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及此言,魁梧男先是一愣,旋即便是由心而發的想要大笑,但考慮到眼前男人的兇悍,他還是識趣的沒有表現出來。
可心下卻是在暗自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家夥,也好,你去叫館長教訓下,我這口氣便算是出了。
提步向前,軒戰嘯走到情侶身旁。
見得恩人過來,年輕男女皆是由衷的感激。
對此,軒戰嘯僅是含笑點了點頭,說實話,适才如果不是魁梧男自稱自己是練空手道以及大鼻子後期怒揍女人觸犯了他的底線。軒戰嘯才不會貿然出手給自己找麻煩。
從剛才魁梧男錢包裡掠來的1千塊中抽出了8張,軒戰嘯将之塞進了女人的手裡,并出聲叮囑道:“趕緊叫救護車,還有,以後少走偏僻巷子。”
說完,軒戰嘯也不管女人作何反應,擺手招過魏大壯便是朝巷外走去。
“大兄弟,俺們現在去哪兒啊?”魏大壯适才聽的清楚,自己這位小兄弟說是去什麼武道館踢館。這讓性格夯實的魏大壯有些局促,心道是:大兄弟應該隻是吓吓那倆混球,不至真的跑去和人沖突。
但是軒戰嘯緊随其後的回答,迎頭便給魏大壯一記痛擊。
“我們去尚武空手道館啦。”
“啊?真去那兒,大兄弟,你不會真去和人幹架吧。這個,你在考慮考慮,他們和俺們也沒啥沖突,我看……”
“大壯哥,難道你忘了上次的酒吧事件?”軒戰嘯深吸了口咽:“咱們華夏人被他們倭國侵略蹂躏了那麼多次,你知道為什麼嗎?”
“俺們國力弱。”魏大壯書讀的不多,但基本道理還是懂的。
“嗯,國力弱是一方面,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我們之所以屢次被他國欺負,主要是因為我們華夏國民奴性意識太強,人家說咱們是啥,一個人一條龍,三個人一條蟲。話糙了點,但也是事實。雖然現在咱們透過幾代人的不懈努力,摘掉了東亞病夫的帽子,但受國外物欲拜金思想的腐蝕,一部分年輕人極度崇洋媚外,認為國外的月亮就比咱華夏的亮。就拿武學來說吧,華夏武術源遠流長,可眼下年輕人甯願去學空手道,跆拳道,就是不願去學咱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今天我去尚武,不是為了個人恩怨,我隻是要叫那些學生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武學。”
“明白了!大兄弟,可是俺聽說那館長是黑帶啥的,好像很厲害啊。”魏大壯雖然被軒戰嘯一席話說的熱皿沸騰,但稍顯懦弱的本性還是叫他滿心憂慮。
對此,軒戰嘯擡起右拳憑空晃了晃:“白帶也好,黑帶也罷,打架最後靠的還是這玩意!”
按照魁梧男所言,軒,魏二人很是順利的找到了尚武空手道館。
進入後,軒戰嘯便見走廊上有人進進出出,身上皆是罩着層臃腫的白色道服,遠遠看去就跟是發過了的“包子”一般。
館内的走廊很寬,地闆也光潔如鏡,窗口擺放着綠色植物。軒,魏二人行走其間,與這周遭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掉色的襯衫,齊膝的沙灘短褲以及走起路來“啪嗒啪嗒”響的拖地涼鞋。在配合身旁傻乎乎的魏大壯,二人之組合完全是農民工進城,打工仔的模樣。
不理會沿途學院的異樣目光,軒戰嘯昂首闊步,大步向前。
到達入口接待處時,一位負責接待的小姐把二人攔住,微笑說道:“二位先生,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小姐态度溫和,談吐也得體可掬,隻是眸中閃爍的鄙夷依然暴露了他對面前二人的蔑視。
對此,軒戰嘯一無所覺,他繼續享受手裡的香煙,淡淡笑道:“我找你們館長。”
掃了軒戰嘯一眼,接待小姐兀自蹙了蹙眉頭,強壓下心頭的不悅,保持生硬笑容,回道:“你們如果是打算推銷東西,現在可以離開了,我們有指定合作廠商。”
好嘛,把自己當作是推銷員了。
軒戰嘯苦笑着撓了撓腦袋,說道:“是平島先生邀請我來的,我姓車,名幹。”
聞言,接待小姐面露狐疑之色,顯然不相信男人的話語。
但鑒于對方自若的神态及肯定的語氣,她還是打消了強制驅逐的念頭,轉而禮貌的回道:“抱歉,車先生,平島副館長正在裡面授課,恐怕……”
“方便的話,希望幫忙通報一聲,我相信平島先生很樂意立刻見到我。”
