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快點!”
不用羅森催促,荊科此刻哪裡還有半點疲憊之色。
求生的本能反應促使他撒丫子前奔,很快熟悉的越野車就在近前。
“你,你去啟動車子!”荊科撂開羅森攙扶手臂,指着越野出聲招呼。
羅森當下點頭,快步朝前走去。
隻要上了車,他們便是萬事大吉。
可是沒曾想,就在荊科自認能夠逃出升天之際,越野車後傳來一記男人低沉嗓音:“荊哥,你們這麼着急是要去哪兒啊?”
緩步從車門側後行了出來,軒戰嘯的出現叫的荊科,羅森愕然。
“哦,小軒。”
着目掃在前行狀态羅森身上,軒戰嘯聳聳肩膀:“羅叔,你能給我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兒嗎?”
“這個……這……”
“我尿急,怕,怕影響你休息,所以就叫羅森攙扶我過來解手。”
“啊!這樣啊!”軒戰嘯反轉過身,在二人注目禮下,拍了拍越野車身。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軒戰嘯是在告訴對方,你們可真會選地方啊,小解居然要跑這麼遠。
“那我這就先謝謝荊哥的有心了。那什麼,我現在也醒了,荊哥就别客氣了,随意尿吧。”
樂得看戲的軒戰嘯戰到一邊。
羅森苦澀着臉龐隻能附和:“荊科那你就解吧。”
無語啊!事已至此,荊科還能說什麼。
為了活命,他隻能是硬着頭皮解開褲子。
啥叫搬石頭砸自己腳?荊科完美诠釋了這點。
可小解這種事兒哪裡是那麼容易搞定的事兒?
荊科呆站半晌,加上心理本就有鬼緊張,根本擠不出半滴。
軒戰嘯等了一會,戲虐說道:“呵呵,荊哥你怎麼了這是?不會是那裡有毛病吧。”
相當憋屈啊!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對他某些功能方面提出質疑。
可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不管荊科過往多麼風光都麼牛叉。
時下落在軒戰嘯手裡,他隻能認慫。
“呃……我這突然好想沒尿意了。”無可奈何,荊科總不能一直這麼呆着,無奈之下,隻能繳械投降。
聽罷,軒戰嘯上前兩步,反口問道:“是沒尿意了?還是因為别的念想啊?”
意有所指,荊科身子一顫。
這個細節軒戰嘯看在眼裡。
罷了,他轉過頭,落目在羅森身上:“羅叔啊,我讓你盯着他,你為什麼……你這是不是對他有點過于友善了?”
依然是意有所指,聞言的羅森面色一淩:“阿嘯,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不置可否垂下腦袋,随即軒戰嘯慕的揚起腦袋,然後毫無征兆擡手沖前扼住羅森脖頸。
突如其來的襲擊叫的羅森猝不及防,直接是被軒戰嘯強橫有利的爪擊給頂到了牆上。
“阿嘯,你瘋了嗎。你這是幹嘛。”
軒戰嘯冷眸着目光,緊盯羅森:“哼,我早就覺着你不對勁!你老實說,你到底是誰?”
有些無腦的提問,羅森聽後嗤笑兩聲:“阿嘯啊,你……你到底是怎麼了?我是你羅叔啊!我還能是誰?”
“是嗎。羅叔。”冷冷挑動兩下眉毛,軒戰嘯随即反問:“那我倒想問問羅叔,之前關于你女兒的事兒為什麼那麼回答我?難道你不知道你女兒根本就沒人救她嗎?是不是你的記憶出現了短路啊!”
話閉,軒戰嘯揮手一刀飛出。
虎牙在劃過一刀森冷弧線後,穩穩查在了對側樹幹之上。
“荊哥,你要是不想早點死,最好老實呆着别動!”
身子筆挺站在原地,荊科兩隻腳跟打了百字般不停顫動。
就差那麼一點啊,他本來是打算趁着軒戰嘯質疑之際,丢摸到越野車上駕車逃走。
可是沒曾想,對方警惕心實在太高,竟是察覺了他的動作。
更關鍵,這擲出的一刀,僅在偏差毫厘,他的腦門就得被開個窟窿。
面對軒戰嘯這般精準到爆炸的刀法,荊科立馬是軟癱在地。
擺平荊科後,軒戰嘯重新将目光落在羅森身上。
聽了年輕人的反問,羅森結巴回道:“啊 ̄你,你說那事兒啊,我,我确實記得不清楚了,你知道在荊科那邊,我主要精力都在研發這事兒上。他們上面追的比較緊,我,我這也是過于疲憊,思想出現混亂。聽你剛這麼一說,沒錯,玉華她……沒有人救她,是她自己……”
“放屁!你要是想扮演某個角色,最好先對這個角色多了解一點!你連羅叔是什麼樣人都不清楚,也敢披着他的面皮出來唬人。”
說着話,軒戰嘯又是從兜裡拔出了手槍。
即刻頂在面前男人腦門正中,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要麼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要麼你下地獄去給閻王說!”
