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妨事。”薔薇牽唇強笑,心下的懊惱一層一層湧上。
怎麼就如此耐不得痛?明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絕不想破壞今夜的氣氛。今生能與流光如此平和相對,大概隻此一夜,等到蓮華逃走,事情拆穿,便要與流光站在絕對敵對的立場上,生死尚未可知,再想得到流光的溫情與笑容,恐怕連作夢亦夢不到。
可是,可是怎麼就如此耐不得痛?
背上的傷口火燒火燎的一片,流光的一隻手兀自扶在她腰背處,更是增加了疼痛的負擔,勉強扯起笑容輕聲解釋:“父王出征之前,蓮華不小心做了錯事,受到父王的懲罰,背上略有小傷,還沒有太好。”
“什麼?”流光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手正壓在薔薇的傷處,電擊一般的松開,看到薔薇搖搖欲墜的樣子,又趕忙小心的扶住肩膊處,略帶責怪的說道:“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說?今日一整天繁瑣勞頓,你究竟是怎麼熬下來的?”
珠簾搖曳,看着薔薇頭上依然帶着沉重的花冠,流光的語氣中更是不滿:“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好歹也先把花冠摘下來啊。”說着話,伸手幫她除了這沉重的負累。
“不妨事。”薔薇溫順的由着流光動作,卻看着他笑靥如花:“我心裡是歡喜的,所以,就不覺得痛了。”
流光神情一頓,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說這句話的人到底是誰?她是代表公主蓮華在說這句話,還是以她自己的身份在說這句話?
如若代表蓮華,他還可贊她一句盡責,可若是以她自己的身份……
這等貝戋婢,怎麼有資格?
快速趨前,在薔薇額上落下一吻,掩飾眼中一閃而過的陰冷,口中的聲音卻仍是溫柔可嘉:“你快趴下來,我幫你看看。”
“不用了!”條件反射一樣推開流光,薔薇面上一片绯紅:“男女授受不清,我找婢女初五就……”
流光忽然呵呵笑起來,一手仍然輕輕扶着薔薇肩膊,另一手卻在薔薇小巧的鼻翼上輕輕的刮了一下:“該罰,你我都己經拜過天地,入了洞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哪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可是……”薔薇神色慌急,還想要辯解什麼,流光卻己然手上用力,半強制的将她按在床上,不容辯駁的說道:“沒有什麼可是,聽話,讓為夫的看看。”
後面半句明顯帶着調笑之意的話語讓薔薇瞬間紅了臉,又擰不過流光的力氣,隻得聽話的趴下,聽任他将自己的衣衫褪至腰線處。
“天!”看到薔薇背上縱橫錯亂的傷痕,流光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下得去這麼狠的手?你畢竟是他親生女兒。”
薔薇的複原能力極強,無論什麼樣的傷,她的複原速度都會比旁人至少快一倍,而且傷好之後,從來不會在肌膚上留下任何傷痕,這也是蓮華為何在鞭打她的時候總是肆無忌憚的原因。
一個玩具,可以任意玩弄,卻又從不用擔心會弄壞,有哪個主子會不喜歡?
這些鞭傷若放在往日,一日時間足夠結痂,可因為打過之後沒有處理又被蓮華強迫着浸了水,此時這些傷口都有微微的感染症狀,向外滲透着淡淡的琥珀色汁液,皿紅的口子參雜着這些汁液,紅紅黃黃,看起來極為猙獰可怖。
“這些傷,是什麼時候打的?”流光心疼的用幹淨的棉布蘸着那些滲出的汁液,狀似無意的問道。
“五日之前。”薔薇料到流光會有此一問,回答的極是自然,焰皇楚同的大軍是四日前離開旭日,前往冠軍堡迎擊流光的,這傷若是為他所打,日子自然還得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