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内,一衆老熟人再次見面,軒戰嘯自來熟的打了聲招呼,可惜與上次不同,這回兒幾乎所有人看向他眼神皆是擎着冷漠。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上回黑袍人劫車殺戮造成的死亡,實在不是一兩句能夠講清的。
對此,軒戰嘯也不着急,他相信隻要他把手頭所掌握的證據爆出,那麼其他的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哼哼,軒戰嘯,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見面了吧!”
惱人煩的聲音傳入耳中,軒戰嘯移目望去,段落晨正滿臉斜笑的望着自己。
“是啊!真沒想到這麼快見面了。段兄想來一定很吃驚吧。”
微微一愣,段洛晨當然明白對方話中所指,馮坤早就通知他趙大寶被俘的消息,眼下他連馮坤都聯系不上,不禁心下也是泛起了些許擔憂。
不過,此刻軒戰嘯自投羅網,段洛晨打算趁熱打鐵,利用局裡上上下下對亡故特勤的哀思,加快審訊步驟,直接施以正法。
相信隻要軒戰嘯一死,那些他背地夥同馮坤所搞的陰謀就會煙消雲散,随着軒戰嘯一同埋進土裡。
想到這些,段洛晨嘴角浮起抹冷笑,他移目望向首座的胡盤升:“胡副局,現在軒戰嘯已經抓捕,根據他的罪名條例,我認為應盡早處于急刑,以正視聽并告慰那幾個任務中慘死的同人。”
此言一出,台下官員紛紛交耳,繼而頻頻點頭,顯然都很認同段洛晨的觀點。
突然,白慕雅站起了身子,滿目嚴肅的斷然否定道:“我不同意!!按照規矩應先對軒戰嘯進行切實的審訊,以調查事情的原委。我知道大家對同人的死感到憤怒!但法律就是法律,我們不應以自身的情感淩駕其上!”
“哼!白博士,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審的,難道我組裡死的那些同事還不能佐證這混蛋的罪名?難道那些監控視頻還不能定這混蛋的罪?上次就是因為你,我沒能殺了這混蛋!要不然那些同事怎麼會死!!”
蔣興華說道痛處,竟是起身猛拍桌子,“啪啪”的響聲顫抖着在場每一位的心。
段洛晨非常滿意蔣興華這恰到好處的切入,這給了他絕佳的“補刀”機會,當即,段洛晨滿心悲憤的接茬說道:“唉,是啊,上次我就力薦正法這個軒戰嘯,可惜……我知道我的提議不符合法律章程,但是特事特辦,這個人的真面目,相信大家心理都有數。還是那句話,為了第三戰區的安危,我們不能不妨僵屍人内外勾結。如果說法律是維護正義的,那斬首軒戰嘯我覺着就是維護正義!!”
不得不說,段洛晨這席話說的那還真是相當有煽動性,他在無形中把自己立在了道德的至高點。
換而言之,你同意殺軒戰嘯觀點的,你就是正義之士,否則……
白慕雅很想反駁,可段洛晨的對白叫他無從開口。
這也不能怪白慕雅語塞,因為什麼理論都得靠堅持的證據做後盾。
眼下,段洛晨緊咬殺人,劫車兩件事不放,她着實無力進行反駁。
“軒戰嘯,話你都聽見了吧,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見得全場寂靜,胡盤升終于是開口道出了第一句話。
想當初,正是他下令釋放了軒戰嘯,為此他失去了數名出色的特勤專員。
所以,軒戰嘯欠他一個解釋,他需要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軒戰嘯深吸了口氣,繼而輕輕吐出,什麼廢話也沒有,隻說了六個字:“我是被冤枉的!”
“哈!哈!哈!”
軒戰嘯話音剛一落下,段洛晨立馬陰冷的大笑了起來:“又是這手,軒戰嘯你不覺得可笑嗎?冤枉!?難道我們被殺特勤是自殺的?難道那監控視頻裡的男人不是你?”
