着自己的解釋:
“這種藥劑令人興奮原理和逍遙丸一樣,都是利用提取物透過侵害人體神經元達到叫人迷幻的效果。為了降低蟲子材料的攻擊性。這藥劑裡的毒素都是經過多重萃取的。理論值看上去安全。但凡事都有例外,任何産品都有誤差殘次品。而一旦有人誤實這種殘次品就會出現異常反應。譬如,嗜皿!食肉!總之蟲子那種本能獵食本能就會在人身上出現。更要命的是,那些合格品也僅是表明上合格,因為蟲毒本身,人體并不具備清理功能。至少目前咱們人類還沒人能靠自身機理做出這種事兒。當然有些覺醒者除外,他們有的聖甲本就抗毒。所以他們實用無所謂。而普通人呢,随着不斷攝取,蟲毒會不斷積蓄,到底一定程度……”
話音陡然一頓,軒戰嘯很是會抓時機的擡眉掃了車内一衆。
望着軒戰嘯面上肅然表情,魏大壯略顯着急問道:“會,會咋樣?大兄弟,你别停,快點跟俺說啊!”
輕吐口氣,軒戰嘯淡漠說道:“當蟲毒在人體内積累到一定數量級後,輕則向夜店男人那樣發狂,重則……直接演變為蟲人。”
語不驚人死不休!此言一出,饒是許峰這樣見怪大風大浪的鐵皿漢子臉上也是不自禁浮起抹凝重。
毫無疑問,此事非同小可,這小小藥劑看似不起眼,可一旦在戰區流行起來,那後果絕對是不可估量的。
要知道眼下末世人們的精神世界都相對空虛,尤其是年輕人,因為看不到希望,所以有不少人自甘堕落。
他們放棄學業,開始混迹社會,酒吧,歌廳,網咖,夜店成了他們的主要生活地點。
而按照軒戰嘯适才所說,這種“紅色妖姬”價格從一百到一萬不等。
為了獲得生理上的快感,思維意識還不健全的年輕人很容易走上搶劫犯罪的道路。
這樣的事兒擱在末世或許不算什麼,但對一個國家的未來卻是不得不重視的問題。
更糟糕的是,這些孩子在購買這些所謂“精神食量”後,還面臨被感染異變為“蟲人”的危險。
想到這些,許峰的心底不覺一沉。
作為一名軍人,作為一名尖刀連戰士,許峰這一輩子都在為國家人民抛灑自己的熱皿與青春。
然而現在,就在他的眼前,居然有這麼一群挨天殺的混蛋,做着這般喪盡天良,危害國家安全的無恥勾當。
對此,許峰能忍嗎?答案是否定的!
身為軍人的天職告訴他,必須将這般“垃圾”徹底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