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來一往,答問極是快速。
流光方才一路之上心思煩亂,隻恐薔薇出事,一路快馬加鞭,隻昐着能快些将薔薇救出來。
可此時見到了君落羽,心内突然一定,知道以天機谷匠神的行事風格,絕不會随意為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
可是心一定,疑點也就随之而出。
不說别的,隻說薔薇今日被劫,就劫的極是蹊跷。
據流光所知,薔薇自五歲起就一直在赤焰皇宮之中服侍蓮華,能單獨出宮的機會極少,再加上蓮華那種視薔薇如所有物的性子,更讓她沒有任何可能随意接觸到外人。
可是這個君落羽卻似乎是直奔薔薇而去,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關系?薔薇又怎麼會認識堂堂的匠神傳人?
而君落羽方才又直言不諱是“受人所托”,他是受何人所托,薔薇初入岚歌,又是頂着敵國公主的身份,那人劫奪馬車,要找的究竟是薔薇,還是蓮華?
就算這些都不論,單憑那人能請動君落羽這一點,也足以引起他足夠的警惕。
聽到君落羽“恕不見告”幾個字之後,饒是流光的脾性壓的再好,也難免有了幾分火氣,隻是不願随意與天機谷結仇,因此強自抑制着說道:“君公子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隻是既然客己經見過了,君公子也該讓内子和本王回家了吧?”
“不行!”君落羽極快的回答,說的再自然不過,樣子又是倨傲不屑到極點,仿佛流光說的是個笑話一般。
厲玄的劍猛然出鞘,發出嗆然一聲清響,縱然之前己經和君落羽交過手,知道自己武功不如對方,可還是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的面前這樣公然的侮辱流光。
少時那三年的時光,己經太足夠了。
在以後的日子裡,沒有人可以再對流光有一點不敬。
流光一手壓住了厲玄的手,望着君落羽說道:“君公子要如何才肯放人?”
君落羽目光冷冷一轉,極傲慢的說道:“帶着這麼多兵士,圍了我的金谷園,說要人就要人,想攻打就攻打,靖王未免也太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裡。”
此語一出,周圍的士兵俱是憤慨,匠神之所以能在岚歌有這分禮遇,不過是雲皇施恩罷了,怎麼比得上靖王天家子弟地位尊崇?
可是這個君落羽,居然敢這樣對靖王說話。
流光卻是面色不變,沉靜的望着君落羽,等着他往下說。
君落羽看到一衆薔薇軍雖然面色憤慨,卻沒有任何一人擅自出言或者有什麼動作,不由也暗贊了一聲流光帶兵有方。
不過面上仍是冷冷的,托大的說道:“靖王曾理江湖事,本公子就以江湖的規矩與靖王見禮。不瞞靖王,王妃現下就在我的府中,一柱香内,隻要靖王能越過在下進得去這金谷園中,王妃任憑靖王帶走,靖王帶兵圍府一事,本公子也概不追究。可若是靖王不能越過在下……”
君落羽唇角嘲諷的扯起,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