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個甜甜蜜蜜的小番外給大家過年~祝寶貝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_^
白雪皚皚,白駝山在大雪中綿延數百裡,兩座主峰加了積雪的厚度,越發顯得險峻挺拔。
雪己經下了數日,将平日裡本就蹤迹難尋的小道更是淹沒的一點痕迹也不留。這樣大冷的天氣,但凡是有點頭腦的人,都會留在家裡圍着火爐子唠着閑磕,沒事誰也不會出門,更不會上白駝山。
然而此時,在通往白駝山第一主峰玉雪峰的小徑上,卻出現了三個人影。
說是三個,其實并不太對,确切的說,應該是兩個,因為其中一個紅衣女子并沒有自己走路,而是被一個黑衣男子牢牢的抱在懷裡。
這黑衣男子手中抱着一個人,走在這樣濕滑陡峭的路上,卻一點吃力的感覺也沒有,行動間步履輕盈,縱躍自如,反倒是他身後那個手中什麼也沒拿的青衣男子看起來頗為吃力,幾乎要用盡了全力才能勉強跟得上黑衣男子的步伐。
那個黑衣男子穿着極為單薄,這麼大冷的天,竟然隻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連件外套都沒披,相比而言,他懷中的女子就顯得臃腫的多,冬季的棉衣夾衣不說,外面還罩了一件厚厚的火狐皮大氅,将整個人包的嚴嚴實實。
那大氅顯然極為珍貴,飛雪從天而降,然而還沒來得及落到肩頭,就己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黑衣男子抱着女子的動作極為小心,雖然他自己走這樣的山路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他縱躍間還是謹慎的選擇着每一個落點,唯恐一不小心,會傷了手裡的女子。
“我說王爺姐夫,你就不能稍微慢一點麼?我這條小命都快跑丢了!”樂池一邊極力跟上流光的步伐,一邊大聲的抱怨着。
這人比人,就是氣死人,想當年流光和薔薇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之後,征得君落羽的同意,自己跟着流光這個王爺姐夫也頗學了一點武功,如今十年過去,自己早就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就連君落羽都說他有天份,可為什麼自己用盡了全力,竟然還趕不上一個手裡抱着人的人?
難道這就是一流高手和絕世高手的差别?
可這差别也太大了點吧?
怨念啊,我怨念啊!樂池嘟着嘴,在心裡狠狠的嫉妒了流光一把。
“雪玉冰蓮就要開了,你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就在山下等我,反正也是你自己非要跟着來的。”流光沒有任何要放慢動作的意思,非常不給面子的回絕了樂池的要求。
“什麼叫我非要跟着來啊?”樂池不滿的嚷嚷:“我是怕搶花的人太多,你打不過好不好?”
“你有那個力氣,不如用在跑路上,沒準還能跟緊一點。”流光說着話,腳尖輕點積雪,動作依然迅捷,而樂池卻果然因為說話瀉了真氣,離的更遠了一些。
好在峰頂馬上就要到了,就算此時離流光遠了一些,倒也不虞會迷失了上頂峰的路徑。看到流光幾個縱躍消失在眼前,樂池腳下發力,幾個漂亮的連續旋身空翻之後,終于也落在了峰頂。
剛剛落下,就看到流光小心翼翼跟護着什麼珍寶一樣将懷裡的薔薇放在雪地上,薔薇用力将頭從裹的嚴嚴實實的火狐皮披風裡掙出來,撅着嘴不滿的說道:“流光,熱!”
“你身體裡寒氣重,熱一點好。”流光很殷勤的笑着,雖然嘴裡這麼說,手上卻是稍微将大氅解開一些,讓薔薇透透氣。至于剛才面對樂池時的冷漠不留情面,則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
樂池看着心裡又是一陣不平衡,為什麼同樣都是人,待遇差别就這麼大?
