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筆的右手陡然一停,白慕雅的俏臉緩緩擡了起來:“什麼!你剛才說什麼?那個兇犯的名字叫什麼?”
“軒……軒戰嘯啊!”秘書有些意外,她還是頭一會見着這位集團冰山女人這麼訝異一件事情,而且還是對一個毫不相幹的殺人兇犯。
“軒戰嘯!資料拿來!”
望着白慕雅伸過的右手,秘書微愣了兩秒,趕緊是将懷中所抱的資料夾給遞呈了過去。
接過資料夾的白慕雅二話沒說,翻開犯人信息頁,快速掃過“姓名”,“年齡”2大項,然後配合首頁的2寸彩照一核對,當即喃喃脫口道:“是他!真的是他!”。
“啊?”這下秘書可就徹底糊塗了,難道“冰山女人”和這兇犯是舊友相識?
當下秘書就想開口征詢,可是不待她說話,白慕雅神情嚴肅的吩咐道:“給我安排車子,我要去耀華看守所!”
“您是說現在?”秘書不太确定。
白慕雅直接是從坐上站了起來,一雙美眸閃過一絲興奮,繼而肯定道:
“對!沒錯!就是現在!”
與此同時,耀華看守所的接待室内,鮑姓警官滿臉紅腫的仰躺在沙發上,旁側的黃倩正小心翼翼為其塗抹着紅花油,其間因為疼痛,鮑姓警官時不時傳出一聲慘嚎,那家夥就跟屠宰場被宰的母豬沒啥區别。
約莫是在半個小時前,看守所剛剛平息了操場的叛亂。
事後統計了一下,除了幾名獄警,囚犯在争鬥中受了輕傷,就屬這鮑姓警官最慘。
他到現在都鬧不清楚,到底是誰在暗地甩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MD!别叫老子dei到你,不然非拔了你的皮不可……啊喲喲,我說黃倩,你手能不能輕點,不知道這玩意疼啊!”鮑姓警官氣火難消,隻能是将滿心的怒火發在了小警察黃倩的身上。
“咚!咚!咚!”叩門聲。
“誰啊!”正值氣頭上的鮑姓警官扯着嗓子嘶嚎了一聲。
可是門外無人應答,鮑姓警官推開黃倩,一屁股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剛想發火說“不知道答話啊”,可在瞧見那邁入門内的高挑美腿後,他到嘴的罵咧立馬是咽了回去。
“嗯哼!”重咳了一聲,鮑姓警官捋了捋幾乎快被撐爆的領口,一改适才的暴虐,聲音沉穩的再次開口道:“那個,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兒嗎?”
白慕雅沒有答話,他兀自掃了面前豬頭一眼,眸中不禁閃過一抹“惡心”。
反倒是其旁側随行的一名西裝筆挺男微微揚起腦袋,淡淡說道:“那個軒戰嘯呢,我們是來找他的。”
“軒戰嘯!”一聽這三個字,鮑姓警官剛剛平适的氣息登時又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緊咬銀牙,就跟是哮喘病晚期患者似得,粗喘着大氣不太善意的問道:“你,你們找他做什麼!?”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把他帶來就我就可以了!”白慕雅顯然是不太願意繼續待這與頭“肥豬”浪費時間,所以她适時插話道。
冰冷的氣勢陡然而發,令得鮑姓警官不由愕然呆愣了兩秒。
不過他愣了,其身後的小警員黃倩卻是陡然踏前一步,繼而以着異常嚴肅的态度道:“抱歉二位,這裡是看守所,如果你們不能出示相關證明的話,請立刻離開這裡!”
“哼哼!”或許還是頭一回遇到敢頂撞自己的人,不,準确來說,除了那個年輕人外,這個小警察應該算是第一個。
白慕雅饒有興趣的打量了面前女警員一眼,旋即面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也罷!”
伸手從“洶湧波濤”的兇袋内掏出了一張制作考究的紫色身份卡,白慕雅将之丢到了女警的面前:“希望你能認識這個牌子,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
話語輕緩而閑适,但其中所透的濃烈警告味卻是不言而喻。
可是令白慕雅沒有想到的是,小女警僅是掃了一眼“牌證”便是再聲喝道:“這位小姐,我再說一遍,你要是在這樣尋釁滋事,那就别怪我按妨礙公務處理你了!”
争鋒相對,黃倩在道完這席話後,毫不退讓的再次向前踏了一步。
霎時間,兩座偉岸的山峰登時抵到了一處,整個接待室的空氣好似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兩個女人就那麼四目相對,雙蜂相抵,當真是應了那句古話:此時無聲勝有聲啊!
然而這美好的平靜卻是被一聲豬嚎給打破了:“黃倩!你TM發啥瘋啊!誰叫你這麼跟人家說話的!”
