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想通了?”馮坤精緻的眸子閃過幾抹厲色,與其保養完好的臉頰格格不入。
段洛晨猛吸了兩口煙,繼而點了點頭。
“呵呵,其實上次你就該交給我辦,現在不至搞成這樣。”
“行了!我叫你來不是聽你數落的!和我說說,你的具體計劃是什麼?”
捏滅煙頭,馮坤女性化的纖細嫩手淩空搖了搖:“段少,你隻管在旁邊看戲,我保證會叫軒戰嘯這小子爬多高,摔多慘。我一定幫你出這口惡氣。”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着,軒戰嘯所在的第五小隊每日照舊奔波在各大避難所,街巷,不知名角落搜尋着“僵屍人”的身影。
可是非常奇怪,原本隔三差五就會冒出的“僵屍人”連環殺手,自打軒戰嘯被抓事件曝光後,這些畜生就好似人間蒸發般,完全沒了蹤迹。
難道畜生都在上次“國盾局”夜襲事件中被清剿一空了?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任誰都不敢下此定論,至少在白慕雅那邊沒研究出辨識“僵屍蟲”的有效方法前,軒戰嘯不敢排除“蛹蟲級”僵屍蟲的存在。
如同往常一樣,軒戰嘯與魏大壯百無聊賴的行走在街道的暗巷裡,長達一周的排查,他們已是把戰區内各大小避難所全都排查了一遍。
所以眼下的工作重點全都轉移到了“人迹罕至”的“犄角旮旯”。
“大兄弟,你在這等一下,俺去那頭小解下。”可能是中午湯水喝的太多,這剛出來沒多久,魏大壯便覺膀胱有些鼓脹。
“嗯,你去吧!”點了點頭,待魏大壯離開後,軒戰嘯兀自掏出香煙,點着吮吸了起來。
可還沒待軒戰嘯吸上兩口,一個黑影突然閃進巷内,軒戰嘯下意識舉眉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對皿煞的紅瞳正四目相對的望向他。
我了個叉!“僵屍人”!
這TM真是搞笑了!長達一周的守候排查都未尋找半點畜生蹤影。
現在倒好,魏大壯解個手居然撞上一個。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僵屍人”見得魏大壯也是一愣,不過旋即畜生便是轉身撒丫子跑開了。
難得到手的“獵物”,軒戰嘯豈能容他落跑。
當下,也顧不得通知魏大壯,軒戰嘯提起腳步快速跟了上去。
由于此地環境頗為駁雜,随處可見的道口,令軒戰嘯不敢擅用“瞬步”。
因為一個不好,等瞬移結束,“僵屍人”轉向旁的拐巷,那非但不能起到縮短距離的作用,反倒可能因預判錯誤丢失目标。
至于,武力攻擊,“幼蟲級”僵屍蟲,不具備改造人體功能,換而言之,你無法确定蟲子具體躲藏的位置。
它不像“蛹蟲級”,隻消攻擊頭部就能将之擊殺。
更何況,鑒于目前蟲子無蹤無迹的奇怪現象,軒戰嘯并不想斃殺這隻畜生,他打算生擒,并交由“國盾局”進行活體實驗研究。
沒準就能破譯“僵屍人”消失的具體緣由。
計劃拟定,軒戰嘯全力展開追擊,“僵屍人”似乎對此地非常熟悉,這也更加肯定了軒戰嘯對畜生躲在附近的判斷。
保險起見,軒戰嘯抽出了儲囊石内的特質戰刀,并附甲在身以防落入“僵屍人”所設之險境。
不得不說,前方“僵屍人”的奔跑速度着實很快,饒是軒戰嘯附甲加持,也依然不能讨得太大的便宜。
歸根究底,還是對方對此地頗為熟識,它總是能在軒戰嘯拉近距離,快要得手之際,利用地形的複雜,擺脫危機。
似這般七拐八繞的追逐了3-4分鐘,“僵屍人”一聲嘶鳴,然後一頭紮進了棟小平樓裡。
平樓隻有3層,斑駁的牆面昭顯了它的年月,軒戰嘯堪堪停下了腳步,着目掃了眼面前的小樓。
這是他的習慣,腦中快速記下平樓周遭的環境,并對目力所及平樓構造做了必要的記錄,同時規劃出遇險可能的逃離方向。
罷了,軒戰嘯才提步走進了樓道之内,如大多年歲老舊的自建小樓一樣,樓棟内漆黑一片,僅有稍許陽光透過牆頂鑿開的透氣孔透射而入,落在地上,形成駭人的斑駁小點。
軒戰嘯大踏步朝樓上走去,道路兩旁時不時便會有癱倒的雜物遮擋去路。
在一番“攀山越嶺”後,軒戰嘯來到樓頂最高層。
移目看向右手邊的房屋大門,門是閉合的,但虛掩晃動的縫隙昭顯剛剛有人從這兒進入。
至于是什麼毋庸置疑,軒戰嘯緊了緊手裡的刀把,繼而前伸探出,輕輕撥開了大門。
“吱呀!”不出意外的一記“慘嚎”。
随着大門的展開,軒戰嘯立馬是聞聽見内裡卧室嘶鳴的聲音。
他小心朝内走去,剛到裡屋門口,便是瞅見黑漆的房間裡三雙紅瞳正着目緊緊盯着他。
“咔咔!”