接待小姐不确定的猶豫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那好吧,請您稍等片刻。”
說完,便是快步朝内走去。
5分鐘後,得到确認的接待小姐返身行出,領着軒,魏二人朝道館行去。
拐進走廊内側,門内就是面積寬闊的空手道場館了,道館很大,約莫一千多平方米,足可容納兩三百人。
東面推拉鋁合金窗戶全部打開,灼熱的驕陽透射而入,照得室内非常明亮。
南面的牆壁則是獎杯陳列處,空白的牆壁上獎狀遍布,各種廉價的鍍金獎杯在陽光映射下閃閃發亮,似是在向世人宣告此間武道館的輝煌曆史。
北邊是更衣室和衛生間,旁邊還有幾個隔間上面挂有館長辦公室、學員休息室、以及會客室諸如此類的小牌子。
總體規劃,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大廳的中央處,一個長寬約十六米的寬敞區域是道館的比賽場地。
一群學員正恭敬的圍跪坐在場地四周的塌塌米上,雙手扶膝,繞成一圈,身着白色空手道服,腰系白色束帶。
放眼望去,基本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有男有女。
而在這些年輕人目力所及的焦點處,一個個頭矮小,但身材還算彪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地上慷慨激昂的進行着講解。
“空手道是我倭國一種攻防兼備的近身格鬥術。當中包含踢、打、摔、拿、投、鎖、絞、逆技、點穴等多種技術,講求一招制敵,是享譽全球的……”
“吧嗒,吧嗒,”軒戰嘯腳上的涼拖擊打在锃亮的木地闆上,嘈雜的響聲打斷了台上中年男子激昂的演講。
所有學員的目光齊齊朝入口處衣着低劣,行為不講究斯的家夥望了過去。
接待小姐見狀趕緊攔住還愈向前的軒戰嘯,歉意說道:“平島先生,就是他說要見您的。”
“HI,嚴島先生,你好啊!”嘴上叼着煙,軒戰嘯空出手來沖着道館中央處的平島健次郎揮了揮手掌。
見得軒戰嘯模樣,平島的唇角不由抖動了幾下:“閣下是什麼人?找我有什麼事?”
揣着明白裝糊塗,軒戰嘯怎會不知平島是想給他難堪,當下也不着急,出聲反問道:“哦,平島先生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難道不記得我了,上次在“麗錦雅閣”酒吧,你和那個叫什麼“山上”還是“山下”的家夥被我……”
“不要說廢話!直接告訴我你的名字!”一聽軒戰嘯要抖出那日酒吧的事情,平島立馬把持不住打斷了年輕人的話語。
開什麼玩笑,此事若是叫台下學員知道,那他尚武空手道館顔面何存。
“車幹!我叫車幹!”
聞言,魏大壯戳了戳軒戰嘯的衣襟,不解的小聲稻谷道:“大兄弟,你咋姓車了?”
“呃,那是我小号!”眼下沒工夫給魏大壯詳解,軒戰嘯随口應道。
“車先生,武道館是神聖的地方,我們這裡不歡迎衣冠不整的客人!請你立即脫掉腳上鞋子,掐滅煙頭。還有我現在正在教學,有什麼事情,等我上完課再說。現在帶他出去!”
平島揚了揚頭,示意接待小姐送客。
這下軒戰嘯可就不能答應了,啥意思啊,剛叫人帶老子進來的是你;現在老子進來了,你放一通屁就想趕老子走?
有那麼容易的事兒嗎!?對不起,既然你不給老子臉,那你的臉也别要了。
“車先生,請您出去,平島先生發起火來後果不堪設想。”似是有過什麼恐怖經曆般,接待小姐湊過身子,小聲提醒了一句。
這話不說還好,一提軒戰嘯心下也是升騰起幾徐火氣。
(MD!之前叉腰瞪眼的要跟老子單挑,老子現在來了,又跟老子擺譜耍橫。在我華夏國地盤也敢跟老子玩嚣張,看來這幫扯犢子玩意骨子裡就是欠揍!)
擡起右手,軒戰嘯狠狠吸了口濃煙,繼而緩緩吐出,笑着說道:“上課?你上的是什麼課啊?全都是大而空的廢話,說什麼一招制敵,享譽全球,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唉,看來這年頭啊,會伸伸胳膊,抖抖腿都能碰出來自稱武學大家招搖撞騙,忽悠錢财。”
軒戰嘯這席話無疑是觸怒了平島身為倭國人尊嚴的底線,後者原本還算平和的面上,神色漸漸變得陰冷,一雙小眼鼓蕩的好似快要爆出般狠狠瞪着軒戰嘯。
台學員們不由為門口那不知死活的年輕人捏了把汗,他們都知道當教練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是他即将發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