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部,軒戰嘯老遠就見到作訓部門口站着一個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野狼傭兵團團長楊逍。
老楊怎麼回來了?
軒戰嘯記得當時和楊逍說定是去團部詢問情況的。
但後來軒戰嘯先行到了團部,就自個兒跑去團部并再未遇見楊逍。
軒戰嘯納悶狐疑之際,許峰卻是肅然說道一句:“這家夥怎麼跑回來了?我不是給他安排了捉蟲任務嗎?”
一腳刹車踩下,越野車穩穩停在作訓室門口。
巨大慣性令的軒戰嘯未着安全帶的身子朝前一傾,緊接他回正吐了口氣,剛愈給老許解釋個中緣由,哪知道許峰壓根沒給軒戰嘯說話機會,兀自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一下車子,人還未到楊逍跟前,許峰便是扯着嗓子吼道:“喂,你搞什麼飛機?我給你下達的任務你忘了嗎?我叫你在廢城捉蟲,你在這裡做什麼?”
楊逍也是被許峰的發難弄到有些懵圈,當下如實回道:“我本來是押蟲回來的,見邊界有情況,就和軒兄弟決定先去團部問問。可我過去軒兄弟已經走了,我去團部找你們說我級别不夠。沒辦法,我就隻能先行回來,在營部等你們。”
原來如此,和着楊逍去了團部被門衛擋在了外面。
這也難怪,杜雲龍,李國立的地盤豈是随随便便什麼人都能亂進的?
搞清狀況的軒戰嘯趕緊跳下車子,行到楊逍,許峰争論現場打圓場道:“是是老許,這個我可以作證。的确我跟老楊是在邊界碰到的。當時在那邊還遇到了一些麻煩,多虧老楊出手才得以順利解決。後來我們尋思蟲子那邊肯定有情況,就商量一起回團部看看有沒有啥我們能幫忙的。就這麼一起開車回去了……”
後面的話語,軒戰嘯與楊逍口徑一緻。
按理說這樣情況,應該沒什麼大不了,許峰應該可以理解。
但誰人能夠想到,饒是軒戰嘯給楊逍做了保證,但許峰卻是:“首先!楊逍你剛才怎麼稱呼軒幹事的?”
“軒兄弟啊。”楊逍下意識脫口。
聞言,許峰面色肅然更緊幾分:“軒兄弟。你當這裡什麼地方?你們私底下怎麼稱呼都可以。但你給我記住,這裡是軍隊,不是你散漫的傭兵團!在這裡你對你的長官必須按照職位稱呼,明白嗎?”
心底騰起一段火氣,毫無疑問,在楊逍看來則稱謂根本就是毫無意義事情,許峰根本就是在沒事兒找事兒。
不過考慮到許峰的性子以及自己目前身份處境,楊逍還是識趣的壓下了過去,并老實俯首點頭:“明白。”
“其次,我不管你們遇到了什麼,我也不管你們為什麼區團部。我隻知道我給你楊逍安排的任務是在廢城捉蟲。可你呢,現在卻臨陣脫逃跑回營部。楊逍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這種行為當做偷懶?”
“沒有!我過來是為了……”
“别給我找理由,你在這兒就是違抗軍令。如果這是在戰場,你的随意離開,導緻的可能是整個戰役的失敗。聽着,你在傭兵團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在我這兒,在軍隊,你必須給我徹底服從,絕對服從,無條件服從,你明不明白?”
“我……”幾乎是要脫口辯解,但在瞧見後方軒戰嘯微搖腦袋提醒後,楊逍還是憋屈的重複了之前回答:“我明白!”
“既然明白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去做你該幹的事情!”老許厲聲呵斥。
楊逍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好奇脫口:“那個許隊,我想……是不是廢城發生了什麼事兒?”
轉過腦袋,許峰面色寒霜一片:“我說你楊逍是不是故意要跟我找茬?我之前才跟你說的你就忘了?你長耳朵是幹什麼吃的?我說無條件服從你當耳旁風嗎?”
“我,我……”相當無語啊,楊逍和許峰接觸時間越長,越是發現自己和身前男人八字不合。
這貨簡直就是處處跟自己過不去。
軒戰嘯見狀趕緊上前一步将楊逍拉開,同時佯作火大的訓斥道:“楊隊長,你幹什麼呢?沒聽見許隊的命令嗎?趕緊的回道你工作崗位去!”
