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呢,生來就是自私的,軒戰嘯利用營地戰士想要救人的心思也無可厚非。
何況,他做這些歸根究底還是在替軍部辦事。
如若不是軍部要求整那啥“SHIELDX”且三令五申要求保密,軒戰嘯何至這般麻煩跑廢城遭這份罪。
“我會的,你們也多多保重。”
“怎麼小車,那邊弄完你不回來了?”聽得軒戰嘯似是離别話語,劉記開口追問。
軒戰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有事情在身,自然不會回來,再者說單是在此地待了幾日,便是已經招了一堆麻煩,軒戰嘯可不想再回來被安排任務了。
隻是心下這般想,嘴上卻沒這般說:“可能不回來了,你們知道一旦開戰,什麼事情都會發生。我若是回來,勢必會把戰火引到營地頭上,這不符合咱們的初衷。另外,老道交付的事情我也得抓緊辦,所以軒哥,劉哥,此行别過,估計再見……”
陡然一頓,軒戰嘯眼神莊重的掃過面前兩人。
他很清楚,就目前局勢,想要在“行軍蟻”占領區求生不是易事。
饒是眼下營地尚且安全,可說實話,僅靠洞口這門一塊鐵疙瘩及營地内裡掰着手指都可數的過來的戰力,軒戰嘯幾乎可以想象營地幸存者不日可能遭遇的劫難。
不過這些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他雖然心疼這些戰士,覺着他們為了那些幸存者白白送命不值得。
但正所謂人各有志,他軒戰嘯沒理由去強制旁人遵從他的想法。
畢竟,不同人有不同人活法,不同人有不同人價值觀。
軍人有屬于自己的榮譽,對此,軒戰嘯表示尊重。
“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會照顧自己,等有機會咱們二戰區見!”劉記展開雙臂,與軒戰嘯結實來了個熊抱。
緊接翔宇亦是如此。
了罷這些離别的步驟,劉記給守衛戰士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開門了。
開鎖!推門!随着大門緩緩打開,一縷刺骨的寒風透射而入,将衆人的頭發吹拂的四散飄舞。
“那我走了!後會有期!”道完這句話,軒戰嘯不再墨迹,提着手裡複合弓縱身躍出了防空洞。
重見天日!這是軒戰嘯出門後的第一感受,隻是望着周遭破敗不堪的廢墟,他實在提不起半點欣賞情緒。
提步前行,軒戰嘯開始朝外行進。
按照他的預定計劃,他下一步便會去匪衆營地探探情況,若是能因此撞上在外巡邏的匪徒那就再好不過。
因為這樣他便有機會進入到對方營地了。
但在此之前,軒戰嘯還有一些細小準備需要做。
他在行出一段距離後,找了棟還算完好的矮房鑽了進去。
入内後,行到最裡端的角落坐下。在确認從破損窗口無法瞧見自己身影,軒戰嘯這才開始自己的行動。
卸下包,将内裡特質戰刀取出割下,接着軒戰嘯召出了“儲囊石”,然後把适才取出的戰刀塞了進去,罷了,又把虎牙給抽出送進。
之所以這麼做,軒戰嘯是預防待會探路撞上劫匪,雖然軒戰嘯有心和對方接觸,但這并不代表它願意把自己的兵器上繳給劫匪。
畢竟,這些東西那可都是拿上好的蟲材制作的,随便一樣拿到黑市上販賣,都是不得了的價格。
更何況,這些蟲材還是軒戰嘯幾經生死才搜剿獲得的,如果就這麼給匪衆白白搜刮,那軒戰嘯這買賣豈不是虧大發了?
軒戰嘯沒那麼傻,所以再行動前他首先便是想到把自己這些寶貝家當給藏匿安全。
待得将戰刀收歸完畢,軒戰嘯這才放心重新背好背包。
路面之上,殘破依舊,大戰留下的廢墟時時刻刻在向世人昭顯此地曾經發生的事情。
隻可惜饒是第六戰區遭遇此般劫難,饒是它被損毀成這個模樣,然,外界對它發生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
軒戰嘯現在沒功夫替道軒去傳達六戰區的事情,如果運氣好,此行得出最終結果與他心下推斷一樣,且他能順利搞到“SHIELDX”工程版,那他倒是可以幫道軒跑一趟。
但現在……
推開破損的房門,軒戰嘯重新走回街道,繼而按着劉記前些日子告知的路線,開始朝匪衆營地摸進。
寒風刺骨,在這滿目蒼夷的廢墟行路實在是叫人瘆得慌。
再加上不知何時就會冒出“行軍蟻”來,叫的行走其間的人類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緊了緊大衣領口,軒戰嘯突然停下腳步,他随意朝遠處望了一眼,緊接繼續前行。
哼!果然有老鼠!
