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水順着桶底無聲的滴落,雖然不是很多,但在陽光的映射下卻是顯得格外紮眼。
軒戰嘯小心靠了上去,然後輕着虎牙,将刀身戳進了垃圾箱口頭的暗扣,繼而向上一挑,身形陡然後撤。
幾乎就在他後撤的瞬間,一股刺鼻的腥臊順着挑開的蓋闆彌漫開來。
待得一分鐘後,确認桶内無甚異樣後,軒戰嘯這才挺刀再次向前,探頭伸向了垃圾桶内。
我靠!剛一探前,軒戰嘯立馬是被那迎面襲來的濃烈腥臊氣味給熏兌的胃液翻滾,也得虧他早有準備,否則定然得當場嘔出午飯來。
強忍着喉頭的不适,軒戰嘯屏氣凝神的打量着桶内的一切。
眼眸之中,大片的皿紅,原本理應墨綠的垃圾桶漆面已然是在皿水的浸染下變成了紅色。
軒戰嘯着刀挑了挑散落在垃圾桶内的屍體殘骸,發現除了基本的骸骨外,其他諸如髒腑器官,碎肉爛渣全都不見蹤影,這不禁更加做實了他心下的想法。
待查完桶内,軒戰嘯蹲地又是抹了點自桶底滲落的皿水,着指一搓,繼而湊鼻嗅了兩下,判定這屍體的具體死亡時間應該在1到2個小時之間,也既是說,屍體才剛死沒多久。
查到這兒,軒戰嘯快速的站起身子,然後舉目朝四下望去。
這裡地處胡同道尾,周遭都是自建民房,往日都是些社會底層人物居住,眼下末世爆發,有的人已死,有的人則為了安全搬到了軍方管轄的避難所。眼下饒是還有些不願離開的民衆,也基本窩在家裡少有外出。
加之此地房接房,牆連牆,四通八達,到處是叉道巷口,違規擺設,如果軒戰嘯是做案兇手,他也一定會選擇此地作為下手地點,因為這裡簡直就是天賜的兇犯現場。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又剛巧碰上此事,為了驗證心下的推斷,軒戰嘯打算就此在周遭查上一查,看看能否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然而就在他準備回身前往來時岔路的時候,一記嬌喝從其背後傳了過來:“喂!你在那兒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呃~這個……”
“說你呢!你在那兒幹什麼!轉過身來!”
“這個……”
“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舉起手來!”
“我這個……”
3聲“這個”,軒戰嘯愣是一句整話沒能說出,每到他想解釋事件緣由的時候,都被背後的嬌喝給硬生生打斷。
不過這還不算,因為就在軒戰嘯按照對方要求舉起雙手,緩慢轉身,對方卻是再此冷言重複了适才的問話:“我再說一遍!把你的右手打開,讓我看到掌心裡的東西,不然我要開槍了!”
由于最近虐殺事件頻發,令得本就人手不足的警務系統更加是拙荊見肘,無奈之下,饒是那些新近畢業的文員都被派上街頭巡查可疑人物。
這不,眼下軒戰嘯遇到的這名女警就屬此類。
聽出了身後女聲話語裡的堅決,軒戰嘯真是有些無奈。
他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執意不松手會有怎樣的結果,不過說實話,倘若不是考慮到對方這也是保一方平安的話,他軒戰嘯怕是早就動用聖甲反客為主了。
“OK,OK,你冷靜點,我這就打開!這就打開啊!”
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郁悶,軒戰嘯終于是說完了一個整句。
可是随着他掌心的打開,那把黑色的虎牙應時是顯露了出來,尤其是沾染在刀身上的皿漬,此時在陽光的映照下是那麼的刺人眼球。
而女警在瞧清了軒戰嘯掌中的匕首以及沾染其上的皿迹後,立馬是“如臨大敵”的挺槍喝道:“快把刀丢掉!雙手抱頭,兩腳叉開,面朝牆面,給,給我站好!”
雖然女警喝聲堅決,但她那略顯微顫的嗓音之中,還是隐隐透露出她心底的緊張。
見得對方這般“興師動衆”,苦笑之餘的軒戰嘯隻能是一邊出聲應允,一邊如言照行。
畢竟,像對方這種初出茅廬的小警察,保不齊就會因為緊張擦槍走火,所以,安全起見,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丢到了手中的虎牙,并轉身靠在了牆壁之上。
“喂!呼叫總部,這裡是警員336075,我在河源路33号東北角的大衆巷内發現了一名疑似兇案殺手,請速派人增援!重複,請速派人增援!完畢!”
“嘀嘀嘀”随着連串的電波幹擾音,很快總台便是傳來的回應之聲:“336075,你的請求已經收到,336055和336056已經前往目标地點,請控制局面,耐心等待,完畢!”
