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住!”
來人鋼槍一指,軒戰嘯立馬停下腳步,同時滿臉無害的舉手做投降狀:“大,大哥,别開槍,我是逃難的。”
軒戰嘯這顯然是句廢話,因為就他目前的造型,傻子也能看出他是個逃難的。
“過來!”來人立在車上,沒有下來的意思。
軒戰嘯隻得依言走過,剛到地方就被對方用蠻力撇過胳膊,然後捆了個結實。接着被架上車,返程回去。
不得不說,這夥人的應急處理還是做的相當迅速的。
雖然僅是出現軒戰嘯一個人,但對方4個哨位機槍點全都第一時間駐守了操作人員。
面對此版迅捷聯動配合力,軒戰嘯覺得自己昨夜沒有妄動是極為明智的選擇。
到廠後,軒戰嘯便是被人押入了大牢,位置與他昨夜探查所得一樣。
大牢是地下,準備來說是個倉庫,隻是為了通風,原本密閉的蓋闆此刻被換成了鋼條。
牢内漆黑一片,糟糕的環境充斥着難聞的惡臭。
不過基本的生活設置到還齊備,至少痰盂,地鋪軒戰嘯都有見到。
為了不暴露身份,軒戰嘯沒有呼喊魏大壯的名字。
他在眼眸适應黑暗環境後,開始尋找目标人物。
很快,他便是在房間角落發現了傻大個的身影。
傻大個窩在地上,身體蜷縮成團,軒戰嘯看後,眉羽不由一緊。
他提步靠了過去,還未待他說話,一位老者從後拉住了軒戰嘯的衣襟,低聲勸了句:“小兄弟,讓他好好休息吧,他身子骨弱,這地人也不給他瞧病,唉,照這麼下去,時日怕是不多了。”
經老人這麼一說,軒戰嘯立時響起魏大壯臂上的傷口。
顯然那是被蟲子足刃割裂的,現在就不知是什麼蟲子所為,如若沒有中毒,那靠着“膠狀體”慢慢修補倒也可以自行恢複。
但怕就怕魏大壯傷口是被劇毒異變蟲子所傷,那不及時得到救治,問題可就……
考慮到人多嘴雜,軒戰嘯看了眼萎靡不振的魏大壯,最終還是依照老者的建議,沒去與之接觸。
扶着老人在地上坐了下來,軒戰嘯這才仔細打量起房内的人們。
軒戰嘯數了一下,房内總共10來人,大都是些老弱病殘,當中他既沒發現當兵的,也沒瞧見女人的身影,這不禁是叫軒戰嘯有些奇怪:“老人家,這裡就咱這些人嗎?”
“是啊!”老者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過随即又是補充了句:“女娃娃都被關在另一邊,哎,這些娃娃肯定要被糟蹋了。”
軒戰嘯附和的歎了口氣。
照這麼說來,女人被關另邊,那幾名戰士多半也是單獨關押的,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否是尖刀連的士兵。
這點軒戰嘯急需知道,因為一旦實施越獄計劃,這些戰士将會成為他的強力支援。
說話的功夫,牢頂的鋼欄被人從外拉了開來,一個低沉的嗓音報了兩個名字。
旋即,老者便是拖着佝偻的身子随另名年輕人走了上去。
待得二人離開,厚重的牢頂大門再次落下,牢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餘下的人們像是死人一般,絲毫未對發生的事情做出任何反應,隻是兀自垂首,靜待死神的傳喚。
這些人顯然是靠不住的,軒戰嘯覺着如若實施逃生計劃,這些人絕對需要放棄。
畢竟,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放棄了求生希望,那麼他也沒有權利尋求他人的救贖。
行到魏大壯身旁,軒戰嘯瞄了眼其臂上的傷痕,從表征來看,沒有出現化膿,青紫的現象。
如此,軒戰嘯基本可以判定,魏大壯并未中毒。
換而言之,隻需注意休息,單靠膠狀體便能徹底修複損毀的肌肉組織。
時間就在這百無聊賴的悶熱環境裡緩緩流逝,由于深處地低,軒戰嘯無從知曉外面的時間。
不過,在靜閉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頂上的牢門再次打開,随即一些東西被丢了下來。
軒戰嘯剛愈上前查看,誰曾想原本似死人樣固守陣地的牢囚,全都跟打了雞皿般撲了上來,然後如惡狗撲食般開始在地上刨挖吞咽。
(敢情丢的是食物啊,NM,這也太不不把咱當人看了吧!)
軒戰嘯心下慨歎的同時,忽覺旁側一陣拂動。
低眉一看,原來是魏大壯挪移着身子朝“狗群”伏去。
望着眼前一幕,軒戰嘯心裡一噔,一股難以言表的苦澀浮上心頭。
由于體力衰弱,魏大壯根本不是其他獄友的對手,饒是他竭力朝“大餐”匍匐,依然被衆人牢牢排擠在外。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軒戰嘯如何還能忍耐。
他走到魏大壯身前,拍了拍後者肩膀,然後俯身在其耳邊低語了一句話:“你是魏大壯吧?”
