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冷語響徹整個酒吧,饒是從旁看戲的歐陽瑾萱也被軒戰嘯這席話粗理不粗的咆哮給震撼到了。
白慕雅則一臉紅潤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她突然發現今天的軒戰嘯格外的帥氣。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聲“好”,旋即在場所有的華夏人全都齊齊叫喝鼓掌。
平島健次郎顯然沒料到年輕人會這麼難對付,當下臉色大變,同時骨子裡那股種族優越感開始騰騰燃燒:
“你們華夏人就會抱團,但是關鍵時刻沒人敢站出來,你們若是有膽子,就出來和我挑戰。”
“笑話!像你這樣的下三賴多了去了,要是每個向我們挑戰的人,我們都接,那還不得把我們煩死?再者說,我們華夏人挑戰從來隻會挑戰強者,不會像某些國家的一些垃圾,口口聲聲稱你為懦夫,說你不是他對手,卻不依不撓要和他喚稱懦夫的對手進行較量。對此我就納了悶了,我“偉大”的倭國“勇士”平島先生,你為啥一定要和我這個“華夏懦夫”進行戰鬥呢?”
“你……”
“沒關系!我來替你回答!”壓根不給平島答話的機會,軒戰嘯繼續說道:“你是不是這麼想的,這小子實力不行,揍爬他沒問題。不過這不能怪你,你們倭國就那麼點地方,心理狹隘也很正常。但是……”
話音一頓,軒戰嘯的表情陡然變的嚴肅了起來:“你羞辱我可以,但羞辱我們華夏人絕對不行!你放心,等我那天有空會去你們尚武空手道館,叫你們館長洗好屁骨等着。哦,對了,還有一點你到時代為告訴你們館長,我不是去挑戰,而是去……踢館!!”
全場又是一片寂靜,旋即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毫無疑問,軒戰嘯适才的幾句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
沒有人再因他不得體的衣着小視他,也沒有人因為他散漫的舉止戲谑他。
此時此刻,在酒吧所有華夏人的眼裡,如果非得用兩個字來形容軒戰嘯,那就是:英雄!!
平島健次郎現在真是鼻子都快氣歪了,想要發作,但眼瞅一幫群情高昂的華夏人,他還是識趣的打消了動手的念頭。
而恰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又一次傳來喧鬧的聲音,三個身着警用制服的男人晃蕩着身子撥開圍觀的酒客,走到了沖突現場。
“這是怎麼回事啊?”
平島回頭一看,臉上立時露出抹陰厲的笑容:“遙隊長,你來的正好,這個混蛋打傷了我的兩個朋友,我要求你立刻逮捕他!”
遙風掃了眼地上橫躺的兩個倭國男子,不由眉頭微皺。心道是:這酒吧老闆還真會給老子找事兒。不過平日收了他的錢,眼下不幫着處理也說不過去。
當下移目望了一臉閑适,兀自抽着煙,好像事不關己的軒戰嘯一眼,然後不太舒服的問道:“這兩個人是你打的?”
“嗯!”點了點頭,軒戰嘯有恃無恐的回道。
(老子是覺醒者,别說是打他了,就是宰了他倆雜碎又當如何?)
“這位警官,你們必須嚴懲這個兇犯,否則我将向你們劉永廂局長提出嚴重抗議,你們的治安狀況實在太差,讓我們在華的外國人感受不到安全。”
劉永廂?這人是誰?軒戰嘯很是好奇。
不過他好奇,遙風在聞聽完這三個字後,卻是額頭滲出了滴滴冷汗啊。
劉永廂,第三戰區警務部門最高長官,可以說對方一句話就掌握着他的生死。
當下,不确定的問道:“你認識我們劉永廂局長?”
整了整衣服,平島看出遙傑眼神中的懼意,唇角不由微微上浮,道:“上個禮拜,我們館長剛剛拜會過劉局長,他對我們空手道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并準備在尚武空手道館開展警員授習活動。但是這個混蛋居然說我們空手道是三腳貓功夫,還使用卑劣手段偷襲我的兩個同伴,他的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去!這局長腦袋沒問題吧,要警員學習空手道?)