聞言,軒戰嘯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這個問題……段兄應該比我更清楚明白吧。沒錯!特勤就不是我殺的,你有證據證明我殺了那些人嗎?至于監控視頻,呵呵,可以的話,是否打開電視,我相信各位一定沒看今日的最新報道。”
胡盤升眉頭微微皺起,他打量了一番年輕人,見他不似開玩笑,猶豫了兩秒,沖操作台的工作秘書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按照軒戰嘯意思做。
領命的工作員在連串熟練操作後,壁頂的牆壁立刻現出國盾局門口的畫面。
畫面中央處,跪伏着3個男人,分别是“倒黴蛋”,“趙大寶”,“馮坤”。
三人身前全都挂着碩大的紅色牌子,上面龍飛鳳舞寫畫着“我有罪”的字樣。
三人身後,一輛改裝的江淮JAC小貨正穩穩停在街旁,車廂後側的等離子大屏滾動播放着殺人事件“被切割修改前”的真實影像。
車頂一條兩米橫幅标有“還事實一個真相,軒戰嘯冤情現場發布會”。
而盧光生本人則是率一衆小弟,挨個給在場的每位記者免費發放視頻錄像帶,以及修飾過的審訊錄音材料。
随着播報的進行,層層黑幕被揭發了出來,尤其是記者最後對三名嫌犯的采訪,更是為軒戰嘯的平反奠定了監視的基礎。
當馮坤那張俊俏的小臉出現在屏幕前時,段洛晨隻覺心髒驟然一停,臉色瞬間煞白無光。
段洛晨非常擔心對方把他供出,若是如此他不僅在與軒戰嘯對戰這件事上徹底落敗,而且小命怕是都難以保全。
不過最終,不知出于何種原因,馮坤并未供出段洛晨,這讓提醒掉膽了許久的段洛晨,心下稍安。
整個播報持續了15分鐘,等相關信息基本落實後,胡盤升面色複雜的叫停了屏幕的直播。
然後沖着軒戰嘯問道:“這些都是你弄的吧?”
軒戰嘯也不否認,點了點頭,苦笑道:“沒辦法,為了洗脫罪名,我不得不采取些非常規手段,對于這點,我有罪。”
段洛晨心知若是今日放出軒戰嘯,那他再想拿辦對方恐是沒機會。
除此之外,以對方瑕疵必報的很辣性格,段洛晨認定自己這回這般過分,日後就算不找對方麻煩,對方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橫豎對比,軒戰嘯還是必須死,因為隻有死人才是最不會威脅他人的。
思及于此,段洛晨先發制人道:“軒戰嘯雖然不知道你從哪找來這些家夥威逼利誘替你說謊,但你以為這樣就能洗脫罪名?别忘了,我的那些同事可是被你殺死的,你說!你要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叫你同夥半路劫車?這些你有證據嗎?”
“沒有!”軒戰嘯回答倒是幹脆,罷了他又補充了一句:“因為不需要!”
“什麼!?”段洛晨劍眉一揚,似要殺人。
軒戰嘯毫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巴:“你自己也說是劫車了,所以……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另外,我再強調一遍,我沒殺那些特勤,我想路口監控應該可以證實這點!”
“你……”
“呵,我什麼?我就奇了怪了,我好像和段兄沒什麼過節吧,你為啥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至我于死地?我真的很想知道,段兄你的目的何在?”
“胡說!!你别在那混淆視聽,我針對你,是因為你底子不幹淨!你是罪犯!甚至可能是蟲人!胡副局,我建議立刻将此人收押,絕對不能再放他出去禍害百姓。”
胡盤升望了望段洛晨,又看了看軒戰嘯,沒有動作,也沒說話。
場上一時間陷入了死寂,唯有段洛晨那因氣惱而不斷起伏的粗喘聲。
“胡副局,剛才進來時,我的一U盤被警衛沒收了,不知道可否拿來播放?裡面有些東西,想來各位會比較感興趣。”說此番話時,軒戰嘯的眼眸有意無意的撇向正怒目相對的段洛晨,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見得這抹笑容,段洛晨沒由來感到一股恐慌,他當即就想開口阻攔,但是胡盤升先行給出的肯定斷絕了他的念想。
“叫警衛室把軒戰嘯的U盤帶來。”
不多時,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大漢便是将U盤放倒了胡盤升的面前。
胡盤升剛要拿取,段洛晨突然叫道:“等一下,胡副局!”
胡盤升愕然一愣,蹙眉望向段洛晨,眉宇間現出幾許不滿:“什麼事?”
“呃……是這樣,胡副局,安全起見,我覺着最好叫安檢部門對這U盤查驗一下,以防某些有心之人動手腳。”
聞言,軒戰嘯“呵呵”笑道:“啊呀,段兄真不愧是國盾局的精英,考慮問題就是周道。要不我看這樣吧,給我個單獨的便攜電腦,不聯網。然後把我帶到隔離區去,如果這U盤是個炸彈,那把我炸死,算我活該。怎麼揚,段兄,我想這樣應該可以保證安全了吧?”
“這個……”
“相信我,這U盤裡的信息絕對不會讓各位失望!”軒戰嘯臉上的笑意更歡。而反觀段洛晨,其面色則是慘白到沒有一絲皿色。
“不用了!要是你真有本事利用一U盤把我們這些國盾局高層一鍋端了,那這國盾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言罷,胡盤升随手将桌上的U盤遞出,示意工作秘書現場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