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整個戰區就餘光華神秘消失事件展開熱烈讨論的時候,5名始作俑者,正駕車逃離案發現場,去往既定躲避地。
作為混迹黑道的老江湖,盧光生對于尋找安全屋那是相當有心得的。
當年為了逃避警察追捕,他流亡在外數年,盡管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正義審判,但逃亡日子的經曆還是叫他總結了不少反偵察經驗。
目标地設在距離隆天酒店沒多遠的一處老樓裡。
選擇此處,那是因為盧光生知道軒戰嘯此行任務的難度。
若是太遠,他怕東窗事發,警察會封鎖道路,以緻對方沒機會逃到目标地點。
所以他就在隆天酒店附近找了個可靠處所。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盧光生對此深信不疑。
将車停在老樓之下,許峰先行上進樓确認下情況,無誤後,招呼軒戰嘯攜人進來。
盧光生租下的房間是在老樓頂上,東側無人,他便租下了西側的小房。
憑着鑰匙,許峰等人擡着昏厥餘光華順利進入。
入屋後,複仇小隊衆人并不着急審問,忙碌一天,首先任務是把“抱怨”的肚子給“安撫”一下。
待得飽食完畢,許峰接了桶涼水,沖着餘光華的腦袋便是倒灌了下去。
要知道當時正值初冬時節,夜晚低溫就已是足夠冰冷,現在一同涼水灌下,餘光華登時便跟過了電的長蛇,蹭的抖了個激靈。
“啊!”慘嚎一聲,瞬間清醒的餘光華隻覺面前陣陣黑暗。
不待他反應,一道強光照在他臉上,他本能想要驅擋,但在擡手時才愕然發現,自己手腳根本不能動彈。
意識點點恢複,昏迷前經曆的種種應時如過電影般在餘光華腦中浮現。
下一秒燈光移開,一張熟悉的塑臉出現在餘光華的面前。
“你!?是你!你是那個……”愕然望着眸前男人,餘光華确定對方就是那個在酒宴上和自己不期而撞,弄到自己衣服髒濕的“混蛋”。
看着餘光華一臉吃驚模樣,軒戰嘯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呵呵,和奇怪嗎?”
咽了口吐沫,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餘光華有些難以接受。
要知道,半個小時前,他可是還在為自己的處理危機能力感到自豪,但是現在看來,自己根本就是被人當猴在耍。
“你們為什麼綁架我?我似乎沒得罪過你們吧?如果是為了錢,你們開個價好了,合理範圍内,我可以答應。”
“呵呵,不虧是愛華集團的董事,處事不驚,應變從容。在下實在佩服。隻是餘董何以認為我們是為求财的呢?”
軒戰嘯邪魅的笑容令的餘光華心底發顫,如果對方不是為了錢财,那麼……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我警告你們,你們不要亂來!我的身份你們也都了解,殺了我,對你們沒有好處!”先給對方來個下馬威,餘光華意圖用自己在戰區勢力脅迫複仇小隊,給他們心裡産生震懾。
隻可惜這些恐吓對于死過一回的軒戰嘯而言,根本和放屁沒什麼區别:“呵呵,餘董這是在威脅我嗎?沒錯,你現在是愛華集團的董事,位高權重,很了不起。可那有怎樣?你的上一任現在……呵呵,餘董你是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咱們之間就沒必要廢話那麼多了。坦白講,這次“請”餘董過來,隻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希望餘董能夠幫忙?”
“請教!?哼哼,你這話說的可真漂亮啊!如果真是有問題請教,用的着用這種方式嗎?”
不得不說餘光華還是有些城府的,換做普通人遇到眼下被綁情況,怕是早就繳械投降,叫幹啥幹啥了。
但他不同,盡管淪為階下囚,可面色之上依然保持着“上位者”的權威。大有種無懼無畏的感覺。
“呵呵,沒辦法,實在是餘董太難請了,況且我們的身份,就算邀約餘董,你也不會相見的。”
“是嗎?那用這種方法我就會應了你們?”高昂着腦袋,餘光華倒是顯得相當硬氣。
隻可惜,硬氣這些玩意恰恰是最不值錢的,尤其是在沒實力的人身上。
眼下的餘光華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離開保镖,離開愛華集團,他什麼也不是。
所以面對這些無畏的嘴炮,軒戰嘯僅是笑笑,随即沖着旁側許峰道:“怎麼辦?許連長,餘董不配合呀。”
“許連長!?”餘光華确定自己沒有聽錯,中年人嘴裡确實喚叫的是“許連長”。
許……連長,許峰?不會這麼巧吧。
腦中的推測叫的餘光華感到不妙,而随後許峰的回話更是令他如墜冰窖的寒冷。
“既然不配合,那就沒辦法了。林妹子,他交給你了。”
此言一出,無疑是坐實了餘光華的推斷。
在一聯想死對頭善于僞裝的特質,餘光華幾乎是顫抖的脫口而出:“你,你們是軒戰嘯的人!?”
