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天給機會叫軒戰嘯與老者相遇,他自然不會錯過糾正過失的機會。
由于身上還肩負給林雅靜買雞的重任,所以軒戰嘯委托盧光生安排老者食宿。
對于盧光生的辦事效率,軒戰嘯還是非常放心的。
他相信由後者操辦此事,定能将老者安排的妥妥當當。
送走老者,軒戰嘯心情大好,能與老者相遇,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壓在他心頭的大病。
走進巷内,軒戰嘯沒過多久便是找到了病友介紹的農貿市場。
說是市場,不如說是由菜農小販自發組成的商業街。
街道因為疏于管理,顯得比較淩亂,但這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火爆。
很多下班途經此地的民衆都會順道來這兒逛逛,要麼捎帶買點菜,要麼看看有沒有便宜貨可掏。
軒戰嘯沒有閑心四下晃悠,他目的明确的鎖定街口的賣雞販子。
這個小販身前隻有兩隻雞,軒戰嘯查看了一下,确定是家裡散養的母雞。
這種雞是吃蟲子長大的,用來煲湯補身無疑是最佳材料。
所以軒戰嘯沒有廢話,小販開了價,他便全額付款。
當然,這倒不是軒戰嘯錢多裝款爺,隻是他很清楚,一般來說如果不是家裡太過困難,沒人會把散養的雞拿來賣。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末世之下家養活禽本就不易,與其拿來房賣賺那一錘子買賣,不如留着下蛋,自己食用。
擺脫小販千恩萬謝,軒戰嘯接着找了家活禽處理店,在花了兩倍價格處理幹淨後,軒戰嘯又是順道買了些蔥姜蒜。
至于說油鹽醬醋,由于林雅靜所住是貴賓豪華病房,内裡各項設施全部齊備,所以無需軒戰嘯另行購買。
搞定這一切,軒戰嘯提着兩個黑膠大袋,滿載而歸。
進入醫院,軒戰嘯乘坐電梯,直達頂層。
經過護士台,他不忘與一衆護士打了聲招呼,因為連續入住的緣故,軒戰嘯與這些護士不可謂不熟悉。
這些護士也同樣對這位其貌不揚,但背景卻叫人難以捉摸的年輕人印象深刻。
在穿過長長的普通病區後,軒戰嘯推開代表上層人士身份的貴賓區大門,一路快走,行到目标房前。
病房門是虛掩的,從外可以清楚聽到内裡傳出的交談聲。
軒戰嘯附耳聽了幾句,覺着其中男聲有些熟悉。
當下帶着好奇推開房門,剛一入内,2雙眼睛齊齊移了過來。
“唉,大兄弟,你可回來了,胡管一直在等你呢。”
“他……他是軒戰嘯?”胡寶春滿臉愕然的望着軒戰嘯,一雙眼睛不住打量對方的腦頂。
軒戰嘯見狀放下手裡膠袋,随意摸了摸自己的秃瓢,繼而讪笑說道:“胡管,好久不見,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兒呀?”
得到确認答複的胡寶春微愣了兩秒,旋即略開玩笑回道:“年輕人還是剃光頭帥氣。”
說完,胡寶春幾乎下意識撫向自己腦頂,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我這不剛聽說小林同志受傷住院嘛,趕緊趕過來看看。所以說小軒你啊,這事兒辦的可就不地道了。你看小林同志傷這麼重,你怎麼不和我聯系一下呢。”
軒戰嘯癡癡然一笑,他可沒傻到聽信胡寶春的那張嘴巴。
經過過去一段時間接觸,軒戰嘯非常清楚,胡寶春是典型的管道人物,他的話隻能聽聽,若是當真,遲早遭罪。
“呵呵,我這不是不想麻煩組織嘛,胡管你知道,這剛到戰區百廢待興,胡管你肯定一堆事情要出來,所以我就沒好意思聯系組織。”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軒戰嘯一席馬屁之言說的胡寶春非常舒服。
胡寶春相當受用的點了點頭,繼而言辭懇切點評道:“嗯,小軒你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到了戰區卻是一堆事情要處來。不過你們小隊的事兒,我們領導班子一直很上心,我們也層想派隊伍出去搜尋你們,怎奈剛到人家低頭很多事情都需上報,一來二去就給耽擱下來了。好在你們都無大礙,看到你們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哼哼!這秃瓢還真是會說啊!你要真是有心救我們,我就不信派不出隊伍。
心下這麼想,但軒戰嘯嘴上卻沒這麼說:“我知道組織不會放棄我們的,我們在廢城之所以能堅強活下來,主要還是平日組織教育我們不抛棄,不放棄。正是帶着這種思想,我們堅強的活了下來。說到底還得感謝胡管你,如果沒有你平日對我們的嚴格要求,精神教導,我們絕對沒可能在廢城生存下來。”
強忍着想要嘔吐的沖動,軒戰嘯違心的道出了這席話。
胡寶春很滿意軒戰嘯今天的表現,他接連道了三聲“好”,完了面色一轉,奔向主題道:“這次過來除了看看小林同志的傷勢,也是想順道看看你們的狀态。嗯,聽了你小軒剛才的話,我知道你們的戰鬥意志沒有垮掉,這很好,這說明你們第五小隊挺過了這次危機。那麼……剛才咱們也說了,現在剛到新環境,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這邊也正值用人之際,雖然這個時候提這檔子事兒有些唐突,但……你看小林同志目前恢複的也不錯,你這個當隊長是不是應該考慮下回歸的事情。我手頭一些任務可是愁着人去執行呀。”
果然!聞聽完胡寶春這番話,軒戰嘯會意一笑。
對方此行全然和他預想的一樣,是來當說客的。
考慮到一年之約,軒戰嘯還需利用覺醒者駐地身份與資源,完成他的修煉晉級目的。
所以一時半會他還不能與胡寶春翻臉,當下同樣肅然表情,沉聲問道:“怎麼,胡管有什麼難事兒需要處理?”
