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6名戰士頭戴頭罩被人從牢房内押了出來。
軒戰嘯看了下幾人臂上徽章,确定不是尖刀連的戰士。
忠雲作為此次行動的指揮者,他招呼衆人抓緊上車。
而軒戰嘯因為前些日子的出色表現,很自然被要求坐在其旁側,以擔負保镖職責。
一切準備就緒,駐地大門緩緩打開,車隊陸續駛出上路。
“都給我機靈點啊!今天行動隻能成功,不能失敗!要是出了叉子,都TM等着挨罰吧!”利用手台,忠雲再次給手下重申了遍任務的重要性。
為了确保此次任務順利完成,鮑健也着實是下了番苦工。
不說别的,單是參與人數就高達15人,這是過往從未有過的比例。
不過令軒戰嘯感到奇怪的是駐地超級戰力狙擊手“無名”卻是并未出現在出征隊伍裡。
忠雲給出的解釋是:這人不受控制,鮑老大擔心一旦打起來,那貨會來真的。所以保險起見,還是不帶那煞星同去為好。
這個結果,不得不說非常附和軒戰嘯當下心意。
畢竟,如果他想動手,“無名”的存在與否将直接關系到行動的成敗。
車隊一路向第二戰區方向疾行,随着路程的深入,蟲子的屍首愈發的增多,道路兩側滿是戰争的創痕,皿水已因陽光的暴曬而凝結幹涸。
望着狼藉蕭瑟的街道,軒戰嘯眉頭緊蹙,他很奇怪的一點是,這一路走來,饒是身處蟲人交戰腹地,但卻沒有遇到多少蟲子的阻攔,至少和軒戰嘯預想中的“蟲潮洶湧”情況大不一樣。
看來賀三提供的這條押送線路事前是做過工作的。
換而言之,那個幕後推手怕是在戰區有着一定的能量。
否則,普通勢力在目前緊張情勢下,想要拿到精準的軍事衛星俯瞰圖沒點本事很難做到。
得益于地圖的幫助,車隊很是順利的朝目标地點全速進發。
随着車内導航儀的不斷播報,軒戰嘯知道距離設伏處已經不遠了。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馬上就到地頭了,把槍裡彈藥全換空包彈,機靈點啊!”
言罷,忠雲退下槍内實彈,換上了事前早就準備滿彈夾空包彈,繼而拉動槍栓,做好了戰鬥準備。
車子繼續前開,約莫行将了2公裡的樣子,視野前方出現了兩棵滾粗的枕木,剛好将整個路面封死。
“吱呀!”車輛停下,忠雲嘴角浮起抹賊笑,他知道這好戲就要開場了。
“都給老子下車,去前面看看什麼情況!”
負責押運戰士的2名手下皆是在5分鐘前收到駕駛室信号,打開了手台。
而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透過手台現場直播車外的戲碼,以迷惑被勒押車内的戰士。
得到指令的匪衆,立刻按預演套路紛紛跳下車子,并分列兩隊,一隊持槍警戒,一隊上前處理攔路枕木。
整個過程井然有序,毫不含糊,即便有旁人在外看到,也絕對不會瞧出其間破綻。
這同樣是賀三臨走前特别囑咐的,就為防止隔牆有眼。
特别是那些惱人的記者,他們為了獲得第一手“刺激”材料,可以說是無處不在,甚至有些财大氣粗的媒體公司會雇傭覺醒者潛入廢城去尋找拍攝那些隐秘且勁爆的畫面,以博得較好的收視率。
軒戰嘯與忠雲坐鎮車裡,忠雲作為“匪衆”指揮,他要統領全局,配合“營救團隊”賀三的行動。
軒戰嘯密切注視周遭幾棟大樓,按照劇本流程,接下來賀三所帶領的設伏小隊将會從四個方向對“己方”隊伍進行圍攻。
為了謀求戲碼的真實,賀三并未指明他們的具體進攻方向。
所以與扮演被攻擊方的“匪衆”而言,在這樣靜匿蕭瑟且身處蟲族地盤的險惡情形下,執行這樣一個略顯“奇葩”的任務,饒是他們心下知道這是在“演戲”,但那種因氛圍湧起的不可抑止的緊張與恐懼,還是不斷撩撥着他們的心弦。
“快快!都TM速度點,把路障搬開!”忠雲适時的吼叫了兩嗓,目的照舊是糊弄身後押運車内的6名戰士。
兩名匪衆一路警戒的行到枕木跟前,俯身準備将枕木搬開。
可當落手提起才愕然發現,這木頭重的就跟一坨巨石,根本挪動不得。
無奈之下,兩匪衆隻得是揮手在叫隊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爆豆般的槍響在街道上空乍響。
“敵襲!敵襲!”忠雲反應端的是極快,他在槍響瞬間便是發出了警報。
匪衆趕緊就近尋找掩護,卧倒的卧倒,還擊的還擊,一時之間蕭瑟的街道陡然靜匿了起來。
“左邊,左邊!他們從左邊上來了!”
