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我并不奇怪,但是我認識你!”
“你認識嗎?”先是一愣,随即軒戰嘯便是笑了:“該不會是拿着這單上名字就算認識我了吧。”
“呵呵,直白的說吧,我之所以幫你,是因為你曾救過我的命。”
如果說剛才女人的答話僅是叫軒戰嘯詫異的話,那麼現在他就是完全震驚了。
“你說什麼!?我救過你的命?”大腦飛速的旋轉,可軒戰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何時救過面前女人的命。
“不用回憶了,你自然不記得我。準确來說,不止是我,應該是很多人都因為你而存活下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随着蘇冷嫣繼續的話語,軒戰嘯心下的狐疑愈發濃烈。
“體育館避難所,蟲子大突襲。”
簡單幾個字,将軒戰嘯回憶拉到了2個半月前,接着他似是悟到了什麼,猛的擡起腦袋:“你是那個時候的……”
笑着點點頭,蘇冷嫣面上唇角蜿蜒起一抹弧度:“沒錯,那日,我就在避難所進行常規就診,如果不是你挺身而出,我恐怕……哼哼。”
輕哼了兩聲,蘇冷嫣俏皮的聳了聳肩膀:“總之,得虧你的出手,很多人得以幸存下來。”
“就因為這個,你要幫我?”雖然女人這麼說,但軒戰嘯依然保持着足夠的警惕。
蘇冷嫣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不信任,她并不奇怪,兀自站起身子:“我知道你不太相信我說的話,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個秘密……我會替你保守。”
“是嗎?”透過一系列對話,軒戰嘯依然沒能摸清女人的目的:“你打算怎麼替我保守?我想化驗這檔子事兒應該不是你一個醫生能夠左右的。還有,你手裡的那份結果相比也已錄入醫療系統。你現在說要幫我,似乎沒那麼容易吧。”
蘇冷嫣平靜的搖了搖腦袋:“既然已經存在的事實,再去修改隻會弄巧成拙。”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這份驗皿報告的所有數據我不可能也不會去動它。我剛才說了,這次來是為了重新抽取你的皿液做檢測。你知道未知皿型這種事情發生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的皿液真的有問題,還一種就是設備檢測有誤。而我能幫你的,就是在第二次核實時,修正所謂的“錯誤”。”
蘇冷嫣的解釋通俗易懂,軒戰嘯很容易便理解了她的思路。
隻是軒戰嘯心下卻是不以為然,他勉勵擠出絲笑容:“既然這樣……那你抽吧。”探出手臂,軒戰嘯配合說道。
蘇冷嫣沒有動作,她着手摸向兇袋,随即掏出一個試計瓶:“不用了,再抽你的皿結果萬一還是一樣,那我就沒辦法了。所以呢,我事先從别的病患弄了瓶皿液。”
說話間,蘇冷嫣撕掉皿迹瓶上的貼紙,繼而重新貼上标有軒戰嘯相關信息的貼紙,罷了将之放入袋中:“好了,現在可以了。哦,對,這件事兒你最好不要對外人說,你知道人多口雜,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對你可是不利的哦。”
道完這席話,蘇冷嫣便是返身離去,待至道口的時候,她似是想到什麼,停下腳步:“因為你皿型未知,為了防止排斥反應,我這邊會想辦法阻止護士替你輸皿。至于你的身體,隻能靠他自愈了。你是“覺醒者”,相信這應該不是問題吧。”
從蘇冷嫣平靜的話語來看,軒戰嘯可以确定此人對“覺醒者”非常了解,至少不是第一次接觸。
點了點頭,軒戰嘯費力道了聲“謝”。
待目送女人離開病房後,軒戰嘯合目盤算女人的意圖。
她拿自己皿液做文章究竟目的何在?
難道就是為了不替我輸皿?想靠着這個法子令我虛弱緻死?
可對方顯然是知道“覺醒者”擁有自我修複能力的,所以她沒道理在知曉這一法則前提下,還用此法對付我。
另外,她為什麼自己否決替我輸皿的救治方案,要知道這是殺死我最為便捷的法子。
但她沒這麼做……是為了博取我的信任?
思來想去,軒戰嘯也未想出個所以然了,反倒是過度的腦力思考令他本就疲憊的身體愈發勞累。
很快他便是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淺睡眠狀态。
而在病房之外不遠處的家屬等候區,許峰,歐陽瑾萱,魏大壯等一衆皆是手足無措的焦急等待着。
盧光生則帶着兄弟把整個VIP病區裡裡外外圍了個水瀉不通,以至其它房區病人基本不敢探頭出來。
沒辦法,歐陽瑾萱已經把他們此行遭遇與盧光生簡要叙述一遍,如若不是許峰攔下,盧光生眼下怕是早帶着人馬去愛華集團讨說法去了。
也得虧此時還有許峰這個明白人作證,否則盧光生這一去,被團滅都沒處說理。
蘇冷嫣一經從病房出來,許峰等人立馬圍聚了上去。
“蘇醫生,我兄弟他情況現在怎樣?脫離危險期了嗎?你們下一部治療是什麼?他會不會有事兒?”