盡管隻是一眼,但軒戰嘯還是敏感捕捉到了自旁側樓棟窗口閃爍的亮光。
無疑那是望遠鏡的放光,因為樓棟窗口本身早已破損不成模樣,它根本沒玻璃可以反射光芒。
事實上,對于老鼠的發現自打軒戰嘯從防空洞出來便有察覺。
對此,他絲毫不感到奇怪,反之劫匪若是沒有在防空洞附近設置埋伏點那才真的奇怪。
而此點也并不難分析,因為倘若匪衆沒派人盯看道軒營地活動,他們又如何能屢次在對方外出搜尋物資,準确撞上并突襲對方呢?
假裝沒有察覺,軒戰嘯繼續保持原有行進态勢,他要給劫匪錯覺,讓對方認為自己沒有發現他們。
不過在緩行了一段時間後,軒戰嘯突然加快了行動速度。
他這是有自己目的的。
一來,為了戲耍匪衆,說到底,他們是殺害王坤的兇手。
雖然軒戰嘯為了達到自己目的忽悠了劉記等人,但對于替王坤報仇這檔子事兒,軒戰嘯是發自内心的。
隻是,凡事都講究輕重緩急,他的首要任務還是搞清“SHIELDX”的下落,至于報仇這事兒嘛……權且溜溜這幫猴崽子!
二來,想要進入匪衆營地,強突肯定是不靠譜的。
先不說能不能突進去,就算突進去了,也沒法獲取想要的資料。鬧不好把戰區“行軍蟻”給攪動了,那可真就是舍本逐末,自尋死路了。
所以軒戰嘯需要匪衆邀請他進去。
既是如此,雙方接觸是必不可少的。
而眼下軒戰嘯有意加快速度,就是為了增加後面老鼠的興趣,讓對方尾随追擊過來。
如此他便有機會創造一個與對方不期而遇,且不叫對方心生懷疑的碰巧“偶遇”。
匪衆哪裡知道軒戰嘯葫蘆裡賣的藥,他們見着年輕人跑了,腦中首先浮出念頭就是對方覺察到了自己。
畢竟,适才在樓上觀測到樓下追蹤将近5分鐘左右時間裡,軒戰嘯全程沒有任何變化,始終保持緩行速度。
可就在剛才突然加速?這在匪衆看來,顯然是他們露出了破綻。
這般情況下,軒戰嘯跑,他們理所應當追。
于是乎,一場遛狗追逐戰便是在蒼夷的廢墟展開了。
若是真跑,說實話,就尾随軒戰嘯的倆貨根本沒可能追上,别說追,軒戰嘯瞬步開啟,他們估計連影子都見不着。
可軒戰嘯呢計劃在身,加上有意戲耍對方,所以他的速度始終保持着叫匪衆若即若離,看似追的上卻始終追不上的感覺。
這當真是叫兩名匪衆抓狂,他們幾度想要威喝喊停軒戰嘯,可礙于此地的複雜,他們最終還是放棄了心下想法,硬着頭皮和軒戰嘯玩追逐遊戲。
不過戲耍不是軒戰嘯最終目的,他看似玩樂的跑動,實在是在朝匪衆營地靠近。
兩名匪衆也是瞧出了異樣,這下他們饒是想放棄也不行。
駐地是他們的根本,況且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外面搜尋幸存者。
而他倆那是眼睜睜看着軒戰嘯從對方營地走出。
若是叫其跑到己方領地搞事兒,那被上頭知道,他倆的小命怕是不保。
為了保住性命,為了不叫上面察覺懲罰,兩個劫匪強忍着兩條腿的酸痛,随着軒戰嘯在廢墟撒命狂奔。
軒戰嘯一邊跑,一邊四下探望。
一則,他是提防“行軍蟻”,畢竟這是蟲子的地盤。
盡管匪衆一夥人他的注意,但究其根本這個地方,這片廢墟真正的統治者還是蟲子。
二則,軒戰嘯并未實地去過匪衆營地,他現在所走的路線,全然是靠劉記之前筆劃口述的詳情。
所以他不得不在跑動過程中尋找那些“可靠”的标識。
這看起來容易,但實際做起卻絕非想象的簡單。
饒是劉記已經盡全力描述,但損毀的廢墟,被炸彈轟擊的路面,實在是給軒戰嘯的辨識帶來了巨大困難。
不過呢,或許是近端時間經曆的不順和倒黴事足夠多了,軒戰嘯雖然走的迷茫,但實際路線卻是分毫不差。
他的确是在朝目标營地步步靠近,這從其身後兩隻老鼠愈發焦操的神采便能看出。
當然咯,軒戰嘯是無法知曉身後老鼠心思的,他僅是憑着劉記給出的資料執着前奔。
軒戰嘯不敢保證百分百能夠找到目标地點,但對此他并不十分在意。
因為他相信,隻要到了匪衆駐地附近,自然會有人免費給他提供進一步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