峰頂之上早就己經聚集了七八個人,俱都圍在一株如翡翠般碧綠的植物跟前,看到又有人上了峰頂,那七八人十餘隻眼睛齊刷刷的轉頭望來,如臨大敵般瞪着這三人。
然而這目光也隻是一瞬,下一瞬間,所有人又都同時轉過頭去,眨也不眨的望着那株碧綠色的植株。
雪玉冰蓮,三十年一開花,花朵入藥,可治百病,對于練武之人,更是可以大大有助于内力修為的提高,這等珍稀靈藥,知道了它即将現世的消息,旦凡有本事在這大雪之日上白駝山玉雪峰的,有幾個會錯過?
隻是這藥珍貴的同時,卻也是古怪非常,從花開到花謝,隻有一柱香左右的時間,一旦花謝,就再無任何作用。
所以想要采得此花的人,必須在開花的短暫時間内将其摘下,保持着它不敗的花形,然後再将其入藥。
薔薇從君落羽那裡拿來了不少醫書,早就對這種花有所耳聞,此時終于見到,不由好奇的打量着那株翠綠色的植株。
隻見那植株通體碧綠,對稱葉形,片片葉子都質感極強,散發着瑩潤的光澤,遠遠望去,就跟真的翡翠一樣。
而在這翠色的最頂端,卻有一個純白色的花苞,那花苞相比于底下的莖杆來說,可謂失色不少,就與山下普通的白色花朵結花苞時一模一樣,讓人很難想那樣完美的莖杆之上,居然會結出這樣的花苞來。
“流光,你看,果然是不可貌相。那莖杆那麼漂亮,偏偏一點用處也沒有,那個花苞長的那麼難看,卻有那麼多奇妙的作用。”
“我隻知道你是可以貌相的,國色天香,智計無雙,醫術冠絕天下,心地又好,根本毫無瑕疵!”
“拜托,王爺姐夫,你矜持一點好不好?有這麼多人在場哎!”樂池以手撫額,無奈的輕叫。
這個王爺姐夫隻要在薔薇姐身邊嘴巴上就跟抹了幾百桶蜂蜜一樣,什麼肉麻的話都說的出口。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麼?”流光轉頭望向樂池,眼睛裡居然有一點迷惑:“可是我覺得薔薇就是這樣的啊!”
“神啊~”樂池猛的蹲在地下,将頭埋在肩膀裡不看任何人。他現在真的很懷疑,他到底是怎麼在這兩個人身邊呆上十年的啊?
薔薇的臉也有些紅,拽了拽流光的衣服,示意他不許再亂說話。
流光聳了聳肩,果然不再開口。
“哼,肉麻!”場中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子目光掃過流光和薔薇,冷冷的下了評斷。
“蓉兒!”那女子身邊一個眉目俊朗的青年男子聞言輕斥,又抱歉的朝着薔薇和流光的方向看了一眼。
被叫作蓉兒的女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在這對青年男女的周圍還站着五六個人,男女老少都有,流光掃了一眼,倒是幾乎全部認得,都是這幾年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手底下頗為不弱。
看到如此陣容,流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扶着薔薇遠遠站在一邊,仿佛他來到這裡,根本不是為了雪玉冰蓮似的。
等了大約一柱香時間,隻見那朵白色的花骨朵突然在靜谥的空氣中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緊接着沒有任何預兆,忽然呯的一下全部綻開,仿佛它三十年的積蓄就隻是為了這一下爆發,根本不需要任何過程。
就在花朵開放的那一瞬間,周圍的人也都突然出手。
隻見衆人各展所長,幾乎還沒有看清他們怎麼動作,兵器就己經到了手上,一邊去封堵其他人靠近雪玉冰蓮的路線,一邊自己拼命的朝着花朵撲去。
薔薇對眼前的一幕視而不見,隻是透過人影紛飛震驚的瞪着崖頂的那朵雪玉冰蓮。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那朵花為什麼叫作雪玉冰蓮,因為之前看着雖然是白色的花苞,但當它盛開之時,整朵花竟然是半透明的。
玉一般潤澤,雪一樣純淨,冰一樣晶瑩,這個世間,果然沒有比雪玉冰蓮更适合它的名字。
想起自己方才大言不慚的說它的花朵難看,薔薇不由汗顔的低下了頭,這樣幹淨又精美的花形,怎麼可能有一絲一毫,和難看沾得上邊?