“唉,餘董你叫我啊?”軒戰嘯故作驚訝的湊身上前。
望着面前滿臉絡腮胡的中年人,餘光華最後一絲希望落空了。
完了!落到這些人手裡,自己肯定是……
“聽着!我知道你們恨我,但冤有頭,債有主,我做的一切都是毛偉峰指示的,你們要報複也該找他去,我是被逼的!!”
毛偉峰啊,這就是你信賴的心腹。聽着餘光華的托辭,軒戰嘯委實為毛偉峰感到悲哀。
“你想多了餘董,我們是哪種小氣的人嘛?過去事兒既然過去了,那咱們又何必追究。這次來真的隻是有些問題想要和餘董求證。”
餘光華當然不會相信軒戰嘯的鬼話,但眼下身處敵營,他隻能盡力配合,以期拖延時間,好讓給自己手下赢得救援機會。
“說的沒錯,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各位都這麼說了,那我餘光華在這兒也做個保證,隻要這次你們放了我,我保證過往事情一筆勾銷。另外現在愛華集團是我做主,日後各位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隻要我餘某人能辦到的,定當竭力。”
餘光華的這個許諾無疑是極為誘人的,說實話,如果不是彼此有不可調和的仇怨,軒戰嘯沒準還真會應下。
但是現在……就“餘光華”這老江湖的品性,軒戰嘯甯願去相信傻子說的話,也不會信他。
不過本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原則,軒戰嘯當即笑着應道:“那真是太好了,照這麼說來,咱們應該算是半個合作關系了,即是如此,我們的問題,餘董應該會如實相告吧。”
“這個自然!!”餘光華相當利索的點了點頭:“說吧,但凡我餘光華知道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爽快!!”軒戰嘯合掌一拍,沒有耽擱,随即便是抛出第一個問道:“敢問餘董,毛偉峰真的死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不明對方意圖的餘光華感到相當奇怪。
“呵呵,餘董你隻需告訴我們結果便可。”
“你們平常都不關注新聞嗎?這件事情大家小巷,人盡皆知,2位兄弟是在和我開玩笑嘛?”
“誰跟你是兄弟?你當自己誰啊?還有,拜托你搞搞清楚狀況,現在是你問我們,還是我們問你?豬腦子!”歐陽瑾萱本就對今夜行動心存不滿,以她快意恩仇的脾氣,對付餘光華這種混賬玩意,就該殺之後快,根本沒必要捉活的回來。
也恰是歐陽瑾萱這聲嬌喝,才叫餘光華注意到房間角落還有兩個身影。
“歐陽,怎麼說話呢。餘董現在是我們的貴客。呵呵,餘董,别介意啊,她就那脾氣,咱們言歸正傳。關于毛偉峰被殺的報道我們自然看過,但是新聞消息素來隻能作為參考,記者有時為了博人眼球,吸引關注,總會添油加醋。再者說,像毛董死亡這樣大的事情,普通新聞記者怎麼可能得到準确消息。所以,我們這不才費老大勁把餘董你給請來求證一下嘛。”
臉上照例挂着标志性人畜無害笑容,軒戰嘯淡然說道。
“那我可以明确告訴你,毛董事長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哼,當然是被人殺死的。”
“是嗎?毛董這樣的人也敢殺,看來對方勢力也不小啊?”
“鬼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幹的,不過毛董從商這麼多年,得罪的人沒有千兒也有八百。有人想暗殺他并不奇怪。”
“恩,”點了點頭,軒戰嘯饒有興趣的打量了餘光華一番,随即意味深長道了句:“你說會不會是他親近的人下的手呢?譬如他死後,那個獲利最大的人?”
“你什麼意思!?”餘光華不傻,軒戰嘯這話明顯是帶有明确指向。世人都知道毛偉峰左膀右臂總共兩個。一個是貼身保镖黑熊,而另一個,正是他餘光華。
望着餘光華警惕目光,軒戰嘯擺了擺手手,繼而笑着岔開話題:“别誤會餘董,我沒别的意思,隻是想給你們尋找兇手提供些線索罷了,畢竟,殺手能那麼精确掌握毛董動向,提前設伏擊殺,無疑有人透露了他的行蹤。不過呢,這些僅是參考,至于是否有用……呵呵,餘董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