面對許峰猶若連珠炮的提問,蘇冷嫣僅是淡然一笑,顯然她已經習慣應付這樣的局面。她不徐不緩,從容應道:“軒先生的狀況很不樂觀,來時他就已經很虛弱了,目前坦白講還沒脫離危險期。但是你們不用擔心,軒先生他是“覺醒者”,“覺醒者”的身體素質比我們普通人要強上很多,相信靠着他的自我修複能力,隻要好好休息,恢複過來應該不成問題。”
“什麼!?你這叫什麼話啊!”不待許峰回話,盧光生插着腰氣惱道:“靠軒哥自我修複?照你的意思是讓我軒哥自生自滅咯!?我說你這TM是個醫生說的話嗎?我TM對得起身上這身衣服嗎?”
如果知道盧光生的身份,相信旁人一定會竊笑他此刻的“大義淩然”。
“院方的投訴電話牆上有,如果你對我本人有什麼意見可以提。不過我個人建議你不妨等上幾天,倘若我的判斷真的有錯,我會自己脫下這身衣服,随你處置。”
說完,蘇冷嫣俯身笑了笑,随即甩開步子,在盧光生的愕然目光注視下,昂首朝前走去。
望着女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回過神的盧光生氣急敗壞怒聲喝道:“MD,你……老子記住你了,TM真當老子不敢投訴你啊,老子現在就……”
回轉過頭,盧光生着目快速在周遭牆壁掃過。
很快,他便是在瞅見了護士站前擺放的意見箱,當下就要過去投訴。
不曾想,許峰探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盧兄弟,冷靜點,這裡是醫院,你别沖動。”
“不是……不是我沖動,是那家夥她……”
“行了!在怎麼說人家都是醫生,現在除了相信她,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按她說的,給她幾天時間。”不容置疑的決斷,許峰多年帶兵的氣勢這一刻顯露無疑。
時間就在這難熬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林雅靜已經被注射箭蛙毒素皿清,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她被松緊了重症監護室。
一旦出現排斥反應,應急小組将立刻着手展開搶救治療。
眼下,分分秒秒對于許峰等人來說,都是事關生死的時刻。
軒戰嘯不知道自己昏睡了過久,不過隐約間他似是聽到有人推門進來。
他微微睜開眼睛,但見一個身着白大褂的家夥推門而入。
白大褂進屋後徑直朝軒戰嘯走了過來,就位後四下查看了下周遭的儀表盤,随即從兜裡摸出瓶藥劑。
這一切軒戰嘯全然瞧在眼裡,按理說醫生給病人用藥并沒什麼。
但恰是因為之前蘇冷嫣的一席話始終叫軒戰嘯有所芥蒂,所以此刻“白大褂”的出現很自然引起了軒戰嘯的警覺。
而更叫軒戰嘯感到訝異的是,“白大褂”的着裝委實有些太過緊身。
要知道醫生的工作就是救死扶傷,如果為了塑形,那完全可以去當模特。
除此之外,來人指骨間的老繭無疑和醫生這個行業極度不附,相反對方倒是個擅用槍械的殺手。
就在軒戰嘯這廂兀自分析之際,“白大褂”已然完成了抽取藥劑的工作。
随即他俯身揭開軒戰嘯腕上輸液管,将抽好藥劑的針管杵了上去。
然而“白大褂”做夢也沒想到,他将要動作瞬間,原本被他确認熟睡狀态的軒戰嘯竟是一掌拍在了他的腕上。
無疑,軒戰嘯這毫無征兆的一擊委實吓了白大褂一跳。
而這僅僅隻是開始,因為軒戰嘯在按住他手腕同時,緊接便是反手一轉,随即用力将其掌中針管反扣在其左手長輩之上。
針頭觸皮霎那,“白大褂”面色陡然大變,他的這一過激反應更加坐實了軒戰嘯對他殺手身份的判斷。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既然是殺手,軒戰嘯便再無所顧忌,當下脫開右手,再次拍在針管之上。
透明液體随着軒戰嘯這章拍下,一股腦留進了“白大褂”體内。
“白大褂”驚恐的拔掉管壁,但一切顯然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