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就說嘛,我“這18層地獄”随口說出的答案怎麼可能正确。”為了消除尴尬,軒戰嘯“哈哈”笑道。
他這一笑立刻引得守在電梯門口的荷槍警衛怒目圓瞪,當下,軒戰嘯趕緊閉嘴,并識趣的躬身做了個抱歉的姿勢。
又是一條狹長的長廊,軒戰嘯沿途看了一下,這底下建築的防衛可比樓頂要強上幾倍都不止。
随處可見的360度監控攝頭,3步一崗5步一哨的警位防護,想要武力攻下這兒,除非動用正規化軍隊,否則普通組織根本連進入的可能都沒有。
約莫行了50多米,軒,周二人再次被荷槍警衛攔了下來,由于之前已經做過身份核查,所以這次的進展還算迅速。
确認完畢後,警衛着着探測棒對軒,周二人全身進行了仔細的金屬探查。
罷了,終于是給予了放行的手勢。
打開鋼柱的密封門,因為太過厚重,警衛不得不兩人合力才得以将之拉開。
進入後,内裡仍然有着一道大門。
周蕙慧上前一步,将眼睛對上門欄旁的瞳孔驗明器。
一陣掃描核對後,但聞“啪嗒”一聲,大門打開。
“軒先生,下面請跟緊我。”
“哦。”下意識應了一聲,待的進入門口,軒戰嘯這才明白周蕙慧提醒之詞的意思。
入目所及之處,是個近千平的大廳。
廳内被鋼化玻璃隔成數個不等的單元,單元内人頭攢動,忙綠異常,工作人員或在埋頭伏案;或在對着各類儀器專心操作;還有些則聚在一起似乎在争論着什麼。
當然,這其中自然少不了身着黑色西服的特勤人員四下走動。
總之,陌生人來到此地,若是沒有引路人的話,十之八九會迷路。
軒戰嘯緊緊跟在周蕙慧的身後,二人七拐八繞間穿過了混雜的大廳。
推開一扇門,熟悉的蛹形廊道再次出現,這回二人沒在走遠,周蕙慧的腳步最終停在了間标有會議室字樣的門牌跟前。
“咚咚!咚咚!”着手輕扣門闆,很快内裡便是傳出了“進來”的指示。
待得門襟系統打開後,周蕙慧先人一步走了進去。
“白博士,軒先生我帶來了。”
聽聞自己的名字,軒戰嘯趕緊踱步跟進。
入内後,發現裡面光線略顯昏暗,碩大的投影屏幕散放着灼人的光芒,将圍坐在正對面長條型圓拐木桌旁的七,八個人影拉的很長。
軒戰嘯的進入立刻引起了與會人員的注意,衆人皆是放下手頭的事宜,偏轉過頭,齊齊将目光移向軒戰嘯。
“嗯,”白慕雅站起身子,點頭向自己的秘書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待後者離開,白慕雅纖手一擺,指向軒戰嘯,然後為左右兩側的同仁介紹說道:“這位就是軒戰嘯,是他提出有關“蟲族大動作”推論的,也是他捕獲“蛹蟲級”僵屍蟲的。”
“是他?”坐席上一個女聲略帶質疑,顯然軒戰嘯的年歲,長像令她很是懷疑對方是否有能力辦成此事。
“是啊!慕雅,有些事我們不能單聽一面之詞,各位都知道眼下很多市民為了得到獎勵補助,總是會向給機構提供虛假信息。類似的事情我們也接觸過許多,很多事後來經過确認純屬捏造。所以我覺得今天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需格外慎重。”女音落定,又是一記男聲緊随響起。
軒戰嘯聽後,隻覺音色相當熟悉,循聲望去,但見段洛晨正隐在角落裡,着目冷冷的望着自己。
“嗯,”空氣中傳來低沉且渾厚的嗓音,軒戰嘯再次移目,發現聲音的發起處竟是在對側牆壁上。
牆壁挂有一盞長約10數米的巨型液晶顯示屏,屏幕中10多張人臉正端坐在幕前,其中尤屬中央處的一位白發老者尤為引人矚目。
“小段說的有道理,這檔子事牽涉到多部門協同,一旦落實,勢必要動用大量人力物力,所以……那個,小同志啊,你能和我們詳細講下事情的過程嗎?”
白發老者将目光望向門口位置的軒戰嘯,白慕雅适時出聲介紹道:“小軒,這位是我們“國盾局”郭局長,其它幾位都是各分部負責人。”
聞言,軒戰嘯禮貌的俯首點頭,然後大踏步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我是覺醒者第五小隊隊長軒戰嘯。”
以軒戰嘯的個性,他是最煩那些繁瑣的頭銜,但鑒于眼下的局勢,他不得不報出自己的職務身份以增加口述的信服度。
緊接着他便開始詳細複述自己今早的所見所聞所感。
“……所以我覺得蟲子搞這麼大動靜應該不是單純的為了同化幾個正常活人。”
“那你你覺得蟲子想幹什麼呢?”
