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戰嘯的聲音不大,但内裡透着的堅定與自信确實毋庸置疑的。
瘋子!一群不知死活的瘋子!
怔怔望着面前年輕人,王立柱腦中唯一能想到概括形容軒戰嘯的僅有瘋子兩字。
是啊!在荭海最為要害地方,這般大張旗鼓的沖突。
不是瘋子找死,還能是什麼。
“好了!既然王兄弟沒有受到傷害,那我就放心吧。走吧,咱們繼續前進吧。”
沒功夫耽擱,軒戰嘯當然清楚前面還有更加兇險戰鬥等着他。
但他沒有退路,他必須前進,不為别的,就為那個與羅玉華的約定……無論如何他都得把羅森從敵方手中解決出來,以報答他不惜用自己換取林雅靜,許峰等人的犧牲。
在軒,魏二人押解下,王立柱随着隊伍來到物子勁頭。
那裡有個隔離門,與來時電梯門無二。
不用說,這玩意肯定也得用蠻力弄開。
無需軒戰嘯多做豐富,魏大壯自覺上前立在當中。
左右手習慣性啐了口吐沫,魏大壯摩挲兩下,喝了一嗓:“哈!”
了罷,雙腳橫立于合金門前,五指成爪用力朝門闆一插,“噹。”
魏大壯附着巨象聖甲的手指輕松在合金門闆上開了十個孔洞。
一邊五個,剛好足夠魏大壯十指插近。
有了着力點,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本身就力氣出衆的魏大壯,加上聖甲幫助,很快便是有了起色。
重達百來斤合金門緩緩上移,待到腰際魏大壯腰際位置,軒戰嘯敏銳感知再次察覺到空氣湧動的威脅氣流。
當下,軒戰嘯也顧不得提醒魏大壯,窩着身子巨盾沖進室内,同時巨盾擋在近前。
“砰!”撞擊來的突然且迅速。
軒戰嘯根本連一秒都未抗擊下來便被巨力掀飛了出去。
“大兄弟。”
“别管我,開門!進來!”
盡管中招,但軒戰嘯的意識思路還是相當清楚。
号令完畢,他空中瞬步調整身形,随即落定在地。
眼眸下意識瞟了眼手裡金甲,這一看,軒戰嘯不禁也是倒吸了口冷氣啊。
原本光潔的金甲,此刻竟是出現了道道裂紋。
這是在過往不敢想象的事情,要知道這金甲也算是陪伴軒戰嘯經曆過不少生死大戰的。
靠着這個金甲軒戰嘯也不知道抵禦了多少緻命打擊。
然,沒有一次,有誰能給這金甲帶來破壞損毀。
可今天,就在剛才,那莫名的突襲居然是叫金甲出現了裂紋。
究竟是誰做到的?
帶着疑問軒戰嘯擡頭朝前方看去,隻一眼,軒戰嘯便是瞧見了一個熟人。
鳄魚男。
沒錯!在軒戰嘯視野對面立着兩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正是上次人質交換半路截殺的鳄魚男。
此人尉官級鬥士等級,軒戰嘯是領教過的。
所以此刻在看金甲破損,便是不再驚奇。
“呵呵,不愧是軒戰嘯,這樣的攻擊都能擋下,看來我們情報對你的評估是真有誤差啊!”
男人尖銳的聲音從喇叭中傳來,接着前方一閃大門打開,内裡緩緩走出個人影。
軒戰嘯盯緊一看,好嘛,竟是荊科。
這家夥怎麼會在這裡。
對此,軒戰嘯有些不能理解,按照正常,似這樣場面他不應該早早離開,留下馬仔拖延時間嘛。
不過很快軒戰嘯便是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因為憑他對荊科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會打無把握之仗。
他留下看來對自己安全由十足把握,他定是覺着己方沒辦法傷到他。
這也難怪,鳄魚男實力擺在那兒,軒戰嘯上回對付鳄魚男,如若不是神秘人出手協助,最後結果還真不好說。
而現在,眼眸朝荊科右手邊漢子瞄去,從對方行為舉止,身材氣勢,軒戰嘯基本可以斷定,此人戰力絕對不在鳄魚男之下。
事情變的麻煩了,盡管還為開戰,但對比雙方力量,軒戰嘯已然是感到了些許不安。
魏大壯,士官級鬥士等級,這打起來,他基本就是炮灰的料。
指望魏大壯殺敵根本是癡人說夢。
再加上己方剛剛經曆場硬仗,身體狀态肯定不如對方來的飽滿。
人家那是以逸待勞,從任何角度看,己方都處在絕對不利境地。
“呵呵,軒兄弟,怎麼不說話呀,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說真的,對于你這樣人才我是很欣賞的,如果你願意,我真希望你能加入我們這邊。”
“哎喲,荊哥真是高看我了,話說我現在說加入你們,估計你也不願意吧。”軒戰嘯以退為進反問揶道。
兩手一攤,荊科冷冷笑道:“為什麼不?我們荭海對于人才從來都是敞開大門的。隻要軒兄弟能夠離開這裡,我們後續會找人上門和你洽談細節的。”
“是嘛?那感情好,我看也别麻煩回頭找我了,擇日不如撞日,反正荊哥你今天在,我索性把我要求告訴你得了。很簡單,你隻要把羅森交出來給我帶走,我資源加入你們集團。怎麼樣?這個要求對荊哥來說很容易吧……你點點頭就能辦到的事兒。”
“說笑了軒兄弟,如果你的要求是這個,那我隻能遺憾說聲抱歉。羅森是我們這兒的技術骨幹,我不可能随便交給你帶走。不過軒兄弟如果願意等,最多半年,半年後我可以把人交給你。”
雖然不清楚荊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為什麼留下來。
但無疑他現在說的都是屁話,為了避免對方拖延時間嫌疑,軒戰嘯直截了當,笑了笑回應道:“這樣啊……那如果說我非要今天把人帶走呢?”
