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面罩,在黑暗裡待了将近一個小時的“倒黴鬼”終于是重見光明。
不過“倒黴鬼”卻是緊閉着眼睛,埋着頭,大聲呼喝:“别,别殺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不知道你們長相,你們放了我吧!我保證不看你們!”
此言一出,不止軒戰嘯傻了,就連常年混迹黑道的盧光生,胡寶春也傻了。
“MD!你還是不是男人!給老子睜開眼!”看不過盧光生劈頭給了"倒黴蛋"一巴掌。
可“倒黴蛋”似乎鐵了心要“頑抗到底”,繼續哭喪着叫道:“我不看,老大我保證不看,我知道我要是睜眼看了你們,你們就會殺了我!”
無語啊!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歪理邪說?敢情黑澀會都這麼良心了?不看真人就不殺?
所以說現在有些小說電視就是害人啊,純粹胡編亂造坑害年輕人。
軒戰嘯沒心思和這“倒黴蛋”浪費時間,沖盧光生使了個顔色,後者立刻會議,一把揪起“倒黴蛋”的騷包長發,猛力朝後一拉,狠狠威脅道:“老子TM再說最後一遍,睜開眼睛!不然現在就廢了你?”
還真别說,盧光生這貨雖然外表看像個怪瓜裂棗,但裝B發狠還是挺有一套的。這不在他王八之氣的震懾下,“倒黴蛋”終于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嘴巴不停的絮叨:“别,别别殺我,求求你們别殺我。”
“認識我嗎?”軒戰嘯随意問道。
“倒黴蛋,”顫巍巍在軒戰嘯身上打量了一眼,輕搖了搖腦袋。
“那老子呢?”盧光生很是恰合時宜的接過話茬,并兇神惡煞的擺了個“我要殺你全家”的恐怖造型,隻是兇前那發育的有些過分滞後的“平原地帶”,着實是将他的威嚴整體拉低了了至少20分。
不過饒是如此,還是把“倒黴蛋”吓的不清,當下跟打了百字般不停的點着頭。
見得俯首,盧光生滿意的笑了笑,繼而冷言道:“既然認識老子,那你現在清楚老子找你來幹嘛了吧!”
“盧,盧哥,錢我上回已經給你了,咱,咱們應該兩清了吧。”
“放屁!”
“啪,”毫無征兆,盧光生又是一巴掌扇出,打的“倒黴蛋”左搖右晃。
軒戰嘯并不擔心盧光生會下狠手,因為眼前這些橋段都是他們事前研究好的。由盧光生做前吸,軒戰嘯适時接入。這麼做一來,是為了擾亂“倒黴蛋”思緒,讓他鬧不清擄他來的真正目的。二來紅白配合,打臉給棗,弱化他的意志,令他乖乖說實話。
至少目前為之盧光生貫徹的不錯,“倒黴蛋”面上莫名的眼神已是說明他糊塗了。
“你MD,事到如今還跟老子裝蒜!我問題,當初咱們談的價錢是多少?”
“3,3W啊,盧哥。”
“你TM也知道是3W啊,那你為什麼就給老子2萬八?”
“怎麼會?”一聽錢少了,“倒黴蛋”立馬是昂起腦袋解釋道:“這不可能啊盧哥,我那時總共交給你3疊錢,全是從劇組拿來就交你手裡的,上面還綁着封條呢。”
無疑,“倒黴蛋”沒說謊,他給的錢确實是三萬,但是怪就怪送錢的是他,且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啪!”空氣有是一記脆響,這掌落下“倒黴蛋”半側臉頰已是隆的有“小山”那麼高。
軒戰嘯很想告訴盧光生你非得指着一邊打嗎?就不能均衡點,雙管齊下?
“甘你妹啊!照你的意思還是老子哐你咯!照你的意思是老子私吞了那筆錢咯。”
“啪~啪~啪!”一連串掌掴。
看完這個橋段,軒戰嘯深深在心下對盧光生道了聲歉:哥哥錯了!敢情你留那半邊是打算“點射”啊!
“不不,盧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千萬别,别誤會啊!”
“不是那意思!那你TM是什麼意思啊!”
右掌再一次高高擡起,“倒黴蛋”眼瞅着盧光生的掌風又要落實在臉上,吓的連聲讨饒。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軒戰嘯開口了:“住手!”
低沉且深邃的嗓音,很輕很緩,綿柔無力,但落在“倒黴蛋”耳裡卻是如同天籁之音般動聽。
“倒黴蛋”第一時間将目光移向了那個端坐于房間中央處,正一臉閑适望着他的年輕人。
抽出煙,叼在嘴,軒戰嘯麻溜的将之點着,戲碼進行的非常順利,接下來就該他這個紅臉登場了。
“呼~”
“要喝水嗎?”