“發動大規模的襲擊!”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之前白慕雅隻是簡略彙報了下軒戰嘯提議的内容,并未進行實際分析。
眼下經對方這麼一提,不亞于一枚重磅炸彈落入人群。
應時,會場内一陣喧嘩,饒是牆壁上的分區負責人也是通過網絡交頭接耳。
不過就在衆人為年輕人“口中推論”愕然震驚的時候,角落裡的段洛晨突然手扣桌面笑道:“呵呵,大規模襲擊?我想請問軒戰嘯先生你對自己的推論有多大把握?”
“90%”想都未想,軒戰嘯如實應道。
“哦,原來隻有90%,大家都聽到了。那麼我再請問軒戰嘯先生,這次行動是你一個人參與的是嗎?”
“是的,我剛說的很清楚。”
“OK,各位,想必到這兒大家應該都有判斷了,他一個人被蟲子抓了,還能在蟲子腹底捕獲“蛹蟲級”僵屍蟲,最後活着出來,大家不覺這事本身就很蹊跷嗎?”
話音一頓,段落晨又是着手從文件夾内掏出了一疊資料,并交由會議要員分發給與會的每一個人。
“我在會議前有和覺醒者駐地負責人聯系過,他們今天的确是有派第五小隊去45區執行勘測任務。但是各位請注意,軒隊長此行并未與隊員同往。而根據我的調查,他是把自己屬下隊員全都潛派到了北區的幾個地點,然後獨自前往任務區。我就很奇怪了一個隊長執行這麼重要且危險的任務,為什麼非要抛下隊員?另外,剛才各位也可看下适才分發給各位的檔案資料,上面記錄着軒戰嘯隊長層兩次被勒押看守所,其中第二次是以“連環殺手嫌疑人”身份被勒押的。”
嘩,段洛晨這席話落定,場上的喧鬧那是更甚了幾分。
衆人齊齊翻動面前的資料,快速浏覽着軒戰嘯的檔案。
趁着衆人翻閱的同時,段洛晨繼續說道:“上次軒隊長通過捕獲“僵屍蟻”為自己脫身我就感到奇怪,他為什麼每次都能那麼巧洞悉蟲子的活動區域,并如期出現在那兒。但透過軒隊長适才的講述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唇角一揚,段洛晨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小段,你明白了什麼?”屏幕上的老者停下了手上的翻動動作,擡眉望向了段洛晨。
“郭局長,剛才您應該也聽到了,“蛹蟲級”僵屍蟲具備我們正常人類無二的說話方式,行為舉止,它可以透過神識遠程控制感染的人類傀儡。那麼試想下,這種高階“僵屍人”若是打入我們内部會産生怎樣的效應?”
又是一枚重磅炸彈,段洛晨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震驚。
“段洛晨,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白慕雅早就聽出了對方口中暗含的意思,如若段洛晨是真心為大局着想,她不會介懷。但顯然後者的話是出于報複誣陷,這讓素來淡定的“冰美人”再也看不下去了,當即拍案而起。
隻是白慕雅的憤怒舉動并未叫段洛晨感到任何恐慌,相反她的過激給後者營造了更加合适的進攻機會。
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段洛晨擡手捏了捏四白穴,繼而說道:“慕雅啊,我知道你和軒隊長是朋友,但是有些話我還是得提醒你,正所謂當事者迷,旁觀者清。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你仔細想想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會發現有太多的巧合和蹊跷了。”
“呵呵,段先生有話你就直說,何必搞那文鄒鄒的?”随手扯過一張闆凳,軒戰嘯兀自坐了下去,然後摸出一包嶄新的飛魚牌香煙,撕開,包裝,無名指輕輕一彈,香煙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射入嘴中,力道拿捏準确到巅毫。慢慢點上火後,擡起頭來,微眯起雙眼:“你繞這麼一大圈無非就是想說我是被“蛹蟲級”僵屍蟲附體,想要打入你們内部的“僵屍蟲”呗。”
毫無所謂的吐了口煙,軒戰嘯好似所言之事與自己無關似的。
可段洛晨卻是眉間一挑,然後毫無征兆的按下了案闆上的通話器,繼而沉聲吩咐道:“你們可以進來了!”
待得話音落下,一水清一色黑色西裝男,手持着槍械警棍便是湧入了會議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