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鉗噬咬!”
孤注一擲的一拳;奮力一搏的一拳;生死攸關的一拳;
随着軒戰嘯幻化而出的黑鉗轟在瓦礫的瞬間,軒戰嘯隻覺身形向前一傾,旋即整個右臂便是橫穿了過去。
成功了!望着被轟通的瓦礫通道,軒戰嘯閉目長舒了口氣,同時心下暗道:玉帝老兒,算你還有點覺悟!
顧不得滿身漫天的塵土,軒戰嘯躬身從洞眼鑽了過去,待行到15層的安全通道門口,軒戰嘯将僅存的一把95重新換上了彈夾。
現在他所剩的戰力隻有4樣,一把滿彈的95式自動步槍;一把06式微聲手槍;一柄複合弓;一盞拇指厚的鋼刀。
至于其他,不論是聖力還是聖甲能量都以耗盡。
也既是說,從這一刻開始軒戰嘯不再是名聖甲鬥士,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人類。
(呵呵,看來賀三的計劃終究還是得逞了啊!)
自嘲的一笑,軒戰嘯用力推開了面前的大門。
走進之後,軒戰嘯不禁是愕然不已啊,眼眸之中,滿目的紅色,随處可見蟲人的屍首,若說此地是蟲子屠宰場那是一點都不為過。
隻是不知這些蟲子究竟是被何人所殺,殺它們的目的又所為何事,但有一點軒戰嘯可以肯定,那就是此事必然和賀三一夥脫不了幹系。
将刀橫在兇前,軒戰嘯緩步向前移動,左手的95不停掃向隐蔽的角落,以防有藏于暗處的敵人突襲。
沒辦法,眼下軒戰嘯沒有聖甲護體,任何攻擊都有可能對他造成緻命的傷害。
雖然此刻他也是心急如焚,恨不能迅速穿過這裡,抵達樓頂。
但這距離目标地點的最後一關,賀三豈會這般容易放自己過去。
看不見的往往才是最危險的!
軒戰嘯認為,賀三現在搞出的這麼大場面,其目的就是為了麻痹他的神經,讓他誤認為此樓層蟲子都已被清理幹淨了。從而趁他放松警惕之際,給予緻命一擊。
所以在這最後時刻,甯願多耗費些時間,也不能陰溝裡翻船。
軒戰嘯一點點朝前緩步移動着,每落一步,他都會仔細查探周遭的動靜,遇到有些異狀的蟲人腦袋,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拿刀補上一下,以确保畜生死絕。
就這麼“煎熬”了10分鐘的時間,當軒戰嘯成功通過戰場,順利抵達樓層另一頭的時候,他回眸再看滿場的蟲屍,不禁暗自苦笑:着道了!敢情這賀三和自己玩了手“空城計”啊!
沒錯!誠如軒戰嘯自己分析的那樣,他的确是着了賀三的道!因為前14層逐層變強的難度,讓軒戰嘯本能覺得15層肯定會有更為強大的存在。
然而事實上呢,這些不過是賀三玩的心理戰,其實15層根本就沒有任何危險,所有的蟲子早在他軒戰嘯來時就已被賀三等人清理幹淨了。
當然,賀三這麼做,可不是替軒戰嘯減輕負擔,他之所以這麼做,隻是不希望自己在樓頂等候軒戰嘯爬樓時被蟲子“捅了”屁股。
着目看了眼腕上時間,時刻顯示距離吊攬最後一根鉚釘被卸除還剩不到10分鐘的時間,軒戰嘯不敢耽擱,趕緊推門出去,然後在攀上一段不算太短的環形樓梯後,終于是抵達了最後目的地的門前。
“呼,”長吐了口氣,軒戰嘯将手裡的95,06等槍械通通收進了儲囊石内,他可不希望這些武器回頭被賀三繳去,完了拿來抵上自己的腦門。
待得收拾完畢,軒戰嘯略微定了定神,然後提着鋼刀,推開了面前厚重的鐵門。
“吱呀!”伴着一記門軸的“慘嚎”,鐵門應聲打開,門開的瞬間軒戰嘯便覺一股清新之氣襲來,要知道這一路他的鼻子可是一直遭受着皿腥腐臭的侵襲,眼下聞得這般新鮮的空氣也是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
“啪!啪!啪啪!”突兀響起的掌聲将軒戰嘯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移目望去,一眼就瞧見了“洗剪吹”那席在陽光下好似雞窩般炫彩奪目的毛發:“是你!”
軒戰嘯愕然一驚,旋即快速掃過露天平台,繼而肅然問道:“賀三,賀三在哪兒?”
“賀隊長去哪兒用的着向你彙報嗎?”由于上次被軒戰嘯一筷子插破喉管,以至“洗剪吹”現在說起話來既費力,又不清,整一個破鑼嗓子,感覺随時都會斷氣似的。
擡眉瞄了眼曾今的手下敗将,軒戰嘯心下回味着“洗剪吹”的話語。
(他叫賀三隊長,那就是說這混球也是第一小隊的人,難道今日之事和馬德也有關系?)