場中的争鬥越來越激烈,為了這朵數十年一見的奇花,衆人幾乎将看家的本領都使了出來,下手之時毫不容情。
流光一點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忽然湊到薔薇耳邊笑着說道:“你看那花開花,到和你睡醒了睜開眼睛時候一樣,一點過程都沒有的,一下子就開了。”
薔薇美目流轉,瞪了流光一眼,哪裡有這麼比喻的,這花開花的時候美麗的驚為天人,怎麼能和她睡覺這種俗事去比?
流光收到佳人不悅的信号,笑着摸了摸了鼻子,沒有說話,隻是薔薇又怎麼能知道,這個世間再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能美妙得過他每天一睜眼,就看見薔薇安安穩穩的睡在身邊?
那些日夜煎熬難以成眠的日子雖然早己過去了許久,卻幾乎己經成了他生命中的夢魇,隻要有一刻看不到薔薇在身邊,他就會緊張的坐立難安。
場中的戰勢膠着,七八個人各自為政,互相牽制,一時之間,竟是誰也近不了那株花朵,眼見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方才出言譏刺流光的女子忽然嬌喝一聲:“哥,幫我擋一下!”
說着話,手中長劍刷刷幾下急刺,将身前之人勉力逼退一步,不管不顧,猛的向着花朵撲去,那青年男子急步上前,接下了追上來的兩刀一環,卻仍有一人出掌如山,猛的向着那少女脊背擊去。
那女子似是為了那朵花豁出了命去,拼着背後受到一掌,身形用力前竄,終于夠到了那株花朵,然而卻也因為受傷過重,身體失去控制,摘到花朵之後,猛的向崖下墜去。
眼前的變化電光石火,快到人來不及反應,薔薇瞪大了眼睛,口中驟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然而聲音還未落地,身邊的流光己如流星閃電一般一下蹿了出去,而樂池也适時的站在了薔薇身邊,以防有人暗算。
隻見流光身形飛墜,直撲崖下,猿臂一伸,己是握住了那女子的腳踝,腳尖勾在崖邊一塊大石上,并不急着翻身向上,而是手中用力,将那女子猛的向上一提,在那女子驚訝之中還來不及反應之時,順手奪下了她手中握着的玉雪冰蓮,這才扔東西一樣倒轉着把她往崖上一扔,自己也身體一折,輕輕巧巧的落在崖上。
那女子被扔上去時雖然是倒轉,但到落地之時卻是恰好雙腳着地,人微微踉跄了一下,立刻有旁邊的青年男子前來扶住,力道端的是巧妙無比。
流光将那朵花收入懷中,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朵救命謝禮,我就收下了!”
“你……站住!”被流光所救的女子不僅絲毫不領情,反而強自提氣翻到流光身前,手腕一抖,己是将一柄長劍直指着流光。
“無恥小人,若想要雪玉冰蓮,隻管憑本事來奪,這等趁人之危,算什麼英雄?”那女子顯是氣極,張口就極為不客氣。
“不錯,兄台如此做法,确是讓人不恥。”這一次,那個青年男子也是堅定的站在了妹妹的一邊。
流光唇邊滑過一抹冷笑:“我若是沒本事,你早就和這花一起摔死了。”
這句話說的不留絲毫情面,讓那女子面上不由一紅,卻仍是用劍指着流光,大聲說道:“你做卑鄙行徑,還要巧言相辯,實在可惡至極。今日你留下此花便罷,若是不留下……”
“不留下你又能怎樣?”流光身形也不知道怎麼一晃,那女子隻覺得眼前一花,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突然發現流光竟然己經不在眼前。
站在薔薇身邊将花從懷裡拿出來,流光笑着說道:“這花兒這麼漂亮,倒是讓人有點舍不得拿它入藥了。”
薔薇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你……”那女子猛的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向流光:“你是什麼人?”
流光顯然很不滿意被人打斷他向佳人獻殷勤,冷冷的說道:“我不動手搶這朵花,是因為不想殺人,這是你們的幸運,不想死的話,最好快點離開。”
“我……我想起來了,你是當年朝雲的修羅王爺!”旁邊一個四五十歲,肥頭大耳的中年漢子猛的大聲叫道,周圍的人聽聞此聲,都是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