片刻甯靜,荊科噗嗤笑了:“軒兄弟啊,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鄙人不才,這個地下研究所是我找人專門設計的。我也不瞞你說,這裡設計的基本理念就是防止研究所内财産被偷竊。羅森是我們目前手頭項目主管人物,換句話說,他就是我們荭海的财産。所以……我奉勸軒兄弟一句,千萬别給自己找麻煩。”
“哎喲,多謝荊哥提醒。但是我這人有個毛病,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羅森救過我兄弟的命,我今天必須帶他走。”
“唉,這樣可就頭疼了。這兩位都是我們荭海高層的人,你們這要亂來,别怪我沒提醒……他們可不好對付啊!”
荊科話音落下同時,鳄魚男與另外漢子齊齊上前一步。
軒戰嘯見狀輕歎口氣:“何必呢荊科,讓你交個人而已,沒必要這樣大動幹戈嗎?看看外面那些家夥……唉。”
一聲長歎,軒戰嘯看似哀歎,實際暗示意味已經相當明顯。
不曾想就在軒戰嘯這番哀歎結束,其一直窩在身後的王立柱突然蹦了出來:“荊哥,我一直有勸他們離開的,可他們不聽啊,非要救那什麼王立柱,我這是沒辦法,我是被逼的。”
“你他媽說啥玩意呢。”魏大壯火大就要上手。
軒戰嘯卻是将之拉住了:“大壯哥,人各有志,王兄弟既然想回去,咱也别擋了人家生存之道。那什麼,王兄弟,你今天幫我們的,我軒戰嘯記在心上,他日若是有機會,定會報答。”
相當犀利的一刀啊!軒戰嘯滴皿不沾給王兄弟背後來了那麼一下。
“你,你别亂說,我,我什麼時候幫你們了,我那時被逼的,荊哥你别聽他們瞎扯。這麼些年,我做的怎樣,你清楚的。”
“哦,是嗎。”斜眉一挑,荊科淡漠一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外面某些人的勾當嗎?你以為你這樣廢物為什麼能留在我的身邊?到了今天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你私底下玩的那些小把戲都在我的掌控中。原本我是希望你能把幕後那幫家夥弄到這裡,免得我日後清理麻煩。沒想到……呵呵,軒兄弟你們倒是先過來了……這還真是叫我有些意外。”
聽罷荊科這些話,軒戰嘯微楞了幾秒,旋即立刻恍悟……難怪這一路走來荭海集團内部防禦形同虛設。
難怪在樓外破門,下電梯那麼長時間都沒遭到伏擊。
敢情對方是有意放己方進來,就為一網打盡,一本萬利。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羅森……
心底浮起不好念頭,毫無疑問,對方有備而來,絕對不會留羅森在此地。
既是如此,今天行動豈不是……
“荊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為了集團做了多少事情,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王立柱驚恐着雙眼,難以置信。
荊科笑笑:“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連把我想要的人都沒帶來,足夠說明你廢物到一定程度。既然這樣,我似乎沒必要再繼續養着你這樣白癡。”
“荊哥!你不能這樣!你他媽……過河拆橋啊!别忘了,這些年我為你做的事兒……我,我可是知道你和集團很多内幕消息,這些消息要是傳出去,哼哼,會有怎樣結果,你應該清楚。我想你也不希望事情走到那步吧!”
“恩,你這倒是提醒了我。你這隻狗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确實知道的東西太多。嘶,這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啊……對了,這天下似乎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說對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