“MD,右邊也來人了。”
“4點鐘方向兩個!”
“該死!我們被包圍了!”
“哒!哒!哒,哒!哒!哒!”
……
槍聲伴着喝聲,手台内簡直是如噪音發聲機,時時傳送着車外緊張的戰況。
還真别說,這場戲無論從質量還是真實度而言,絕對堪稱電影史上上乘之作。
每個匪衆都在盡職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不,準确來說,那不應當稱之位“扮演”,而是完完全全代入到了角色之中。
軒戰嘯默不作聲的觀察着戰場的形式,所謂的營救人員也是陸陸續續從周邊建築湧了出來,目測之下至少20人左右。
看來為了演好這出戲,賀三那頭也是下足了皿本。
隻是賀三本人目前在哪兒,軒戰嘯尚未發現,而這恰恰是他最為關心的要點。
車外激鬥愈發進入白熱化,兩幫人馬操着空包彈的95互相射擊。
不時可以聽到“哦,啊”之類假死的慘叫,不知道的還真是會誤以為有人戰死了。
忠雲舉着手台,面色嚴肅的大聲吼喝:“TM都幹什麼吃的,先把路障給搬了,在這兒窩着等死啊!!”
啥叫玩HIGH了,忠雲這就叫,他整一個在那瞎BB指揮。
突然,軒戰嘯感到空氣中一股聖氣湧動,他趕緊着目望去,果然在對側樓棟一股耀光閃過。
毫無疑問,那是覺醒者附甲的征兆。
隻是對方是誰?這才是軒戰嘯關心的焦點。
很快,軒戰嘯的疑惑便是有了解答。
一個身着屎黃色聖甲的精瘦男人晃蕩着閑散步伐從樓棟内走了出來。
“南美跳蚤!”
“喲呵,不錯嘛,小車,你認得賀三那貨的聖甲?”忠雲扭轉過頭,有些愕然的望着軒戰嘯。
“哦,我上次不說了嘛,我以前好像在覺醒者特别行動隊見過賀老大,怎麼我說對了?”軒戰嘯随口搪塞道。
“呵呵,沒錯!那夥就是TM南美跳蚤,你看他那三角眼,不做跳蚤真是對不起他那長相。”忠雲撇嘴調侃了兩句,軒戰嘯附和的笑了笑。
待得忠雲端正身子,軒戰嘯眼眸陡然變的銳利,雙瞳之中閃過一抹厲色。
賀三一經出現,場上局面立馬變的混亂起來。
匪衆一方見着賀三就跟見了鬼似的開始按劇本“鬼哭狼嚎”。
“MD,對面有覺醒者!”
“怎麼辦,他速度太快了!”
“槍擊也沒用啊,咱們得撤啊!”
“注意!注意!那家夥過來了,他……啊!”
……
手台内傳出一記凄厲的慘嚎,旋即一名匪衆在賀三完美一踢下壯烈犧牲。
緊接着接二連三慘嚎聲發起,直到賀三走到那4個被作為犧牲品零時征兆的“倒黴蛋”跟前。
“你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倒黴蛋”A很是配合的搖了搖腦袋:“大,大哥,别,别殺我。”
這些全都一五一十透過手台傳到了戰士的耳中。
“倒黴蛋”A絲毫未覺死亡将至,他還在為自己傑出的表演兀自高興,心道是:鮑哥把這麼重的戲份交給我,我要是演好了,回去沒準能賞個妞玩。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倒黴蛋”A尚處憧憬之中,忽覺一道勁風襲來,下一秒其狹長的脖頸便是募的斷裂,即刻其項上人頭便如淩空的足球飛射出去。
片刻後,墜落在地,滾至街道中央,知曉事情真相的匪衆倒還OK,但餘下三個毫不知情的“倒黴蛋”顯然是被眼前一幕驚到了。
他們得到的任務指示是,根據忠雲指示,演出一場英雄救人的戲碼。
他們知道槍裡的彈藥是空包彈,也知道戰鬥過程中所有叫喝死亡都是假的。
可是眼下,“倒黴蛋”A的腦袋那是被真真切切被賀三一腳的踢斷滾落。
就算事前在怎麼準備,這腦袋斷裂,皿水噴濺的場面總不會假吧。
“操!這賀三又TM裝B了,你他娘殺人就殺人,至于踢人腦袋嗎?你說是不是啊小車?”忠雲陰笑的望着車外,戲谑的問向軒戰嘯。
軒戰嘯淡淡笑了一聲,繼而默不作聲從腰際摸出了把黑漆的92式手槍,然後悄無聲息間抵在了忠雲的右側太陽穴處:“沒錯!忠哥,這賀三做的實在太過分了,我覺着是時候給他點教訓了。”
感受到太陽穴處傳來的冰冷,忠雲眉頭微蹙的偏轉過頭,即刻愕然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