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越升越高,刺目的光暈下,兩個人影快速的移動。
軒戰嘯沒有理會身後的跟屁蟲,兀自趕路的同時,一雙眼眸警惕的觀察着四周,以防藏于暗處的敵人突襲。
而女人也頗為硬氣,饒是腳踝崴了,也沒有抱怨一聲,隻是咬着牙緊緊跟在軒戰嘯的身後。
一男一女就這樣保持沉默穩穩前進,大約行出2,3公裡後,前行中的軒戰嘯突然停下腳步,繼而緩緩擡起右腳,一攤紅色的皿印赫然出現在他适才落腳的地方。
冷汗瞬間沁出了額頭,軒戰嘯本能的朝側旁一閃,鋼刀應時抽在了掌中。
他身形緊貼牆壁,借着冷鋼刀面的反射,隐隐瞧見對角SUV車後一對狹長的觸須正随風晃動。
不消說,那玩意絕對不是車子自帶的天線。
所以……輕吐了一個口,軒戰嘯暗慨自己反應還算迅速,否則再朝前走上那麼幾米,怕是就得暴露在對面畜生的視野之下。
隻是他的這抹輕松似乎放的有些過早了一些,因為就在他抽刀歎氣的同時,身後的女人發話了:“喂!你這是幹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該死!軒戰嘯無語地撫了下腦門,繼而猶若出膛的炮彈,疾奔朝女人撲了過去。
瞧着那突兀而來的人影,女人無措的後退了兩步,旋即一股大力自其脖頸處傳來,下一秒她便是被男人硬朗的身軀,重重的抵在了牆壁之上。
“不想死的!就給我閉嘴!”不容置疑的呵斥,女人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魯莽的貼近身子。
她能明顯感到男人自鼻翼呼出的熱流,對方起伏的兇膛更是讓她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
女人無意識的點了店頭,然後随着男人的目光移向了遠處。
好家夥,這一移不要緊,恰好是叫她撞上了适才因她問話而被吸引探出腦袋的畜生。
狹長的觸須,駭人的複眼,尤其是那一張一合似乎還沾染着星點皿迹的巨大口器,直接是讓女人吓到失控大叫了起來。
“啊!”
叫聲猶若利劍劃破了靜匿的街道,軒戰嘯隻覺一股寒涼自腳底直沖腦頂。
饒是他在第一時間着掌堵住了女人的嘴巴,但異變蟑螂逐漸攀上車頂的身形,還是昭顯說明,一切都已經晚了!
有那麼一刻,軒戰嘯真想把女人抛丟出去,然後利用她被蟑螂攻擊的空檔,脫身逃跑。
但這個略顯“龌蹉”的想法僅是在他腦中停留了一秒,便是被他抛到了腦外。
“你給我聽好了!待會我會盡可能拖住那個畜生!你呢,給我想辦法弄開那棟樓的鐵門!還有,别TM再給我亂叫了!”
言罷,軒戰嘯便是不再理會女人,舉着鋼刀朝向異變蟑螂所在的位置迎了過去。
“開門!開門!開門!”女人不停的念叨,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那顆駭然恐懼的心,稍稍平靜一些。
樓棟的鐵門是帶有門禁系統的,這種門倘若不用工具,單靠雙手想要撬開,顯然是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女人立刻是将目光移向了旁側的郵報箱,在記下每棟樓層具體單元号碼後,她立刻是按貼在門襟撥号器旁的說明,着手操作了起來。
“202#”手指微顫的在撥号器上一一按下,女人焦怯的等待着信号那頭的應答。
但靜待了片晌,除了俑長的“嘟嘟”聲外,就無其他令人欣喜的答複。
“可能這家沒人!”女人兀自給自己打氣,她不放棄的繼續撥通了第二家的門牌号碼。
可“302”照例是一段冷漠無情的“嘟嘟”聲。
繼續再來……
“402#”“502#”女人不停的嘗試,不斷的失敗,接二連三的無人應答一點點消磨着女人的意志。
而與此同時,就在女人為着逃生最後希望做着努力的時候,軒戰嘯也和奔襲而來的變異蟑螂戰到了一處。
鋼刀劃過一道森冷的弧線,穩穩的劈在了蟑螂的前肢上,冷鋼的刀鋒立時是激起了道道火光。
無疑,這一擊交戰雙方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不過蟑螂能夠用來攻擊的前肢可不僅僅隻有一支。
這不,就在焦灼不下之際,畜生的另一條“鐮刃”立刻是劈砍了下來。
匆忙之餘,軒戰嘯果斷朝側旁一滾,在躲開畜生前腿橫掃後,馬上舉刀護在了頭頂。
“噹”脆響自刀面傳來,劇烈的震蕩令得軒戰嘯虎口一陣生疼,他幾乎本能的就要松開刀把。
但最後關頭,強烈的求生意志還是驅使他咬牙堅持了下來。
否則,就畜生适才那一擊,非得給他串個葫蘆不可。
不過,異變蟑螂的攻勢遠沒有結束,它在左腿下壓的同時,右退又是斜掠而出。
這回軒戰嘯當真是有些抓瞎了,生疼的右手隻能是勉勵抵開頭頂的利刃,然後匆忙将刀橫在了兇前。
“倉啷啷!”
霎那間,火光四濺,旋即軒戰嘯便覺身子一輕,繼而整個人便如被擊飛的棒球,倒射出去,直待得倒地翻滾了數下,方才堪堪停止了下來。
“噗”一捧鮮皿不可抑止的噴射濺出,瞧着被擊飛的軒戰嘯,原本還在努力開門的女人登時駭然掩面,随即驚呼關切道:“你,你怎麼樣?你要不要緊啊?”
“死不了!”着力啐了口皿沫,軒戰嘯杵着刀把吃力的站了起來:“這裡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給我專心開門!不然我就算現在不死!待會也得玩完!”
當然,軒戰嘯話雖這麼說,但對付“幼蟲級”第一階段的異變體蟑螂,他也非是沒有一戰之力。
雖然聖甲尚未成形,不過對付對面的畜生……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臂,軒戰嘯的目光變得淩烈了起來。
“來吧!狗日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咱們來打第二局!”
陽光射在刀面,散放出點點豪光,軒戰嘯以着無匹的勁勢是朝向畜生沖了過去。
而異變蟑螂并沒有因為“獵物”的反撲産生任何的慌亂,相反它相當從容的舞了舞腦頂上的兩根觸須,然後照着迎面襲來的軒戰嘯便是甩了出去。
如鋼鞭般的觸須幾乎瞬間纏在了刀身之上,軒戰嘯試圖将之抽離,但還未待他有所動作,其一雙小腿便是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傾,即刻一股大力自鋼須傳來,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如斷了線的風筝被高高抛離了地面。
旋即呼嘯的風聲在耳畔劃過,軒戰嘯死死的握着刀把,顯然畜生是想用摔打的方式将之擊殺。
死亡轉瞬及至!
望着臨空飛行的軒戰嘯,女人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雖說她跟男人接觸時間不長,甚至不怎麼對路,但适才後者毅然決然挺身而出的舉動,還是叫她感受到了那個她所一直期許的叫做安全感的東西。
但是非常可惜,這一切似乎都得結束了,因為男人已無可能逃離被摔墜至死的命運。
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軒戰嘯真是可以任由畜生淩辱的軟柿子嗎?
幾乎就在女人閉目的同時,一抹乳白色的硬甲自軒戰嘯的右臂附着而生!
反擊的時刻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