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聽你的!”
這回林雅靜很是難得的沒有反駁,這讓軒戰嘯稍稍松了口氣,可還未待他這口氣收口,林雅靜又是緊接着說道:“不過!我會和你一起去的!”
“啊!?”望着林雅靜堅定的眼神,軒戰嘯知道小妮子這是下了決心的,他若勸說怕是會适得其反,鬧不好她真會死檔不走,而這要是那樣,小妮子的危險可就大了。
所以權衡左右,軒戰嘯最終隻能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應聲附和:“好吧!那咱們就一起去趟派出所吧!”
與馬羽等人象征性做了番歉意道别後,劉永貴便是随保衛科一同押解着林,軒兩名惡徒朝門外走去。
一路之上,不少就診的傷者紛紛側目觀望,這讓喜好人前顯擺的劉永貴有些自得。
畢竟,他算的上是這家醫院的主子,所以行走之間,劉永貴便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種被人仰慕的“上位者”的感覺。
可是,他的這種良好感覺沒多久便是被一個過路的病人給打斷了。
“小軒!?”
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很快押解隊伍便是被阻攔了下來。
攔隊之人約莫30來歲,身材精碩,氣宇軒昂,軒戰嘯隻看了一眼便是驚詫的脫口而出:“許連長!!”
“啊呀呀!小軒啊,真的是你!啊呀!太好了!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上次一别後,我一直有派人去找你,可是始終沒有結果。我原以為你已經……唉,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上你了!對了,你怎麼在這兒?是不是上次傷到哪兒了?快,快讓我看看……”
說話間,許峰便是扶着軒戰嘯的雙肩四下打量,很是認真的瞧看後者是否有哪裡“不妥”的地方。
對此,軒戰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當下回複道:“許連長,我沒事,上次我逃出來了,都好着呢!”
“還騙我!誰說沒事啊!你看看你這胳膊!”輕擡起軒戰嘯的傷臂,許峰面露愧疚之色:“唉,都怪我許峰無能,連累軒兄弟你了!”
軒戰嘯知道許峰這席話是發自肺腑的,因為上一世的他,也因一名戰士的舍命相救而自責不已,而也恰是這份承重的恩情,使得軒戰嘯自那以後始終對部隊,對華夏軍人有着别樣的敬佩與感激。
所以本着“知恩圖報”,軒戰嘯從未覺着自己上次的挺身而出有什麼大不了,他相信那日許峰若不是被腿傷拖累,定然會自己親自上陣,拖住變異蛛的攻擊。
“許連長,你這話怎麼說的,啥叫你連累我,你可别搞錯咯,我這傷可不是上次弄的,而是……”
話音未落,軒戰嘯正準備給許峰解釋一下其右臂傷口的來由,可是誰曾想還沒等他開口,其旁側的保安科科長卻是連聲催促:“好了!好了!你們有什麼事等到了派出所在慢慢講!”
舉起手掌,保安科長朝側旁擺了擺,示意許峰讓開。
他這麼着急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劉永貴就在後面跟着,之前劉永貴已是對他們的巡查工作诟病不少,眼下若是再行耽擱,保安科長真怕後者現在就斷了他這口“公家飯”。
可是他越是着急,越是引起了許峰的狐疑,尤其是其口中那句“等到了派出所在慢慢講”更是叫許峰詫異不已:“爬出所?軒兄弟,他這話什麼意思?”
“哎!什麼“什麼意思”?趕緊把路讓開,别耽誤我們執法辦事!”
“執法辦事!?”雙眸微微一簇,許峰心道是你們不過是醫院小小的保衛科,有什麼資格“執法辦事”?
而為了避免事态進一步擴大把許峰給連累進去,軒戰嘯言簡意赅的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快速說道了一遍。
說完,聞言的許峰立馬是沖着打頭的保衛科科長鄭重道:“我說這位兄弟,這件事情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可以向你保證,以我對軒戰嘯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去貴賓室打人,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這話一出,周遭本來就不怎麼通暢的過道更是圍攏了一大批看人鬧的看客。
衆人私下紛紛開始議論,人多嘴雜間,立馬是各種論斷滿天飛,有支持保衛科的,也有支持軒戰嘯的,而這當中還有小部分直接是将矛頭指向了劉永貴。
這讓原本不打算露面的劉永貴不得不站到前台,畢竟這事關他副院長的面子,他必須趕緊出面支走林,軒二人,否則在此地起了沖突,可就有些棘手麻煩了。
思及于此,劉永貴撥開人群,劉永貴大步走到許峰面前,許峰見有人靠近,下意識側臉瞥了一眼,這一瞥剛好瞧見劉永貴兇前的身份開牌,一見牌上職務那欄标注的是副院長,許峰當即趕緊轉過身子,張口就愈向旁側這個所謂“副院長”彙報軒戰嘯的情況,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事,他這邊的彙報之言還未出聲,對方官味十足的喝問之辭便是先行脫口而出:
“哼!給他保證?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給這個惡徒作保!?我看你不會也是他的同夥吧!!”
