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威猛無雙的一斧,落在楚風眼中,卻滿是不堪。這一刻,楚風終于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處心積慮想要加入宗門了。
起初楚風還以為費武跟吳元在同一個檔次,但真正出手的時候,他才發現他錯了。費武這樣的三階大元師,恐怕好幾個都不一定是吳元的對手。
因為沒有加入宗門,費武空有一身三階大元師的修為,卻沒有相應的功法和元技,連手中的元兵也一般般,如此一來,能夠發揮出的威力自然極為有限。
而反觀吳元那種宗門弟子,同樣隻是低階大元師,但手上至少掌握着一門地級上品元技,一些吐出的,修煉有天級元技也不奇怪,而且因為有宗門的支持,他們手中的兵刃一般不會太差。如此一來,雖然修為相若,但實力确實天壤之别。
任費武一斧劈來,楚風動都沒動,仿佛吓傻了一般。見狀,費武心頭大喜,暗道這個楚風原來一直在唬人,實際上是大膿包一個,這不,一斧下去,他連閃避都不知道。
君臨也眉頭微蹙,她直覺上覺得楚風不會這麼輕易落敗,但楚風此刻紋絲不動的反應,讓她一時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
至于那些觀戰者,早就議論開了,在他們看來,楚風要是躲的話,還能多活片刻,但像現在這麼一動不動,恐怕馬上便要被費武一斧頭劈成兩半了。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一場看似即将結束的戰鬥,卻在最後關頭突然轉折。
費武的斧刃眼看就要落在頭頂,他的嘴角已經開始浮現出勝利的微笑,因為他知道,下一刻,眼前這個讓人讨厭的少年便會嘩啦啦的劈成兩半。
但事實是,下一刻,費武臉上的笑容突然變成了驚愕,因為他發現,他這一斧頭居然劈不下去了。迎着楚風的微笑,費武擡頭一看,頓時心中寒氣直冒。
原本他以為能夠力斬楚風的一斧,而今卻被楚風穩穩的擋住,要命的是,擋住斧頭的不是什麼元兵,而是那隻捏得自己死去活來的手。
“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什麼時候元師也能空手接住大元師全力一擊了?”即便看得清清楚楚,費武猶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常理,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不管費武信不信,事實擺在眼前。台下的人也大感不解,不過還是有些人隐約猜到了原因,比如君臨,她現在就隐約感覺,這個楚風不是一般人,應該是哪個宗門出來的人,若非如此,楚風不可能擁有如此強橫的能力。
這樣一想,君臨頓時興奮起來,原本她拉楚風,隻是想着找一個為丹藥買單的人而已,畢竟九階元師在隊伍中,能不拖累已經不錯了,想要有什麼貢獻,根本不可能。
隻是看楚風跟費武的比鬥,楚風的實力要明顯超過費武,這意味着楚風是有大元師境界實力的,這樣一來,他加入到隊伍中,不但能夠免費提供丹藥,還能給予隊伍不小的幫助。
“還以為多厲害,原來跟你的名字一樣,果真是個廢物!”看着費武滿臉脹紅的想要将斧頭收回去,楚風搖頭笑了笑,陡然松開手。
因為一直在用力想要掙脫楚風的手,此刻楚風突然一松,費武頓時猛的一個後仰,人翻了不說,連斧頭也甩飛出來,若非台下衆人隔得有點遠,有足夠的反應距離,說不定就禍從天降了。
費武到底,楚風沒有趁勢追擊,這樣的對手,他還用不着如此。等費武再次站穩時,看向楚風的目光已經充滿駭然,這一刻他知道,若是沒有奇迹發生,他這次是徹底完蛋了。
簽訂了生死狀,不分生死,是不能下台的,這一點,費武很清楚,正是因為擔心楚風逃逸,他才在上台前逼迫楚風簽訂生死狀。如果戰鬥中途想要逃跑,即便對手答應,公正生死狀的人也不會答應。
費武現在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托在獨狼團身上,他隻能期盼楚風心中突然知道獨狼團的厲害,因為忌憚而放過他。隻是指望楚風突然醒悟無疑有些不現實,所以,費武打算用自己三寸不爛之舌來說服楚風,
隻是,費武雖然有跟楚風好好說話的想法,但此刻的楚風已然不會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一言不發,面色平靜,五行輪轉決心随意動,渾身元力轉化為水屬性,腳步一動,空氣中留下數道殘影,臨到費武身前,楚風一拳打出,毫無花俏的一拳,隻是拳頭上凝聚的水元力恐怖的吓人。
費武眼睜睜的看着楚風臨近、出拳,如同楚風之前接他一斧的反應一般,他也一動不動。不同的是,之前楚風是兇有成竹,而今費武卻是想動而不能動。
楚風藍色拳頭臨近,拳頭上濃郁水元力籠罩下,費武仿佛置身龐大的漩渦中心,完全無法動彈。随着楚風拳頭的臨近,費武隐約聽到了潮汐湧動的聲音。
接下來,接下來費武直覺兇口一痛,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一拳!