聞言,魏大壯詫異的望向黑暗中的男人,上下打量了番後,确定自己并不認識。
“你認識軒戰嘯嗎?”
此言一出,魏大壯眼中立時冒出兩道精光。
這些,軒戰嘯全都看到眼裡,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他,傻大個何至淪落至此。
“你認識軒兄弟?”
軒戰嘯四下看看,在确定其他人還在專注搶食美味大餐後,輕點了點頭。
然後行到牆角,背對衆人,召出儲囊石,從内取出面包,礦泉水,及能量晶石。
罷了,沖魏大壯使了記眼色,示意他過來。
待魏大壯爬過後,軒戰嘯先将手裡能量晶石遞過,要求魏大壯吞噬。繼而把拆了包裝的面包,水源遞到其手中。
要知道,在這樣環境見到新鮮面包和幹淨水源是多麼叫人激動的事情,魏大壯滿臉爬滿了不可思議。
他愚鈍的腦袋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對方是如何把這些東西待進牢來的。
畢竟,被俘前,他們身上所有物件全都被搜查上繳,根本沒可能進行夾帶。
更不消說是面包和水源了。
對此,礙于行動需要,軒戰嘯無法表露太多。
他隻是搪塞魏大壯自己是軒戰嘯朋友,剛見其面熟就上來問問。
至于,面包水源,軒戰嘯則更是荒謬編造自己聖甲特點就是可以制造食物。
而天真的魏大壯居然信以為真,并未産生懷疑。
這也是叫軒戰嘯慶幸的同時,略感好笑。
“原來你是軒兄弟的朋友啊,”得知對方真實身份後,魏大壯頹然的面容浮起了幾抹憨實的笑意:“那你這段時間有見過軒兄弟嘛?”
望着魏大壯期許的的目光,軒戰嘯點了點頭:“見過一面。”
“哦,是嗎?”聞眼,魏大壯立刻來了興趣:“他還好嗎?安全不?”
“放心,他沒事,安全的很。”
“好,他沒事就好。”魏大壯勉勵咧嘴笑了笑,繼而咬了口手裡的面包。
“魏兄弟你是怎麼被抓來的?我聽軒兄說,他安排你們護送部隊?怎麼會……”
“唉,”不待軒戰嘯把話說完,魏大壯便是重重歎了口氣:“俺們遇到了蟲子阻擊,隊伍被打散了,俺跟幾個戰士一路拼殺,後來俺聖甲能量耗盡,也不知咋的就被外面那幫人給抓了。”
軒戰嘯點點頭,顯然魏大壯是在昏迷狀态被俘虜的,這也和他昨日見到對方時情況相符。
“你這胳膊呢?”
“蟲子撓的,當時也虧一戰士救俺,不然……唉,也不知救俺的戰士現在咋樣了。”
垂首歎了口氣,魏大壯漠然不在言語,氣氛再次陷入沉寂。
片晌,軒戰嘯才繼續問道:“那你其他兩個朋友呢,我聽軒兄弟,他是安排你們三個一起行動的。”
“呃……你是說小林和小歐吧,這個俺也不清楚,你知道當時狀況太混亂了,蟲子一個沖鋒就把咱們隊形給截斷了。後期大家都是各自為戰,俺真是……沒臉見軒大兄弟啊!”
看的出魏大壯是深深為自己沒能完成軒戰嘯任務及保護兩女而自責。
傻大個抑郁的模樣,更是叫軒戰嘯愧疚不以。
說到底,這都和他拖不了幹系,之前他若是把三人留在身邊,或許結果就大為不同了。
不過這世上沒後悔藥,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徒勞的悔恨是沒有用的,隻有想辦法解決才是王道。
“魏兄弟,你不能就此放棄,不管怎樣,你都得活着出去,軒戰嘯性格我了解,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擔心他會……”
“俺知道,俺知道大兄弟人好,俺要是出事兒,他會難過,會想法子替俺報仇。這也是俺一直擔心的事兒。你來時也看到了,外面那幫人不是善茬。他們人多,裝備精良,好像還有覺醒者,大兄弟要是來了,兇多吉少啊。”
軒戰嘯不提此事則罷,現在一提,魏大壯更加是為自己被俘感到懊惱。
“所以你得出去!”言簡意赅,軒戰嘯直奔主題。
“出去?咋出去?這裡守衛那麼森嚴,沒可能的。”魏大壯并不認為己方有逃脫的可能,他再次咬了口手中的面包,似乎對此已經認命。
“兄弟,強突希望自然不大,但智取還是可以嘗試一下。”
果然,軒戰嘯這看似随意的一提,立馬是重燃了魏大壯求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