訓斥罷了,軒戰嘯着手拉過楊逍到一旁,然後壓低聲音:“别犯楞了,趕緊走,你這不是找黴頭嘛。”
楊逍在軒戰嘯強力拉扯下被拉離了軒戰嘯跟前。
待走出七八米後,楊逍着腦說道:“不是,我說那家夥是不是腦袋有病,心理不健全,他他娘的不是故意找茬嘛。”
聽得楊逍抱怨,軒戰嘯苦笑搖搖腦袋:“呵呵,老楊這話你私底下跟我說道說道也就罷了,可千萬别當老許面說啊。”
毫無疑問,楊逍要是真當着許峰面說道這些話語,那不用說他的下場一定非常刺激。
老許絕對可以用無數種辦法折騰,折磨他,最後讓楊逍明白誰才是這個營區真正的主子。
摸摸腦袋,楊逍啐了口吐沫:“我知道,我他娘還沒那麼愣!不過就這貨的脾氣,他這樣帶兵就不怕下面人反他?”
旁人怎樣楊逍不知道,但許峰數次咄咄逼人态度已是叫他有些着腦耐受不住了。
“呵呵,你消消氣,”拍拍楊逍肩膀。對于漢子的火氣軒戰嘯能夠理解。
想他堂堂野狼傭兵團團長,能夠窩在這營部聽許峰調遣已實屬不易。
如果不是為了野狼傭兵團及底下一幫團衆性命,就許峰現在的作态,許峰不用說絕對撩開膀子開幹了。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反正楊逍是不能接受許峰的“套路”。
尤其是後者今日所做之事,更是叫楊逍不能容忍。
“老許這個人呢老楊你還是接觸的少,他這人啊,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别看他現在對你們這麼恨,其實你仔細想想,他說道的那些事兒真的沒道理嗎?他這麼嚴格對待,無非就是想叫你們明白記錄的重要。你也是堂堂傭兵團團衆,對于戰場記錄重要哦應該比誰都清楚。”
“如果說在戰場,一支隊伍不能及時确定履行上面下達命令,最後導緻的不僅是個體出事兒,可能整個行動都會因此失敗。”
“你是野狼傭兵團的頭頭,對于你這個頭頭,老許自然會嚴厲點。”
“可是今天這事兒,我……”楊逍還是氣惱啊,他不是不明白楊逍用意,但問題:“凡事兒總都有個由頭吧,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今天這檔子事兒,軒戰嘯旁的我不說,你就說我回來問情況有錯嗎?老子要不是擔心營部有事兒,我他娘犯得着在這門口等你們大半天?”
這倒是實話,楊逍如果不是心憂營部,他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些事情。
就算二戰區被蟲子侵襲有怎樣,做他野狼傭兵團屁事兒啊。
大不了他帶着隊伍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就憑他野狼傭兵團在二戰區聲威,想找個容生之所還不是輕而易舉事情?
楊逍絕對有資本說道這席話。
對此,軒戰嘯頭疼撓撓腦袋,被夾在這兩人之間,說實話他是真的有些無奈。
但就今天老徐的做法,軒戰嘯也覺得有些太過上綱上線了。
但這就是軍隊有什麼辦法呢?
想了想,為了避免矛盾激化,形成症結,軒戰嘯再次開口規勸:“老楊啊,你的心思我的明白。老許的做法呢看上去确實挺叫人難接受的,别說是你,就是我這個旁觀者都覺得有些那啥……不過他是軍人,他就是在這樣成長環境長大的。軍令大于山是所有軍人必須遵守的至高準則。所以他剛才發那麼大火,你理解一點,他做事是對事不對人。不管怎麼說,大家現在都是同一戰壕的戰友,加上他又是咱的長官,能擔待就擔待點吧。”
“唉,我明白,我也就是不舒服發洩兩句,我還真能跟他翻臉啊。我倒是相翻,但你也知道我不是有把柄落人家手上了嘛。”故作苦澀狀,楊逍一句略顯自嘲的玩笑話結束了因為争執引發的不悅。
不過緊接楊逍便是話鋒一轉:“軒兄弟啊,你這去了團部應該已經搞清今天邊界發生的事兒了吧。咋樣,大家都是自己人,方便給咱透露一下相關情況不?”
早就料到楊逍會詢問邊界狀況。
軒戰嘯當下肅然其面龐凝重道:“是有些事兒,具體還是等你回來詳細說吧。”
不知道許峰怎麼安排,軒戰嘯不好提前把行動脫出。
楊逍聞言輕歎口氣,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想從年輕人嘴中問出所以然不太可能。
而就在這時,楊,軒二人身後傳來許峰的厲喝:“都幹嘛呢?沒事兒做事嗎?怎麼到現在還沒走啊?”
軒戰嘯趕緊轉身擺手招呼道:“唉,這就走了,這就走了哈!”
“楊逍你少給我在那墨迹,趕緊去把你那幫廢物帶回來,我有任務下達。”
說完,許峰背手走了。
聞言的軒戰嘯楊逍顧自相望一眼,随即軒戰嘯沖着遠處停車場出聲催促:“老楊話不多說趕緊走吧,抓緊把隊伍帶回來聽後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