軒戰嘯詫異的時候,遙傑卻是一臉堆笑的點了點頭。
既然局長私下都表示出了對空手道的尊崇,這難得的馬屁機會遙傑怎會錯過。
不過考慮到此地人多嘴雜,他又是公務人員,所以還是得顧忌下自己的身份,當下嚴肅道:“這位先生,具體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
眼眸一轉,遙傑着目冷對軒戰嘯:“但是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壞人?警察同志,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軒戰嘯一臉苦笑的說道,可其嘴裡悠哉哉噴吐出的煙圈,卻是将他流裡流氣的地痞形象給映襯的惟妙惟肖。
見得軒戰嘯那副目中無人的态度,遙傑眼眸微縮,鐵闆着臉說道:“有沒有冤枉你,等回去調查清楚了再說。”
“警察同志,你們這樣就不對了吧,這兩貨是自己提出向挑戰我的。他們還蔑視我們華夏人,說我們是懦夫。要抓你們也該抓他們,管我什麼事呢?話說,你們該不會是收了他們的賄賂,想把我帶回去嚴刑逼供吧?”軒戰嘯緊盯遙傑的眼睛,因為後者适才對平島的媚笑他看的很清楚,他知道後者是打算把自己帶離這裡,已好徇私舞弊。
“哼哼,”冷哼一聲,遙傑皮笑肉不笑的挑眉道:“你知道,就憑你剛才的話,我就可以告你诽謗國家公務人員嗎?”對于這種刺頭,他遙傑見得多了。
“動手!”遙傑朝兩個随行的警員揮了揮手。
當下,三人便是成扇形朝軒戰嘯圍了過去。
“噹!”空氣中傳來一聲酒杯擲桌的脆響。
聲音不大,但在此時落針可聞的酒吧大廳内,卻是那般的清晰。
“我們正在喝酒,他現在不能跟你們走。”
淡漠的話語,不帶一絲情感,白慕雅将手中的紅酒酒杯輕輕的擱在了桌上。
被人這樣硬生打斷,遙傑臉上頓覺無光,剛愈發作,見說話竟是一女人,而且容貌身材堪稱極品,不禁也是慌神了數秒。
待得回過伸後,清了清嗓子:“警察辦案,不要自找麻煩!”
言罷,再次朝同伴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動作快點,早完早收工。
白慕雅見幾人沒把她的話動一回事兒,黛眉不由一皺,也不廢話,取過手包,從内掏出了一塊紫色牌子,然後丢到了卡座的大理石桌面。
遙傑隻看了一眼,雙瞳登時一縮。
(國盾局!)
“嘶!”涼氣字腳底直沖腦頂,那塊紫色的身份牌好似帶有魔力一般,叫的遙傑怔怔愣在了原地。
這又是什麼意思啊!餘下的兩名警員一臉的茫然,他們沒見過那塊紫牌,也不知道女人掏牌的意思。
但遙傑在瞅見紫牌後的呆滞表情他倆卻是瞧的清清楚楚,一時間上前的腳步也是不由停了下來,心下不助想問:這人到底是抓還是不抓?
可是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半張着嘴巴的遙傑突然把手一擡,面如土灰的沉聲喝道:“立正!敬禮!”
唰!
衆目睽睽之下,遙傑帶頭,率先向坐在卡座沙發内,仰躺着身子的白慕雅恭恭敬敬的敬了一個軍禮。
餘下兩名警員還沒高清到底怎麼回事兒,便是在遙傑的厲喝下,本能的跟着口号,下意識舉起了右手,繼而齊齊敬了個軍禮。
這是神馬情況啊!?
全場的酒客都跟傻子般半張着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瞧着場上的突變。
平島更是圓睜着自己的小眼:“遙警官,你在幹什麼?為什麼還不逮捕那個小子?難道你希望我把今天的事情上報給劉局長嗎?”
如果可以,遙傑現在真想踢爆身側這個倭國人的屁骨,但礙于對方和局長熟識,他隻能含着笑意的解釋道:“這位先生,我想此事一定有什麼誤會。我……”
“八嘎!”不待遙傑把話說完,平島健次郎臉肉蠕動,氣惱異常的叫喝道:“有誤會!?我看你是打算包庇這小子!好啊,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明日,我必然會去劉局長那把今天事情親自與他說清,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遙傑一臉的為難,一邊是國盾局的官員;一邊是自稱與局長有交情的倭國人;兩邊不論是誰都是他一個小警員得罪不起的。
而就在遙傑局促之際,白慕雅輕扣了扣桌子:“你叫什麼名字?警号多少?那個單位的?”
“報告!我叫遙傑,警号95273344,盧海街道民警。”聞言的遙傑不敢怠慢,趕緊立正回道。
“嗯!”白慕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回頭也會和你們劉局通話的,你們可以回去了。”
遙傑很想說“你倒時千萬口下留情”,但仔細權衡,還是放棄了這個可能給自己找麻煩的念頭,當下躬了躬了身子,便是揮手招呼兩名同伴:“收隊!”
不過就在三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白慕雅卻是再次開口,擡手指了指小胡子等人,淡然吩咐道:“把這幾個擾亂公共秩序的家夥帶回去,另外好好查下他們的入境記錄,看看是否有偷渡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