突然,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軒戰嘯擡起的鋼刀本能一滞,他下意識回眸望去,但見一群人蜂擁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身着馬甲的光頭佬,秃瓢的腦頂在這昏暗的壞境下是那般的紮眼。
一見面,光頭佬便是劈頭蓋臉的高聲喝道:“咔,咔,咔!你是什麼人啊?”
軒戰嘯先是一愣,但手裡的刀卻是架在了光頭佬的脖頸之上。
畢竟“蛹蟲級”僵屍蟲,無論從體态,舉止,言辭都和正常人無二。
所以,縱使眼前光頭很像正常人類,軒戰嘯依然不敢大意。
見得脖頸被刀架上,光頭佬叫嚣氣勢明顯弱了幾分:“喂,喂,喂,兄弟,有話好好說,你是混哪的?你要是來收地頭稅的,我們已經給虎豹堂盧光生老大了。”
“虎豹堂,盧光生。”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但眼下勢危,軒戰嘯沒功夫去想跑的東西。
他看了看光頭身後的4名随從,心下不由一驚。
此四人皆與光頭一樣,全都是黑瞳在框,難道“僵屍蟲”大部都完成了進階?
忽然想到房内還有3隻“幼蟲級”僵屍蟲,軒戰嘯适時朝後退了幾步。
光頭佬見軒戰嘯面上的警惕之色及其身上的聖甲,若有所悟的大叫道:“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電視上報道的……軒……軒什麼來着。”
“賀導,那人叫軒戰嘯。”随從适時的開口提醒。
光頭佬猛地一拍腦袋:“唉,對對,叫軒戰嘯……啊呀,軒先生啊,那日,你在國盾局門口的講演真是振奮人心,那什麼……我這現在就是在以你為原型拍攝電影呢。”
愕然一愣,軒戰嘯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來:“拍電影?”
“是啊!”回話間,光頭佬示意身後随從拿過劇本,然後将之交到軒戰嘯的手中:“吶,軒先生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劇本,本片就是以之前連壞殺人事件為藍本,講述覺醒英雄大戰僵屍人的故事。呵呵,這些僵屍人都是我們化妝組根據你上次電視講演特别繪制的,怎麼樣,還可以吧?”
側目看了眼屋内正沖自己揮手的“僵屍人”,軒戰嘯隻覺一萬頭“草泥馬”從頭頂跑過。
我了叉的,居然是拍戲,遙想适才自己差點就舉刀殺人……
放下戰刀,軒戰嘯卸除戰甲,讪笑的搖了搖腦袋,回道:“你知不知道,你們在晚來一步,我可能就殺了他們三個?”
導演仍然沉浸在興奮之中,壓根沒理會軒戰嘯的責難,樂哈哈的說道:“哈哈,好啊!連你這個真正覺醒者都着了道,那更說明咱這化妝組畫的好。啊呀,我真是沒想到啊,能在這鬼地方碰到活的覺醒者!那什麼軒先生,賀某有一請求,請你無論如何要幫我一個小忙。”
感到一絲不妙,軒戰嘯警惕的出聲問道:“你要我幹什麼,我事先生命,我可沒時間演你這部席。”
“啊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軒戰嘯的肩膀,光頭佬顧左右而言他的規勸道:“軒先生啊,我知道你們有任務,時間緊,沒工夫來拍戲。不過你看啊,我呢,搞這部電影,也是為了讴歌你們這些一線英雄。但我是個人投資,資金方面比較緊張。好的特效也弄不起,正愁如何表現你們覺醒者附着聖甲的問題,所以我懇請你能幫我個忙,就在那兒附着聖甲,擺個POSS,然後舉刀做砍殺動作即刻,保證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
“這個……”
見軒戰嘯猶豫,光頭佬很有經驗的立馬沖着身後随從吩咐道:“去叫化妝組過來給軒戰嘯簡單做個妝,其他各部門立刻布置現場,軒先生還有任務在身,咱們争取一遍過。”
于是乎,軒戰嘯便是在這不明不白的挾持下,被化妝組上了妝。
然後又在光頭佬的授意講解中,擺拍了斬殺“僵屍人”的兇殘場景。
罷了,光頭佬異常感激的塞了100塊給軒戰嘯,算是作為後者的參演費。
至此,軒戰嘯的首次熒屏之旅便是告一段落。
待送走軒戰嘯,光頭佬第一時間揮手招過攝影組導演,在小聲詢問了拍攝效果,并得到“拍攝完美”答複後,點了點頭,繼而面色一凝,沉聲道:“叫他們抓緊把後期制作完成,記得,别留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