待蠻橫将黃倩扯到身後後,鮑姓警官立馬是堆着他那笑比哭還難看的腫脹豬頭,一臉讨好的獻媚道:“啊呀,原來二位是國盾局(N。SHILD)的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小同事是新來的,沒啥見識,還望兩位不要見怪啊。”
“這就難怪了!原來是新來的呀!”繞過肥碩的鮑姓警官,白慕雅伸手拿過自己的證件,末了不忘輕聲告誡了句:“既然是新人,那就該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然像你這樣,遲早是要出問題的……好了,我時間寶貴,沒功夫陪你們瞎耗,快帶我去見軒戰嘯!”
不容置疑,白慕雅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再次發出了指令!
這回知曉了對方身份的鮑姓警官沒在耽擱,當即伸手做了個請勢,待将二人請到審訊室伺候好後,趕忙是朝38号牢房走去。
此時的38号牢房,軒戰嘯正悠哉的躺在牢床上,一旁的盧光升擎着塊紙闆緩緩為其扇着扇子,而胡廣春則坐在床尾賣力的為其敲着小腿。
毫不客氣的講,眼下除了這環境稍顯差點,至于其他,軒戰嘯當真跟個土皇帝沒啥區别。
“邦邦綁!”
“軒戰嘯!”來到牢房外的鮑姓警官用力的敲打了兩下牢房門欄。
正躺着舒坦的軒戰嘯也懶得理他,擡手戳了戳旁側的盧光生,後者立刻會意,低沉着嗓音淡淡道:“找軒哥,有啥事呀?”
NM!軒哥?聽到盧光生稱呼軒戰嘯的話語,鮑姓警官差點是沒把眼珠子給爆出來。
不過考慮到之前操場的沖突,鮑姓警官不得不重新估量軒戰嘯的能力,當下強忍着發火的沖動,低沉着嗓音冷冷道:“外面有人找你,速度出來!”
有人找我?難道是雅靜他們?
想到這兒,軒戰嘯叫停了盧光生,胡廣春手上的動作。
二人見軒戰嘯起身,皆是不無擔心低聲勸道:“大哥,這死胖子之前想擺你一道,現在剛被教訓又跑來找你,怕是心存不詭,内裡有詐,我看咱還是别出去為妙。”
“是啊!大哥你這一出去,等于着了他們的道,咱就擱這待着,要見叫人自己進來見!”
望着盧,胡二人一本正經的态度,軒戰嘯是愈發覺得這些“壞蛋”可愛。
不得不說,誠如盧,胡二人擔心的那樣,鮑姓警官的确有很大可能想将自己從牢犯中孤立出來,繼而懲治自己。
畢竟,适才搞出的騷亂的确有些辱沒獄警的面子,傳出去也對看守所的聲譽有影響。
所以,若是能對自己這個“始作俑者”采取必要的措施,那也算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沒事!我們要相信正義!”軒戰嘯淡然一笑。
在他的認知世界裡,無論世界再怎麼黑暗,天空總會有一抹光明存在。
如果說今日的看守所當真就是那個所謂“暗無天日”的邪惡之地,那他軒戰嘯不介意做回正義使者,幫助這裡重回正軌。
悠哉哉的站起身子,軒戰嘯晃蕩的來到了牢房門前。
見着年輕人過來,鮑姓警官打開了門鎖,示意他出來。
出門後,軒戰嘯不無好奇的詢問了一句:“是誰來見我啊?”
對此,鮑姓警官短眉一揚,冷笑着道了一聲:“誰?哼哼,審判你的人!”
鮑姓警官已經認定了白慕雅等人的來意。
毫無疑問,對方肯定是接到了自己這邊遞呈的“有關近日戰區内連環殺人案被抓兇犯”的詳細資料檔案。
當然這份檔案包括筆錄,屍檢報告等很多的細節都是他鮑姓警官親手捏造與炮制的。
眼下“國盾局”既然派專人前往,那便是說明對方已經相信了自己呈報的“事實!”
待會自己隻要在審訊室過程中,趁對方核查的時候,從旁施以手腳,去真存僞,那做實年輕人的殺人罪名還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的事兒。
一想到年輕人即将伏法,自己即将因此獲得嘉獎,甚至可能平步青雲,鮑姓警官那肥碩的大臉便是不自禁的晃動了起來,一臉得瑟喜悅之情也是溢于言表,難以掩飾。
望着鮑姓警官自得其樂的愉悅表情,軒戰嘯八九不離十的猜出了他心下的小九九,他知道此去估計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走吧!”給軒戰嘯重新帶好鐐铐,鮑姓警官滿臉的滿意神采。
對此,軒戰嘯故作好奇的嚴肅道:“啊呀!鮑警官你這臉是怎麼了?咋腫成這樣?”
話到此處,鮑姓警官原本還笑容滿面的胖臉立馬是180度大轉變,那撕裂的劇痛好似一股腦又是襲了過來,當下他不無氣惱的斥責道:“老子不小心撞牆了!咋滴!你哪那麼多廢話!趕緊給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