“倒黴蛋”點了點頭,旋即似是想到了什麼,瞥眼瞄了瞄在其旁側晃蕩着脖頸的盧光生,立馬跟受驚的肚子般猛力的搖動腦袋。
見此情景,軒戰嘯淡然一笑:“别緊張,我們找你來,不過是想把事情搞清,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們“虎豹堂”辦事是講規矩的。拿錢辦事,替人消災,這是我們的本份!但是有人背地使壞……哼哼。”
眼神陡然微眯,雖然僅是一個動作,但“倒黴蛋”看後卻是覺着比适才被盧光生扇臉還要叫他駭然。
透過軒戰嘯的一系列舉動,“倒黴蛋”的心下已是将之列為虎豹堂的當家管事人。
“這位大哥,請你明察,我真的沒吞你們的款子,我真的是拿着3摞百元票子,總共3W快交給盧哥的。”
“你MD還在這兒……”
“行了!”軒戰嘯不怒自威,盧光生馬上配合的停下動作,讪讪退到一邊。
這個場景愈發堅定了“倒黴蛋”對軒戰嘯扛把子的判斷。
“我知道這錢可能不是你拿的,但我們的損失擺在那兒,這事兒總得有了個說法。不然都想你們這樣“缺斤少兩”,那以後我們“虎豹堂”面子還朝哪兒擱呀。”
“那~那大哥,你,你說要我咋辦?實在不成我把那缺的給您補上成不?”見得事有轉機,“倒黴蛋”猶若抓住了一根稻草,趕緊接茬道。
“補?你TM真以為我們“虎豹堂”是開雜貨鋪的,還給你多退少補啊?”這回盧光生的巴掌落實在了“倒黴蛋”的臉頰之上。
待得盧光生“行兇”完畢,軒戰嘯這才視而不見的吐了口眼圈:“我剛才說了,我們“虎豹堂”辦事講求個道義理法,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那少的2千塊,而是要讨個說法,再者說,這檔子事真要補,恐怕也不是你能補的起的。”
以着正派口吻解決社團問題,這怕是亘古第一人。
不過就這簡單的一席話,令得“倒黴蛋”清楚今天不找個墊背的怕是難以脫身。
當即,尋思了便可,想到了唯一可能坑害自己的人:“大,大哥,我,我知道了,肯定是劇組出納背地私吞了那2千,對,一定是他,就是他幹了這缺德事。”
軒戰嘯緩緩閉上眼睛,悠悠然吸了口煙,繼而在一片迷霧中睜開眼見,擺手拂開:“是不是那個出納也不重要,我剛說的很清楚,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劇組欠了我虎豹堂2千,那這說法我就必須讨。至于怎麼讨,不是找你,也不是找那出納,我要找你們劇組的一把手。”
“一把手?誰,誰啊?”
“少TM給老子裝蒜!”盧光生很适時的自次出手,眼下“倒黴蛋”臉蛋已是完完全全被打成了豬頭。
“大,大哥,我是真不知道你們要找誰啊,我就一小人物,哪知道啥劇組的一把手。”
“倒黴蛋”哭喪着個臉,顯得很是委屈。
軒戰嘯權當沒有看見,吸了口煙,沒由來問了句:“賀導你認識嗎?”
“賀導?”“倒黴蛋”滿臉的狐疑,努力想了想,搖頭回道:“不認識。”
對方動作,軒戰嘯看的很清,雖然無法百分百判定他是否作假,但從其從容的反應,應該說的是實話。
看來那個自稱賀導的男人,十之八九是胡編的名字。
不過這也難怪,搞這麼大陰謀,誰會腦殘到用自己“大号”行事?
“那你們這部劇的導演是誰?”
“這個……我,我不知道,我就一跑腿的,接觸不到上面的事情。”
眼生飄忽,嘴唇發顫,人一旦有了這種反應,要麼是羊癫瘋犯了,要麼說明他在撒謊。
顯然“倒黴蛋”更符合後一點。
“呵呵,”輕聲笑了笑,軒戰嘯略帶玩味的緊盯“倒黴蛋”的眼睛,直把後者盯看的心底發慌,腿肚發軟。
随着接觸的時間愈長,“倒黴蛋”愈是發現眼前年輕人的恐怖之處。
雖然他未對自己做出任何的拳腳動作,但單是那話語間所流露出的威懾之意,就已是叫人駭然。
“兄弟啊!我覺得與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坦誠。而我這個人呢,就喜歡和痛快人打交道。對方讓我痛快了,我也會相對的讓對方痛快。但是反之亦然,對方若是把我當猴耍……哼哼。兄弟啊,機會不常有,我再問你一遍,你們劇組的導演是誰?想清楚,好好回答,不然待會兒由你旁邊的那位接手問話,可就未必有我這麼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