僅僅隻是一拳,三階大元師費武便倒地,生死不知。
無視了衆人的驚呼和疑惑,楚風緩緩收回拳頭。拳頭上滴皿不粘,甚至于這一拳,拳頭都沒有接觸到費武的身體,然而費武卻死了。是真的死了,恐怖的四重浪直接将他的五髒六腑壓得粉碎,隻是這一點,外人注定是看不到的。
生死已分,生死狀的使命便告完結。
楚風一臉輕松的跳下比武台,因為他對戰費武時的表現,台下的人主動的讓開了一條道,就連跟着費武的那幾個獨狼團的人,此刻也敢怒不敢言。
或許是因為楚風極大的掃了他們的面子,他們沒臉多留,隻是說了一些諸如“等着”“獨狼團不會放過你”之類的話語,便灰溜溜的跑了。
楚風來到君臨身前,遞給她一個燦爛的微笑,教訓惡人自然爽快,但他可沒忘了正事,要是被君臨跑了,他想找人進熔心之地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君臨可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楚風,雖然心中千肯萬肯的同意他加入自己的隊伍,但楚風之前的惡劣行徑還是讓她十分不爽。不說别的,單單就是被騙走的初吻,就夠她鬧心一陣不短的時日了。
如今楚風偏偏還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一臉燦爛的微笑,那得意的樣子,看在君臨眼中别提多讨厭。
不管楚風因為什麼而高興,在君臨看來,楚風心中的喜悅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在嘲笑她,笑她笨,連那麼幼稚的謊言也相信,不但相信,還将自己的初吻送了出去。
所以,楚風的微笑,不但沒能換來的君臨同樣的小臉,反而引來一陣寒霜。
看君臨那俏臉含煞的模樣,楚風才知道,原來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别看平時表現的如何,但事實上,她們都是善變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善變,是極度善變的那種。
君臨瞪着楚風,她想要個解釋,至少,楚風應該承認不該那樣騙她。但很顯然,她想錯了,這種事情,想要等楚風自己反應過來承認錯誤,明顯是不可能的。在楚風看來,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就這樣,君臨一路生着悶氣,楚風一路哼着小調,二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
“你就住這裡?”看着眼前殘破的院子,楚風不禁有些驚訝。
君臨一個火辣的美女,還是元王,在楚風想來,不說住得多麼富麗堂皇,但起碼也不應該住在這裡。如果楚風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貧民窟,是赤火城最髒最亂的地方。
君臨本來就不高興,被楚風這麼一問,頓時心中更不舒服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住在這裡?楚風這話,落在君臨耳中,無疑讓她的自尊心極度受傷。
“你……你要是嫌棄,大可以不進去!”君臨心中氣苦,她很想趕楚風走,她不想面對一個看不起她的人,隻是最終,到了嘴邊的話,她還是吞了回去。
正如她住在這裡是逼不得已一樣,她要留下楚風,也是逼不得已。
楚風本來還在打量周圍的環境,被君臨這麼一說,頓時醒悟過來,暗罵自己口不擇言。雖然大多數時候楚風會習慣性的遲鈍,但這些人之常情的東西,他還是懂的。
不管是出于禮貌,還是别的什麼東西,第一次來到别人家中,都不應該說出那種讓人聽了不舒服的話。盡管從内心來說,楚風并沒有瞧不起君臨的意思。
等楚風想要賠禮道歉時,滿肚子委屈憤怒的君臨早就不管他,獨自進了院子。
想也沒想,楚風便跟了進去,他之前不過是好奇一問,事實上,對于貧民窟,他并沒有什麼偏見。因為前世遇到師傅之前,他就一直生活在貧民窟,每天流落街頭,與貓狗搶食。
出乎意料,院子裡面收拾得非常幹淨爽快,完全沒有外面髒亂的樣子。而且,因為主人家的細心,院子角落還種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草兒正綠,花色正豔。
院子裡已經沒了君臨的身影,想必是進房間去了。閑着無事,楚風便跑到那堆花花草草中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