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再講個故事嘛,煙兒睡不着啦~”夜色己近二更,一個長相俊秀,長眉細目的小孩子卻扒着薔薇的腿,嚅嚅童聲,不住的要求着。
雖然小小年紀,但那雙狹長的眼眸裡,卻不知怎麼的總是透着點狐狸似的狡黠光芒,一邊央求着薔薇,一邊還不住的偷眼去望桌邊某個臉色己經黑成一片的俊美男子。
“禦兒也睡不着。”薔薇的另一隻腿邊,一個比長眉細目的小男孩還要再小一點的孩子正襟危坐,卻是一臉嚴肅的同意着哥哥的話。”
“你們兩個……”薔薇有些無奈的看着自己生出來的這兩個寶貝,一到晚上就纏着她讓她講故事,千碑林,迷霧之森,扶桑絕谷,能講的她全都講了,哪裡還有故事可講?
“娘親累了,想聽故事找徐婆婆去!”流光耐着性子忍了這兩個小鬼很久,眼看再講下去天都要亮了,終于決定忍無可忍就勿須再忍,一手一個拎起來,大步走向門口,随口叫了一聲:“厲玄!”
然後毫不留情的将兩個小家夥扔出去!
厲玄伸手剛要去接,隻見長眉細目的輕煙身形如浮雲淩空般一折一扭,極盡奢華之能事的飄了下來,而另一邊的禦兒則是非常果斷的一個空翻,雖沒有輕煙那麼花哨,卻是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厲叔叔請放心,我們自己會去睡的。”輕煙眯起了眼睛,笑的迷死人不償命。
“恩!”禦兒重重點頭,臉色嚴肅的你不得不信。
厲玄無耐的看了這兩個小鬼一眼,禦兒還沒不會走路之前,霸占他家的女主子算是理所當然,可是自從禦兒會走路之後,這出搶人的戲碼就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流光!”薔薇看着流光動作毫不溫柔的把兩個寶貝兒子扔出去,臉上不由有了些許嗔色:“你就不會好好的領他們出去?他們還那麼小,摔着了怎麼辦?”
“你放心,他們的功夫好着呢。”流光緊緊關上門,防止那兩個小鬼又來搗亂,這才走到薔薇身邊,心滿意足的從身後摟住佳人。
那兩個死小鬼,敢跟他搶人,到底還把不把他當老子?
“他們兩個說睡不着啊。”薔薇擔憂的望着門外:“輕煙最怕黑,老說有鬼來捉他……”
那小子會怕鬼?流光恨恨的想,上次特訓的時候把他丢到亂墳崗子裡,剛巧來了個盜墓賊,那小子居然偷偷爬到棺材裡硬生生把那賊給吓傻了,跑出去以後逢人就說真有厲鬼冤魂,以後再也不敢再做缺德事。
就連暗中在旁邊保護他的厲玄都看的目瞪口呆。
“禦兒怕打雷,現在又是雨季,說不準什麼時候……”
死小子,小小年紀不學好,流光的面色又暗了一層,那小子比他哥還陰,看起來一臉老實的樣子,連他都以為他真的怕打雷,好幾次都心軟許他和薔薇一起睡,可是有一次他帶着那小子去找君落羽,路上突然下起暴雨,雷打的就像炸響在耳邊一樣。
他極盡父親職責的把那小子摟在了懷裡,可那小子居然兩眼一翻,瞪着他問:“喂,你幹嗎?我隻在娘親身邊才怕打雷的。”
當時簡直氣他個半死,真想直接把這小子扔在山道上算了。
越想越是生氣,早知道生這兩個家夥出來是跟他搶人的,當初就不該生。
身子一翻吻住薔薇喋喋不休的小嘴,直接壓倒在床上,吻夠了,才擡起頭委屈的說道:“你光想着他們,怎麼都不想想我?我也有怕的東西啊。”
“啊?”薔薇很是詫異:“你怕什麼?”
流光唇角露出邪邪的笑意:“怕……獨守空床!”
“你……”薔薇的臉猛的火燒一樣羞紅一片,想要出言斥責,可在流光的手指和唇熟練的攻勢下,終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餘下輕輕的抽氣聲和嬌軟的呻吟……
旁邊一進院落外的大桐樹上,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坐在樹枝上,四條小腿晃呀晃的,看到薔薇流光房的燈火卟的一聲熄滅,輕煙癟癟嘴,不甘心的說道:“作戰失敗。”
“恩。”禦兒重重點頭,臉上一片肅穆,但不甘的意思卻很清晰的傳達出來。
“禦兒,你也喜歡和娘親睡的,是吧?”輕煙轉頭問旁邊的小娃娃。
“恩!”禦兒嚴肅的點頭。
“娘親又漂亮,又溫柔,身上又軟,又香,和娘親一起睡最舒服了,對不對?”
“恩!”禦兒再次嚴肅的點頭。
“所以爹爹最讨厭了,明明那麼大的人了,還要和我們搶娘親!”
“恩!!!”禦兒這次頭點的特别用力,顯然極為同意哥哥的話。
“死小子,除了恩你就不會說别的了啊?”輕煙不客氣的一把拍上禦兒的後腦勺,雖然比輕煙小了兩歲,但禦兒毫不示弱,立刻一拳回擊,砸上輕煙的左臉。
“臭小子,敢打哥哥,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我輕煙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茂密的桐樹葉中立時熱鬧起來,震的樹枝一顫一顫的,不住的抖動,一柱香之後,輕煙揪着禦兒的耳朵,禦兒拉着輕煙的一邊臉蛋,彼此大眼瞪小眼,虎視眈眈,誰也不讓着誰。
三秒鐘後……
“和解?”慕容輕煙用的是問句。
“恩!”禦兒點頭。
“倒數三個數,三,二,一……”
兩人同時松開,又一起坐在了樹枝上,望着娘親的房間。
“禦兒,我們現在應該同仇敵忾,一起想辦法把那個讨厭的爹爹趕離娘親身邊幾天。”
“同意!”禦兒難得的說了兩個字。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爹爹粘的娘那麼緊,根本就是寸步不離,怎麼可能趕的開啊?”
輕煙盯着遠處黑漆漆一片的房間,開始冥思苦想。
禦兒也皺起了眉頭,這可真是個艱巨的任務!
三天後,陽光明媚,天氣正好。
禦兒手中揮舞着一封信,晃動着小短腿跑進了流光的書房:“爹,爹,信……信……”
“什麼信?”流光停下手中正在描着的一副丹青,擡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