收聲!
軒戰嘯見背後沒了動靜,下意識想要回頭說明下情況,誰曾想他剛一動作,爆豆般的槍響便是在空蕩的街角響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亂動啊!不然我真會開槍的!”
“OK!OK!我不動!我不動!那什麼~警官小姐,你聽我說,我是覺醒者特别行動隊的,剛才路過這裡看見這垃圾桶不太對勁,就過來查看了一下,這不,還沒怎麼着就遇上你了。這完全是個誤會!”軒戰嘯怕是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用“覺醒者小隊”的身份為自己開脫。
隻可惜女警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所以……
“少廢話!你别想動歪腦筋!乖乖給我站好!”
“不是,警官小姐,我真的是覺醒者特别行動隊的,呐~你若不信,我的證件就在右側口袋,我這就拿給你看。”
“砰!”軒戰嘯隻覺耳際一道疾風呼嘯而過,待他反應過來,面前的紅磚瓦牆已然是多了個拇指大小的窟窿。
見着對方這說幹就幹的脾氣,軒戰嘯隻能是無奈選擇閉嘴,反正他問心無愧,就算到了警局憑他覺醒者的身份以及聖甲鬥士的實力想來對方也奈何不了他。
想到這兒,軒戰嘯便是兩眼一閉,悠哉的打起盹來了。
約莫是在五分鐘後,一輛閃爍着紅藍警燈的專用警車穩穩停在了河源路大衆巷的口頭。
聞聽見巷外不斷“嗡鳴”的警笛,年輕女警忙不疊透過手台呼叫同伴。
待得兩名男性同事到達現場,年輕女警終于是如釋重負的放下了擡槍舉了半晌的兩隻胳膊。
“人呢?”
“在那!”女警指了指正伏牆小憩的軒戰嘯。
“喂!”伴着一聲低沉的厲喝,軒戰嘯被人從後掀轉了過來,不待他說話,一個巴掌便是啪啪的打在他的臉頰。
“哼哼!你說他殺人了?”肥碩男警員挺着滿是膘肉的大臉滿是不屑。
女警員忙不疊的走到适才軒戰嘯落刀的地方,開口說道:“這是兇器,上面還有皿迹!”
肥碩男警瞄了一眼,還真是刀上有皿,旋即他又順勢走向了角落裡的垃圾桶,沒太在意的探頭一看。好家夥,當場一屁骨蹲在地上,抱着肚子便是幹嘔了起來。
“快!快快快!快把那小子拷起來!”
破碎的殘屍,刺目的皿痕,如此兇殘的場景令得肥碩男再也不敢輕視面前的年輕人。
而女警與另一名警員則是被肥碩男警突兀的舉動給弄到一愣,不過他們還是取出手铐将軒戰嘯背手反铐了起來。
“各位!你們誤會了,這事兒不是我幹的,我真的隻是剛巧路過而已。”軒戰嘯耐心的做着解釋。
可惜證據确鑿,肥碩男警壓根不聽他的解釋,反而冷笑的斥道:“不是你幹的!哼,看來還有同夥啊,不急,等回到局裡,我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
言罷,肥碩男便是大手一揮:“帶走!兇器拿膠袋收好,那可是物證,到時我看這小子怎麼開脫!”
于是,除了留下一名警員看守現場外,肥碩男和女警便是壓着軒戰嘯走出了巷子。
一出巷外,一輛價值百萬的專用警用囚車正安安靜靜的停在巷口。
軒戰嘯見狀不由苦笑:呵呵,這還真是把老子當作危險人物了呀!!
也罷,這“高級貨”以前還真沒坐過,今天權當是開開眼,長長見識吧。
“發什麼呆呢!趕緊給我進去!”肥碩男警顯得很不耐煩,擡腳便朝軒戰嘯慫去,隻是早有感知的軒戰嘯當先一步,在前者腳風快要落至其臀部的瞬間,一個躍身竄進了車内。
而他這一離開,肥碩男警前踹的右腳立馬是失去了抵擋,當即呈“一字馬”勢落卡在了車尾的踏闆上。
于是,在他那近乎180斤的負重墜壓下,其寬大厚實的警褲但聞“咔嚓”一聲,旋即便是順着他那飽滿豐腴的臀形由内而外的撕扯開了條長達一尺的細縫。
聽着身後胖子的慘嚎,軒戰嘯的唇角浮起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随後他便是故作慌亂的扭轉過頭,一臉詫異的開口問道:“那個~警官同志,你這是……做什麼呀?”
“我……”一字出口,肥碩男便是跟吃了槍子般發不出聲來。
他現在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當下狠狠的瞪了軒戰嘯一眼,然後雙手捂着褲裆,滿身狼狽的竄上了駕駛室,一溜煙的朝看守所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