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實幹永遠要比嘴炮有用。
對付有歹念的人,你說一萬句好話,不如拿槍指着他來的實在。
人嘛,到底是怕死的,隻有叫他真切感受到死亡威脅,他才會明白該怎麼做。
兩名漢子都卸了莊家,頭目最後的依仗也宣告破滅。
做到他這個位置的家夥腦袋自然靈光,諸如什麼魚死網破,慷慨就義詞彙絕對不會出現在其腦中。
所以,不用軒戰嘯提醒,頭目二話不說自覺退去聖甲。
軒戰嘯着目在三人身上掃過,随即滿意點點頭:“很好,非常好,幾位能如此配合,我感到很欣慰。”
“兄弟,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擋了幾位的道,這個……我在這兒給你們陪個不是,希望幾位大人不記小人過,權當我是個屁,你們把我們放了就得了,我這就給你們清道。”
為了活命,頭目變臉速度當真比翻頁還快,竟是不惜拿“屁”将自己做比。
此番能屈能伸的态度,委實是叫人折服。
軒戰嘯笑容滿面盯着頭目,頭目被盯的心底發虛。
你很難形容那種感覺,就是對方明明笑容可掬,沒有半點敵對意思,但你心底深處就是有種畏懼感覺,總覺着對方随時可能對你出手。
“大哥,這叫哪兒的話。你好歹也是做大哥的人,我再沒分寸也不能把你當個“屁”放了啊。”
一語雙關,軒戰嘯這些話明面客套,但内裡暗示意味濃厚。
頭目混迹江湖多年,豈會聽不出年輕人話裡門道。
一見對方不打算放他,他立馬有些慌神讨饒:“兄弟,我們不是有意跟你們為難,你看我這上上下下這麼些個人,他們有嘴都指着我給飯吃,現在時代物資緊缺,我也是沒辦法才幹這勾當。”
“屁話!”女人嬌喝從後傳來,歐陽瑾萱斜撇着眉毛三兩步上前:“你倒是挺會為自己開脫啊!哼哼,沒辦法才幹這勾當?那我想問問你,你剛才打算對我和林姐做什麼啊?你可别告訴我,這也是生活所迫。”
一句話把頭目問的啞了口,更關鍵,小辣椒适才哪一踢給頭目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這不,歐陽瑾萱一開口,頭目便是本能護住裆部,内裡那股子不可啟齒的火辣灼熱實在是叫他……痛不欲生!
“大哥,你别緊張,我剛不說了嘛,你們配合,咱就各退一步,好聚好散。”
軒戰嘯的話,叫頭目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似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忙不疊點頭:“是!是!兄弟你說的是!咱們之間都是誤會,我們願意給你們方行,那個……你們都還杵着發什麼楞啊!趕緊去把路障給清了。”
聽了頭目的呵斥,旁邊漢子手下登時恍悟,趕緊是提步就要朝後跑去。
隻是不待二人動作,軒戰嘯一雙手掌結實搭在對方肩膀之上:“嘿嘿,别着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嗡,”腦中似是被什麼碰撞了一下,頭目笑比哭還難看征詢:“兄,兄弟你,你還有什麼吩咐?”
連“吩咐”一詞都用上了,由此足可見頭目已被吓成什麼樣了。
“哎喲,大哥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哈,你堂堂一介老大,小弟我哪裡敢“吩咐”,其實兄弟我就是有些問題想跟大哥求教一下,還望大哥能如實告知。”
眼下别說是叫頭目回答問題,隻要能活命,你叫他跪下唱征服也沒問題啊。
“嘿,嘿嘿,兄弟别這麼說,你有啥問題盡管問,隻要是我知道的,絕對告訴你。”
“呃,那感情好,情況是這樣的,我想問大哥,你為什麼要劫我們的道兒?”
軒戰嘯的這個問題問的相當哲學,頭目聽罷登時就懵逼了。
你說你叫他怎麼回答,劫道還需要理由嗎?
當然,如果頭目敢這麼答,除非他腦袋不想要了。
“呵呵,兄弟我這不是說了嘛,生活所迫,沒辦法,弟兄們要吃飯,我是真的……”
想說“迫不得已”,但看看歐陽瑾萱想要殺人的眼睛,頭目識趣把到口話給咽了回去。
“那是誰指使你們的?”
突然冒出一句,頭目陡然一愣:“啊?什麼?”