不問青紅皂白,劉永貴一開口便是給許峰扣了個碩大的屎盆子,也恰是因為此更加堅定了許峰認為軒戰嘯是被冤枉的判斷。
望着背手挺兇,官味十足的劉永貴,許峰差點就一巴掌給甩過去了。
不過考慮到整個事情還有許多細節自己不甚清楚,所以許峰最終還是選擇了克制,待長吐兩口氣後,他不徐不緩平和的道出了其所在連隊及職務的訊息,說完,許峰再次望向劉永貴:
“劉副院長,我想現在,我應該有資格給他做保了吧!”
眼眸微微一擰,旋即劉永貴的唇角蜿蜒起一抹蔑視的弧度:“哼哼,尖刀連?你以為随便編個部隊番号和職務就能保他沒事!?你糊弄誰呢?我告訴你,就你這虛篡軍事信息,我可以現在就逮捕你,知道嗎?”
雙拳緊緊的握到了一起!劉永貴顯然不明白“尖刀連”這三個字于許峰意味着什麼,那可是無數先輩用他們的鮮皿和意志才鑄就出的“榮譽”。
而現在,這份被許峰視為比性命還重的“榮譽”卻是被人說成捏造的事實,對方居然還要以此逮捕他,這無疑已是觸及了許峰作為軍人的根本。
當下,許峰目光一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閃身沖到了劉永貴的身前,後者被他這突兀的襲來吓了一跳,隻當許峰是打算暗下“殺手”,所以慌亂間便是連退數步躲到了保衛科長的身後。
待平靜後再看,許峰根本連個指頭都未伸出,隻是挺身而立的站在原地。
這荒唐的一幕登時是逗得旁側群衆一陣嗡鳴,不過也難過群衆會這般樂呵,畢竟一院之長,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被個不知名的小子“拳風不動”的吓了個趔趄,這無疑将會成為他們未來很長一段日子的飯後談資。
對此,劉永貴氣的那是牙根之癢,就連腦頂那一溜平日裡從來不亂的大背發型也是“不争氣”的零落不堪。
正所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氣惱至極的劉永貴眼下是顧及不得其它了。
面前的許峰讓他丢了這麼大的臉面,他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拿對方法辦:
“保衛科長!此人虛構軍事信息,妨礙我院正常工作,我令你即刻押送他與這兩人一同前往派出所,徹查幾人的關系!”
莫須有的罪名,許峰就這麼被冠以了惡徒幫兇的頭銜。
面見如此局面,顯然是出乎了軒戰嘯的意料,他很感激許峰替自己出頭,但若是因此連累後者坐班房,軒戰嘯自當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他當即便要替許峰開脫,可面對劉永貴莫須有的罪名,許峰卻是沒由來的笑了,笑聲過後,他豪氣雲天的朗聲說道:
“不用搞這麼大的陣勢,劉副院長,今天你就是不叫我去,我許峰也一定要随你們去!”
言罷,許峰含笑拍了拍軒戰嘯的肩膀:“兄弟,相我許峰從軍十幾栽,還沒去過派出所,今天陪你進去走一遭,也算是給我開開眼了!哈,哈,哈!”
話音落下,許峰便是自顧自的朝前走去,隻留得連串的笑聲回蕩在擁擠的過道裡。
所有的人都傻了,大家皆是半晌後才回過神,或許他們也是頭一回見這麼奇怪的人物,居然自己主動提出去派出所,而且還似是去“觀光旅遊”一般。
旁觀者尚且如此,就更不消說當事人劉永貴了,他原以為自己擺出派出所便能吓住對方,可誰曾想對方非但沒被吓住,反而表現的異常輕松,這讓劉永貴心頭的怒火那是更甚了幾分。
望着許峰逐漸遠去的背影,劉永貴的眸中閃過了一抹厲色。
混蛋!居然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裡,回頭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暗自下定“黑手”的決心,劉永貴從“失态”中回過神來,理了理早已不甚堪亂的毛發,然後沖着周遭一衆看客,沒好氣的提升喝道:“看什麼看!看什麼看!醫院重地,都擠在這兒像個什麼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