點了點頭,胡寶春即刻輕歎了口氣:“是啊!要不是事情麻煩,我也不會跑來打擾你們。”
“哦?是嗎……可駐地不是還有其他小隊,胡管何至這麼着急?”軒戰嘯以首為攻,他相信既然胡寶春這麼說了,那任務肯定難度不小,如果可能,軒戰嘯不想讓剛剛托難的隊員涉嫌。
“要是真有人,我會來找你嗎?”軒戰嘯的反問令得胡寶春有些不悅:“你不知道,上次的護衛任務,我們覺醒者隊伍損失慘重,4個負責護衛隊伍,打殘3個,就隻有第一小隊建制尚存。目前其他被打殘隊伍都被合規到第二戰區,所以……哎,我現在是五米下鍋啊。”
原來如此!看來大部隊沿途也是收到了不少的阻擊啊。
倒是第一小隊躲過劫難叫的軒戰嘯有些佩服馬德的行事風格,不出意外,後者能做到這點,肯定是出賣了友鄰部隊。
這貨的無恥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一番唏噓,軒戰嘯繼續防衛:“唉,這我還真沒想到,兄弟隊伍也遭遇這麼慘痛打擊。不過胡管,咱們隊伍打殘了,第二戰區不也有隊伍嘛,他們總不至把任務全壓咱頭上,自個兒做甩手掌櫃吧。”
說完,軒戰嘯故作氣惱模樣,蹙起的眉毛擠兌出個“川”字。
胡寶春照例輕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他第二戰區雖不至做甩手掌櫃,但小軒你要知道,咱們終究是外來人。既然是外來的,就勢必涉及一個歸屬。你看眼下,咱們隊伍大部被人家吞并,我也被安排了個副職。現在咱是什麼事兒都被别人壓一頭。人家明面上不會給你沖突,但背地給你使點絆子你有啥辦法。不瞞你說,前幾天上面給我下了個任務,我看了下簡報,那就是故意毀我們的,以我手裡隊伍根本沒法完成。”
軒戰嘯聽出胡寶春話裡意思,他沒上當接茬,而是繼續以守為攻策略:“既然難做,咱們就拒絕嘛,胡管你就照直了和對方說,我就不信他還能強求我們。”
“唉,所以說,小軒你還是太年輕啊。政治上的事兒那是簡單“是或否”可以講清的。我告訴你,如果我拒絕任務,那人家就會揪住這件事兒擠兌我,說我消極對待組織下達命令,不适合擔任管理職務。搞不好直接把我副職免了。我被免職倒沒什麼,關鍵是,我走了,咱第一戰區隊伍怎麼辦?那些兄弟何去何從?唉,我的苦你不懂啊!”
痛心疾首的捶了捶兇,如果不知道胡寶春為人的,當真會被他這番感人肺腑的言辭所打動。
可軒戰嘯心下暗笑,心道是:你Y要是被開了,那才真是隊員之幸,覺醒者隊伍之幸。
“除此之外,這個任務我不能拒絕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此任務關系到一批尖刀連戰士性命。”
“什麼!?”此言一出,軒戰嘯雙眉陡然揚起,他快步走到胡寶春身前,灼灼眼神似要殺人。
胡寶春也是被軒戰嘯突兀暴起的威勢驚了一跳,幾乎本能朝後仰去,繼而重重砸在椅背之上。
“你剛才說什麼!?你說任務關系到尖刀連?他們還活着?他們在哪兒?任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