不過眼下救人要緊,軒戰嘯揮去腦中的雜念,擡手指向其身後的鋼制吊攬:“好!賀三不在也行,我已經按照你們要求來到這兒了,現在請你履行諾言,把人質給放了。”
“哈哈,哈!”好似聽到什麼笑話一般,“洗剪吹”仰天大笑,隻是那笑聲當真是比哭還要難聽啊:
“我說軒戰嘯,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啊,誰告訴你到了頂樓我就要放人的?”唇角斜斜一笑。
軒戰嘯一見“洗剪吹”這個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被賀三擺了一道,當下擒刀的右手不由一緊,指骨間發出“咔咔”的響聲。
“你們到底想怎樣?”
眼下林雅靜尚在對方手中,軒戰嘯不得不壓下心頭的怒火,繼續與對方周旋。
“想怎樣?呵呵,”洗剪吹陰冷一笑,繼而揚起自己頸部剛剛結痂的氣管切口,惡狠狠的喝道:“你上次把老子捅成這幅鬼樣,你不覺應該給老子道個歉嗎?”
看了眼遙遙欲墜,僅剩一跟鉚釘支撐的鋼制吊攬,軒戰嘯點了點頭:“好!我可以向你道歉,但在我道完歉後,請你把人質給放了!”
“哼哼!軒戰嘯你還真是會讨價還價啊!不過拜托你長點腦子,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你TM憑什麼跟老子講價!别TM廢話了,不想讓那女的墜下樓摔成肉泥,你就TM趕緊給老子跪下磕頭認錯!”
男兒膝下有黃金啊!一個男人可以跪天,可以跪地,可以跪父母,但眼下“洗剪吹”卻以林雅靜生命為脅,強迫軒戰嘯下跪認錯,這分明是想将軒戰嘯的尊嚴踐踏在地。
盯着“洗剪吹”叫嚣的嘴臉,軒戰嘯面無表情。
“怎麼?不願跪?”見軒戰嘯沒有行動的意思,“洗剪吹”的眼神開始變的陰厲:“呵呵,看來你救人的決心還不是很大嘛,既然如此……”
擡起右腿,“洗剪吹”毫無征兆的一腳跩在了身旁的吊纜上,由于此時吊纜隻有一顆鉚釘扣在底座,所以立時變的搖曳。
“混蛋!快停手!”眼見着陡然晃動的吊纜,軒戰嘯一雙眼睛都快怒爆出來了。
可是“洗剪吹”哪裡會聽軒戰嘯的呵斥,他依然繼續踹擊着旁側的吊纜,一邊踹一邊吼喝道:“機會老子給你了,你不願意做,現在跟老子BB,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哐哐!”
吊纜因為“洗剪吹”的腳踹不斷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那些紮耳的響聲無一不在敲擊着軒戰嘯的心懸。
毫無疑問,如果繼續任由“洗剪吹”放肆下去,那麼吊纜墜落隻是時間問題。
“你給老子住手!”沒的選擇的軒戰嘯甩手丢掉手中的砍刀,然後疾步朝吊攬奔了過去。
拿刀砍人,趁着“洗剪吹”分神之際,照他腦袋來上一刀,關于這點,軒戰嘯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覺得“洗剪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那混蛋肯定有所防備。
畢竟,他“洗剪吹”既然敢一個人待在這兒,那絕對是有所依仗,再者說自己現在不過就是個普通人,此番揮刀若是不能一擊命中,那麼今天别說是救人,怕是自己小命也得搭在這裡。
所以丢刀前奔的軒戰嘯,并沒有做出任何的攻擊動作,而是徑直朝吊纜奔了過去。
“洗剪吹”正踢的興起,突然覺得一道黑影閃過,愣神的功夫便見軒戰嘯跑了過來,不止如此,後者居然還用其背脊擋在了他和吊纜的中間位置。
緩緩收回剛剛擡起的右腿,“洗剪吹”饒有興趣的打量着以身護纜的軒戰嘯,踱步慢慢走到近前,貼到軒戰嘯的耳邊輕聲說道:“軒戰嘯!我發現你這人可真是有意思啊,剛才給你機會你不用,現在這TM又是玩的哪出戲啊……怎麼着,打算人在吊攬在?呵呵,可是你是不是有點太自以為事了?你覺着這吊纜在不在是你說的算的嗎?你TM看不起老子啊!”
聲音陡然變得狠力,旋即軒戰嘯便覺腹部一股大力傳來,原來無恥的“洗剪吹”竟是在說話罷了的同時,照其肚子來了記膝頂。
要知道膝蓋頂擊的力道可比拳頭直接掄擊要大的多,所以幾乎瞬間軒戰嘯的身形便是陡然一躬,見得此狀“洗剪吹”的唇角立馬是蜿蜒起一抹弧度。
但是堅韌的軒戰嘯并未因此撒手,相反強忍着腹部劇痛,直挺起身子牢牢抱在了吊纜之上,顯然是準備與吊攬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