“阿嘯,我,你這是幹什麼!”
“十!”
“你,你把槍先放下,咱有事可以慢慢說!”
“九!”
“用不着這樣吧,這當中有誤會的!”
“八!”
“我真是你羅叔啊!”
“七!”
“别别,你别數了!”
“六!”
“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是你羅叔?”
“五!”
“你可以摸摸我這臉皮,我是羅森啊,如假包換!”
“四!”
“阿嘯,你真得冷靜點!你得相信我!”
“三!”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二!”
“我……”
“一!”
“停!停!我說!我說啊!”
槍口不動,軒戰嘯面無表情,着目靜待男人回複。
“好吧,我承認,我承認我不是羅森!”
“既然如此,那就請現出原形吧。”
“行,行!”似是被吓破了膽子,男人顯得有些虛弱。
不過他還是遵照軒戰嘯指示現出了原形。
在軒戰嘯注視下,男人面上逐漸化成一攤渾濁液體,繼而重新組合,露出另一張面孔。
“你是……聖甲鬥士。”見得面前發生詭異的一幕,軒戰嘯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
反正計謀已被識破,繼續隐瞞毫無意義,男人坦白回道:“是,我是聖甲鬥士。”
“具體點!”揚了揚槍口,軒戰嘯繼續追問。
“拟,拟态章魚聖甲。”
原來如此,聽了男人回答,軒戰嘯恍悟點點頭。
拟态章魚,自然界中頂級僞裝高手。
這種畜生身體非常柔軟,它可以任意改變顔色和形狀,并模拟多種環境及其他海洋生物。
而拟态章魚聖甲正是結合了這個特點,使得着甲者可以随意變化身體形态,外貌模樣,從而達到易容改裝目的。
至于說軒戰嘯為什麼會覺察面前羅森異樣……說實話,一開始軒戰嘯也不是很确定。
他初次懷疑,是在目标樓棟與柳如龍對峙僵持階段,羅森突然爆出他名字時候。
要知道當時軒戰嘯為了不被對方瞧出本來面目,那可是頗下了番功夫進行僞裝。
可即便如此,羅森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之後,路上羅森對荊科表現出了特别的關照,這叫軒戰嘯非常奇怪。
不過不得不說,拟态章魚的僞裝效果實在太好,軒戰嘯曾試圖從對方面貌找出破綻,但很可惜一無所獲。
不得已,軒戰嘯隻能試探從羅玉華入手,問了個陷阱性問題。
因為他相信,即便對方有意扮演羅森,但有些隐秘性問題他們是沒可能知道的。
軒戰嘯不認為羅森會有心情和一幫軟禁自己混蛋談論自己家人。
而事實證明,軒戰嘯的判斷說正确的。
從假羅森回答不清楚解救羅玉華救命恩人是誰後,他便知道對方有問題。
所以來到樹林,軒戰嘯假意說自己困頓,留羅森看守荊科,就為試試他的底細。
事實結果,假羅森果然中招。
在他自以為是帶着荊科悄然逃走之際,假寐狀态軒戰嘯早已是從樹林旁側利用瞬步先一步殺到了越野車後靜待。
“哼!可以啊,你們這招用的不錯。隻可惜,你還是太不了解羅森了!羅叔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和你們這幫混蛋同流合污的!”
“不,兄弟,你,你聽我說,我,我做這些,都是無奈之舉,我是迫不得已啊!”
“呵呵,你覺着這樣說我就會放了你嗎?”
“不啊,兄弟,你不知道荊科他是昙花聖甲持有者,他在我身上中下了昙花毒,他若是死了,我也得死!所以……我,我這,這也隻是為了活命沒辦法啊。”
男人的話引起了軒戰嘯的興趣:“哦?你也中了荊科的“昙花一現”?”
愕然一愣,男人不确定問道:“你,你知道“昙花一現”?”
軒戰嘯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既然兄弟你知道,那該明白我隻沒辦法啊,荊科是宿主,他若是死了,我們這些中招之人都得跟着陪葬。”
“恩,”點點頭,軒戰嘯肯定:“你這話說的沒錯!他死了,你們确實都得完犢子。”
話至此處,軒戰嘯話鋒一轉:“既是如此,那這麼說來,咱們應該算是統一戰線啊!”
“怎麼,兄弟你也中招了?”
聽罷,軒戰嘯苦笑:“如果我中招了,會要殺他嗎?”
“那你……”
“我早就說了,我隻要一個人。”
“羅森。”
“沒錯!就是他!隻要羅森到我手裡,我自然會安安全全把荊科送回。”
“可,可羅森是荭海重點保護對象,想弄他……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