這是軒戰嘯有意為之,他故意先問個簡單明了問題放松頭目警惕,然後切入正題。
無疑,軒戰嘯并不關心頭目想幹什麼,他唯一在乎的是對方究竟是普通劫匪還是受人指使。
這點非常關鍵,雖然同是劫匪,但性質不同,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若是普通劫匪,那沒啥好擔心的。
反之,是受人指使為之,那就說明己方行蹤已經暴露。接下來行動就有很大危險。
不過從頭目表露的神采來看,他對軒戰嘯提出問題很是茫然。
“我問你的幕後主使是誰?希望你坦誠告訴我,隐瞞對你我都沒好處。”挂着招牌式笑容,軒戰嘯并不清楚頭目身份,但從他淡漠從容表情你絲毫看不出此點。
眼下軒戰嘯給人感覺就是運籌帷幄,似乎了解所有一切。
頭目不自禁吞了口吐沫,他是實在不清楚面前年輕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正是因為搞不清楚狀況,叫他心理非常沒底。
他不知道對方問這話到底出于什麼目的,同時對自己前途性命堪憂。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或者,大哥不想告訴我答案啊?”
頭目遲遲沒有作答,軒戰嘯追擊問道。
頭目知道繼續拖延于己不利,隻能是哭喪着個臉頰:“兄弟,我們這種買賣哪裡有啥幕後指使,這就是咱兄弟營生的活兒,我們就靠着個吃飯。”
“真的?”揚了揚眉毛,軒戰嘯反問。
“真的!”見軒戰嘯不信,頭目都快哭咯。
“OK!謝謝你的答案!”笑着上前一步,軒戰嘯拍拍戰兢的頭目。
頭目不置可否點點頭,繼而試探問道;“那個……我可以讓他們去給清路了嗎?”
“當然,我們正要趕路呢。”
“呼,”心下長吐口氣,軒戰嘯的話不亞于特赦令,這下不待頭目招呼,兩名漢子立馬跟受了驚的鴕鳥,撒丫子朝遠處路障跑去。
“來跟煙不?”軒戰嘯再次掏出白沙示意。
“不,不了,謝謝。”時下頭目哪有心思抽煙,他隻想趕緊送走面前幾尊煞神。
很快,前方傳來兩漢呼喝:“大哥,好了,可以走了!”
頭目聞言,加着小心道:“兄弟,前面道路已經通常,你們可以過去了。”
“哦?”手搭涼棚,軒戰嘯墊腳查探,随即點點頭:“恩,雅靜,大壯,歐陽,上車吧。”
“好的!”林雅靜一行人朝後車走去。
軒戰嘯抓過身給許峰遞了個眼色,接着淡淡道:“解決了吧!”
亮光爆起,許峰什麼廢話也沒說,着甲鎖定後,雙槍連開。
眨眼功夫,三名存活匪衆齊齊倒在地上,額定中央不偏不倚全都穿着個小指粗細窟窿。
此行任務非同一般,從頭目口風看,他們似乎卻是隻是單純劫匪,沒有後援。
但為了保險,軒戰嘯還是下了殺心。
畢竟,唯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秘密。
何況,這些歹人,活着隻能成為禍害。
他們絕對不會因為今天遭遇就放棄打劫他人勾當,所以殺之也算為民除害。
收槍,許峰四下看看周遭,确認沒有活口。
而軒戰嘯則是叼着煙,悠哉哉蹲身在頭目死屍身上摸索。
許峰見狀,蹙眉問道:“軒兄弟,你這是幹什麼?”
軒戰嘯沒有答話,而是兀自在死屍身上下起手,不大會兒,抓過身子,手裡擎着個錢包,着手在掌間拍了拍:“嘿嘿,今天咱住店的錢又着落了。”
無語啊!望着軒戰嘯手拿錢包喜悅模樣,許峰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有時候他實在摸不透面前年輕人,因為後者很多做法實在是……和市井盲流無二。
可許峰何曾知道,軒戰嘯曾經的苦痛。
父母死後,他所經曆的事情比之一般人要多的多。
沒有父母家人庇護,你想在社會求生,做為一個孩子,他必須學會很多世人所不齒的求生技術。
“走吧!”将繳獲戰利品揣進兜裡,軒戰嘯滿意登車。
經過一場鬧劇後,車隊再次始發。
透過這件事也足可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末世,沒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饒是此地距離H戰區很近,依然無法避免劫匪劫道。
這就是末世,這就是末世的現實。
由于劫匪這般耽擱,待軒戰嘯等人駕車趕到戰區時,已是午後一點。
H戰區無疑是華夏相較大的戰區之一。
來往此地的幸存者人流很大。
軒戰嘯他們頭一次經曆了排隊進戰區情況。
因為是華夏重症,H戰區邊防守衛較之二戰區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
這裡不僅随處可見荷槍實彈軍人,周遭也布放各種軍事設施,單是坦克,軒戰嘯就見不下五輛。
到了救援小隊入場,邊防哨兵禮貌敬禮。
如往常一樣,軒戰嘯等人進行了相關信息核查登記。
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這麼做身份暴露在所難免。
不過進了城,隻要掩蔽得當,軒戰嘯還是有信心瞞天過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